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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惊,怯怯地探头。
天哪,她家失火了,楼下一片橘光让她傻了眼。
“阿-、阿-在那里!”
“快呀!消防车到底来了没?”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嘈杂之中,吸引了她的注意。
由一、二楼窜出的火舌及浓烟,阻碍了她的视线,靳-仅隐约发现他的身影。
“——,跳下来!”
火势愈来愈大,小小的灭火器根本不敷使用,邻人们开始拿起水桶往靳家泼水,但仍是无力回天,而消防车还未到达,眼见火舌就要烧上三楼了,贺天牧觉得自己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嘎!跳下去?
“——,快点!我会接住-的。”
“阿-,快点跳呀!”
靳-咬咬下唇,回头看了看房门,浓烟及热气还是不断地从门缝边进,两边都是难以忍受的燠热,而窗台是唯一可以逃离的地方了,靳-推开还有些许碎玻璃的窗框。
靳-刚站上窗台,低头打量着高度,蓦地,她发出一声尖叫。
“贺天牧,你走开。”靳-扭捏地捣着睡衣的下。
“——,怎么了?”贺天牧疑惑地问道。
“你快点走开啦!”
“靳-!”贺天牧唤着她的全名,看来是有点生气了。
“汪汪汪!”一直跟着他身旁的布洛,也紧张地直绕着圈子。
“阿-哪,-怎么不跳呀?火愈来愈大了呀!”阿婆连忙走了过来,抬头看着靳。
“我、我”顿了顿。“我里面没穿内衣啦。”小小声地说完,她的双颊浮现着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高热而产生的红云,何况,这才三楼,她还没放在眼里。
阿婆耳背,没听到靳-的话,倒是贺天牧听得是一清二楚,他深吸了一口气,天!她居然在注意这个,她不知道她的小命就快没了吗?
贺天牧凝着脸,怒吼道:“靳-,我命令-马上跳下来!听到没有?”
靳-从来没有看过那般严肃的贺天牧,她愣了一下。
“靳——”贺天牧咬牙切齿地下了最后通牒。
好啦好啦,跳就跳,靳-扁着嘴,拉好裙-,闭上眼,一跳。
呼呼的风声在她耳边狂啸着,不过仅有短短的几秒。
在邻人的惊呼声中,贺天牧仅向前站了一步,便将她牢牢地锁在臂膀之中。
这时,消防车抵达,消防队员拉好水管后,两道强力的水柱一下子将张狂的烈焰压下不少。
贺天牧抱着靳-快步走出靳宅,以免防碍到消防队员。
“放我下来。”靳-挣扎落地,眼看着她住了二十五年的房子被火神吞噬,心头泛起不小的沮丧。
重点是,她会被老爸打死啦!
要是老爸回家,看到家里被火烧成这样,她的皮铁定会被剥掉的。
看到靳-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的模样,贺天牧蓦地将她揽进怀里,仅抱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火势渐渐小了,一阵阵白烟夹着水气迷漫在空中。
“谁是屋主?我们得做些笔录。”一名身着银色防火衣的消防队员走来问道。
“是我。”靳-举手。
“小姐,我们有看过火场,厨房好象是起火点,-是不是煮东西而忘了关瓦斯炉?”
瓦斯炉靳-惊呼一声,她好象真的忘记了,贺天牧则皱起了眉。
消防队员没漏看她的反应。“小姐,这样很危险,瓦斯桶也爆炸了。”
靳-低头,为自己的疏失忏悔着。
“先生,我可以先跟你谈一下吗?”贺天牧跟消防队员走向另一头。
靳-疑惑地看了看,布洛也是,邻人们见火已被扑灭,终于安下心,纷纷走回自个儿家了。
贺天牧没几分钟便踱回靳-身旁。“先到我家吧。”
“可是笔录”
“我弄好了。”
嗄!那么快?靳-一下子便被拉进贺家。
贺天牧领着她上了二楼,他进房翻找出一套新的睡袍给她。
“-脏死了,先去洗个澡,我在楼下等。”贺天牧说完便下了楼。
脏?靳-看了看自个儿,绿色的睡衣下-沾到了黑黑的炭迹,虽然不多,但硬是有些突兀,何况经过这阵仗,她已经浑身是汗,所以她乖乖进了浴室。
“呼——”贺天牧无力地倒坐在沙发上,深深吐了口气,似想将积在体内的惊惧给吐出来。
一想到刚才,他仍是不自觉得浑身颤抖。
要是她没有跳下来的话,要是再发生一次爆炸的话贺天牧甩甩头,甩开这几个让他心脏更无力的想法。
他爱她,贺天牧终于在心里承认,只不过,他不晓得自己竟然这般迟钝。
那她呢?
贺天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下子找不到出口。
突地,他搁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大做。
贺天牧拎起手机,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他有三十几通未接来电。
完了,他忘记他刚才电话还没讲完呢!
