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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废弃已久,并且已呈半倾圯状的破败房屋里,竟有二女一男安然的坐在里面,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房屋随时会倾倒。
“煞魔族这几日一直在搜城,该不是发现了我们吧!”
“我想应该不是,我们的行踪如此隐密,他们不会这么容易便发现我们的。”
“但是我们已在此等了十个多月,到底还有没有其它人会来呀,万一二十年前那些人都死光了,那我们岂非白等了。不如我们别再等了,直接杀到王城去宰了那森罗老贼就是了。”莉晴一开口便破坏了她楚楚动人的气质;她柔弱可人的容貌,与她说出口的话是全然的不相称。
青阳纠起眉。“不可以!-忘了长老怎么吩咐我们的吗?我们定得等到其它人到齐,才能有所行动。”
“万一其它的人都死了呢?我们还要一直呆呆的在这里等吗?”莉晴没好气的皴起一张俏脸。
“不可能的。另外两位长老定会平安的将其它人扶养长大,我们再等等吧,我有预感他们一定会来的。”他虽然口中如此说,心底却不禁有些担忧。
“你们放心,我昨夜用魔力占了一个卦,卦象上显示其它的人应该都没事,近日内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的。”浣琦话声温婉干净,一如她的人一样洁雅清柔。
“好吧,那我们就再等等吧。”浣琦拥有占魔师的血统,她所占的卜应不致有错。
打个呵欠,莉晴伸了个懒腰,不安分的探头望了望外面。“只是一直窝在这里好闷,我想到城里透透气。”
青阳立即正色道:“不可以,现下城内煞魔族的人搜得十分严密,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可就糟了。”
“我不使用魔力,他们不会发现我的身分的。”
青阳突然凝神谛听外面细微的声响,低声道:“有人朝这里来了,我们躲一躲。”
三人迅速退至屋后的古井中,藏身井内,那是一口已干涸的死井。
“我看这里应该不会有巫魔族的人。”五个头绑黑巾、一身黑衣的人在屋外观望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人道。
“进去搜搜。”有一人下令。
五人鱼贯进入,东翻西看一阵,没发现什么便又出去了。
直至脚步声由近而远渐渐听不到时,三人才由井中出来。
“他们果然是来找我们的!”浣琦沉重的望向那些人离去的方向。
莉晴侧首想了想。
“该不是其它人暴露了形踪,被煞魔族的人发现了吧,否则这几年来,煞魔族的人几乎已很少如此严密的搜寻我们了。”
青阳被她的话一震,拢起浓眉深思着。
“极有可能。”
“不如我去探探消息。”莉晴自告奋勇,她实在受不了继续在这里枯等了,她向来好动,在此枯等这么多天,已快要她的命了。
“也好,我与-一起去。”青阳旋身面对浣琦,诺气蓦地转为温柔:“浣琦,-留在这里,刚才煞魔族的人已来这里搜查过,暂时不会再来,-放心。”他说完便与莉晴一道离开。
环顾着幽暗又略阴森的屋内,浣琦心底阵阵涌上惧意,她素来是最胆小的,这屋内腐旧敝陋,一有风吹草动便嘎嘎作响,空荡荡的破屋内回荡着呼呼的风声,与破窗朽门的吱嘎声,吓得她微微的颤抖,整个人瑟缩在角落里,一双含着浓浓惧意的眸子,戒备的盯视四周,心底不断期盼他们两人能快些回来。
熬过了阵阵恐惧,终于见到他们回来,浣琦紧绷的情绪总算舒缓下来,她收起一脸的惧意,不敢让他们发现。
“如何?你们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一张秀雅的脸庞,瞬间恢复了镇定,仿佛方才瑟缩在角落颤抖的人不是她。
“没有,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好消息才对,这意味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巫魔族的人。”青阳回答。
“莉晴,-怎么了?”她忽然发现她正一脸怏怏不乐。
“哼,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那个人下次若再让我见到,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莉晴忿然的道。
浣琦不解的望向青阳。
他无奈的笑道:“她方才与一个人发生了点小误会,吵了一架。”
莉晴思及此事,气又提起,怒冲胸臆。
“我没见过比她更霸道的人,明明是个女的,却打扮得像个男人似的,仗着她一身的蛮力,就可以恣意妄为吗?哼,若非是遇到了煞魔族的人,我一定用魔力狠狠将她修理一顿,瞧她还敢不敢如此嚣张。”莉晴一张柔弱娇俏的面孔气得发红。
莉晴与人吵架居然也有居于下风的时候?她向来牙尖嘴利,少有人能吵得嬴她的,此人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竟能令莉晴气成这般!可真是不简单,她倒想心见见他。
“是谁这么有本事?竟能令-气得火冒三丈!”
“哼,她才没什么本事,不就是力气比我大了点,空有一身蛮力而已。”一忆及方才那个粗鲁的女人一脸得意嘴脸,她就气得牙痒痒的。
“算了,莉晴,-自己也有不对之处,方才的事也不能全怪她。”青阳温言道。
“是她不对在先,怎能怪我?”她不服气的叫道。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莉晴如此生气!”浣琦好奇的问。
莉晴臭着一张脸,本欲脱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又咽回去,迟疑片刻才道:“下次有机会再告诉-啦,现在我想睡觉了。”这样的糗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妥当。
浣琦失望的转向青阳,希望能从他那里得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莉晴已先一步瞪向他,警告他不许多言。
“我好饿-,辟邪。”驱魔捧着肚子,饿得浑身无力,连腰都快直不起来,已经整整一日夜没进会,在山中时,她从不曾如此饿过,山中有吃不尽的果子,哪家外面连半颗果子也难得看到,害她这些天来总有一餐没一餐的,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外面的世界怎会如此荒凉呢?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就连半个人影都不曾见到。
“再忍忍吧,我们再往前走,看有没有果子可吃。”他何尝不饿呢。
“长老的地图到底有没有画错,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他说的城镇呢?”她蹲坐在地上,已饿得走不动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如此重要的事,长老应不致弄错吧。”咦,前方有好些黑点在动,他凝神细望,似乎是人影。“驱魔,快看,前面好像已到了图中所绘的城镇了。”
驱魔倏地抬首远望,也见到移动的黑点,及一些方方的家房舍的建物。
“我们快过去瞧瞧!”她蓦地蹦跳起来,一个劲的往前奔去。
令人振奋的影像逐渐在眼前放大,她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及一幢一幢方方的房子矗立在地上,一落一落的,很多人在那走来走去,好不热闹呀。
奔进人群里,她兴奋的东张西望,忽然回头拉住辟邪的手。
“你要跟住我,可不要走丢了。”
闻到一阵阵飘送来引人垂涎的香味,她急忙沿着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眼睛随着鼻子转动,望到一堆堆热气腾腾的包子,除了猛吞口水,连想都没想,她的手迅速的取来两粒包子,塞往口中,骨碌碌一口吞下。
“真好吃,辟邪你快吃呀。”她又拿了两粒塞往口中。
“好吃,这是当然,我做的包子可是这里最有名的。”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伸长手到驱魔面前。
驱魔望着他伸出的手,拿了一粒包子放在他手上。
“既然是你做的,那就多吃一点。”
那人瞪着她,神色微闪了数下,将包子放回笼里,盖上盖子,再次伸手向驱魔。
驱魔咬着包子,径自吃着,眼睛垂涎的直望着那笼包子,没怎么理会他伸出的手,方才她已经给了他一粒包子,他想再要不会自己拿吗?奇怪,居然还把盖子盖上,她还没吃饱呢;以前在山中时,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她要多吃一点。
她伸手要掀开盖子,却被那人给阻住。
“你做什么?我还没吃饱呢!”她不怎么高兴的瞪他一眼。
“要吃,先拿钱来呀!”
“钱?什么是钱?”驱魔呆怔的愣了一愣,不懂他的意思,她不曾听过这个字眼。
“哼哼哼。”那人发出几声冷笑,当她是故意在戏要他,他取出一些黄澄澄发亮的东西,拿至她面前,鄙夷的睨着她道:“咯,这就是钱,-有吗?”瞧她穿得一身破烂,打扮得不男不女,他怀疑她根本身无分文,想来吃白食。
驱魔望着那些黄澄澄发亮的东西,她还当真没见过这种东西,亮澄澄,还挺好看的,她伸手想取过来看仔细,那人像防贼似的立即收了起来,还这:“现在-总该知道什么叫钱了吧,-吃了我这么多包子,还不快拿钱来。”这下她没借口可以赖了吧。
驱魔望着他摇摇头。
“我没有你说的这种钱。”
“没钱?!”他立即变脸,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看着她。“没钱!-竟敢来我这白吃,我看-是讨打。”他拿着一根木棒当头劈了过去。
驱魔往后一跃,他挥棒落空,火气更大了,朝她又挥出几棒,只可惜棒棒落空,便发猛地猛追着她打。
驱魔被他追得也火大了,伸手夺下他手中的木棒,反追着他要打他。
那人边跑边高声嚷着:“这算什么?吃白食的人竟还反过来打人!你们大家评评理,看这有没有道理?”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骚动,立即聚拢了一群人。
辟邪虽然弄不清楚状况,但却知道错似乎是在他们,急忙拉住驱魔。
“驱魔,住手,快住手。”他取饼她手中的木棒,丢回给那人,拉着驱魔飞快的跑离现场。
身后还隐隐传来那人的高声怒骂:“吃白食的,有种不要跑,啐,下次再让我给见到,我非打断你们的腿。”
跑到下一条街,驱魔不悦的甩开他的手。
“你做什么拉着我跑,我还没好好教训那人哩。”
“-”他瞪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日“-没看到吗?刚才围了好多人在看我们。”
“那又怎样?是他先拿棒子要打我的。”
“我想或许是我们不对在先,我们不该拿他的东西吃的。”
“他的东西摆在路旁,本就是要给人吃的,难道不是吗?”
“我想不是的,他说要拿那种黄澄澄的束西换的,他管那叫钱。”
“钱?!长老根本没告诉过我们有这种东西,更没告诉我们吃东西要给这玩意儿,我们怎会知道呢?总之,他先打人就是他不对在先,我还要去找他理论,说不定还能多拿几个包子吃哩。”思及方才那包子的美味,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她没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何况腹中仍感饥饿。
辟邪急急拉住她,经过方才那种情形,驱魔竟还想再回去,这家伙有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他们再回去一定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驱魔,我们不能再回去,那人一定还在生气。”
“我不管,我还没有吃饱。”她一心想吃那好吃的东西几口。
“我们再找找有没有其它吃的。”他可不想再回去,惹来不必要的纠纷。
“可是刚才那东西好好吃哩,我还想再吃。”她舔舔唇,一脸的馋相。
“这儿这么大,我想一定还有其它比那更好吃的东西,我们吃别的吧。”他温言劝道,牵着她往下走去。
她想了一想,也对,或许还有其它更好吃的东西在等她。
没多久,他们又闻到了一股香味,循着香味停在一摊饼店前,驱魔望着发出阵阵香味的饼,想也没多想,急忙伸出手要拿取,却被辟邪拦了下来。
“我们先问问看这要不要钱。”有了方才的那次经验,辟邪小心的问了站在摊前的人“这东西要钱吗?”
那人上下瞄了瞄他,露出了轻视的眼神。
“你这是存心拿我开玩笑吗?若不要钱,我摆在这做啥?快走,不要在这妨碍我。”他挥着手驱赶他们。
辟邪拉着驱魔迅速的离开,驱魔频频回首,挣脱了他的手,一双眼一直定定锁在那饼上,那东西看起来好吃极了!她好想尝一口,可是居然也要钱!都怪长老,长老居然没留给他们钱,钱?要上哪去找那东西呢?可恶,都是长老不好,长老什么都没告诉他们,害他们现在饿着肚子。
看着驱魔的模样,他心里十分不舍。
“我们再找找看其它的。”心底却隐隐有几分明白,在这吃东西似乎每一样都要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钱。
果然问遍了每一摊的食物,都是要那种闪闪发亮的钱,而他们没有,走了一天的路,驱魔又饿又累,她不想再走了。
“辟邪,我好累,我想睡觉。”或许一觉起来很多事情会不一样,也许现在只是在作恶梦。
“驱魔-再忍忍,我们总得找个地方才能睡吧。”一大群人走来走去,也没见到什么可以遮风避雨躺下来的地方。
“辟邪,你看!”一间屋前插了支幡子,上头写着“宿”“我想那地方一定是让人睡觉的地方。”她兴奋的道,跑进了里面。
吃东西要钱,睡觉总不用钱了吧,辟邪想着,也跟了进去。
立即有人来招呼他们。
“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那人看他们是一起的,便这么问。
“一间就好。”她没多想便道,自长老死后,她就和辟邪睡在一起。
“一间房,好,随我来。”走了几步,那人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们一身破旧的衣服“一间房要两个钱”
他话还没说完,驱魔已先叫道:“什么!睡觉也要钱?!”
“-这是什么话,当然要给钱,难道我让-白住吗?”他怪声道,瞄了瞄他们“你们有钱吗?没有的话就给我走人,别在这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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