“妈”
“天牧,刚才发生什么事?那是爆炸声吗?”贺母焦急的声调传来,她真的被吓到了,突然一声巨响,接着她怎么唤儿子都毫无响应,任谁都会急得跳脚吧。
“嗯,——家失火了。”
“失火?!小-呢?她没事吧?”贺母惊呼,身旁夹杂着贺天牧很熟悉的声音,贺父跟靳父靳母都围箸电话。
“她没事。”因为有事的是他,他都快被吓死,活像有人将他的心给刨了一块去般。
“没事就好。”贺母才松了口气,贺天牧便听到——“给我、给我。”的细微声响。
“天牧,那房子怎么了?”实事求是的靳母在听到女儿并无大碍后,马上想到另一件也很重要的事。
贺天牧沉吟了下。“一、二楼全毁”
他很“婉转”了吧?他还没说靳家庭院里那些所费不赀的盆栽花草,不是被火星波及到了,便是被水柱给冲个七零八落,损失惨重哪!
“靳——”靳母的尖叫声,教全部的人都不得不-住耳朵。
靳-望着身后拖到地上的睡袍,还有长得可以登台表演歌仔戏的袖子,这件睡袍好大喔。
不过,靳-还是觉得怪怪的,因为非常“空旷凉快”——
当然,因为她睡袍下可空无一物,连基本的小底裤都汗湿而无法继续穿著,她只得偷偷洗净,放在她的脏睡衣下面。
她扭捏地拉着襟口,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打算向他借一间客房,然后晾干自个儿的小底裤。
她一踏到一楼,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
靳-动了动鼻头,往香味走去。
一个马克杯出现在她面前,里面是泛着白烟的温牛奶。
“喝完,然后”楼睡觉,-自己挑一间房间吧。”她眼下仍有少许黑影,有什么需要她“解释”的事也只好等她休息够了再说。
他走了几步,好似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对了,三楼右边的房间不能进去,知道吗?”
靳-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她皱眉看着杯里的白色液体,她不讨厌牛奶,可是,看到牛奶就会不自觉得皱着脸。
快点喝完吧,她想快点躲进房间里。
贺天牧见她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牛奶,便上了楼。
刚才他急着连上衣、鞋子都没穿,便奔出门,现在可是一身黑灰及冷汗,难受得要命。
进了浴室,水声随即传出,楼下的动静自然听不大见
靳-仰着头将牛奶咕噜咕噜地全灌下肚子,然后吐了长长的一口气。
好好喝喔,她没喝过那么好喝的牛奶。
靳-的双眼亮晶晶地,面颊有着异样的酡红,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发现锅子里还有一些,便一古脑地全喝了。
布洛在一旁好奇地直盯着靳。
“呀,小布洛,你在这里呀?”她的身子像滑溜梯似地滑到地上,然后傻笑着朝布洛朝了朝手。
“唔?”布洛觉得不太对劲,缩着尾巴后退了两步。
靳-皱着眉,小手硬是圈住布洛的脖子,赖在-身上。
“呵呵,你好好摸喔。”靳-不太对劲的举动,让布洛吓得不停地挣扎着,喉咙还发出求救的低鸣声。
她将小脸埋进-的黄色长毛,然后——“嗯嘛。”大大地亲了布洛一下。
“鸣——啦鸣。”
听到布洛的哀号声,贺天牧飞奔下来时,便是看到这幕景象,他连忙上前解救布洛。
布洛一挣开靳-的怀抱,一溜烟地跑到客厅,躲到沙发底下发抖。
“——?-怎么了?”贺天牧想要将靳-扶起来,不过,她软滑的身子却一直不肯配合。
蓦地,他一使力,让她紧靠着他。
“——?”
“啊,是天牧耶。”靳——着嘴偷偷地笑着。
她的脸好红,眼睛好亮她、她喝醉了?!
贺天牧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宛如诱惑亚当吃下苹果的邪恶黑蛇般,一双软若无骨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天牧,亲亲。”靳-噘着小嘴,便将唇印上他的脸颊,不断地发出“啵啵”的声响。
天!她真的喝醉了,他只不过是在牛奶里加了点威士忌,目的是要让她好好上一觉,哪里知道她这般也会醉。
他知道酒醉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可,她喝醉会这般一直狂吻别人吗?
“等等,”贺天牧侧开脸,合了合眼,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靳-像吻上瘾般,由脸颊、耳际,一直到嘴角深吸了口气,贺天牧将她的手拉下,把她推离了一些。
贺天牧侧过脸勉强压**内强烈的骚动。
靳-疑惑地歪斜着小脑袋瓜,看着不肯正眼瞧她的贺天牧,她还没亲够呢。
“——,-醉了,我带-去睡觉好不好?”贺天牧维持原来的姿势,他像哄小孩子似地说道,然后他得再进浴室一次,不过这回得洗个冷水澡,他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火热的气息由他的鼻翼喷出。
可,他一直没听到她的回答。
“——?”贺天牧稍稍回过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岂料——
“啊!抓到你了。”靳-开心大叫,然后一扑,小嘴碰上他的。
欲望的野兽一下子破栅而出,理智早就被踹到一旁去,他扶着她的后脑,将主控权夺了过来。
他强悍地撬开她的小嘴,疯狂地掠夺着。
“唔?”靳-终于查觉到这异常的亲昵,但她的脑子早就因为酒精而糊成一片,一点儿也不想反抗。
粗喘了一声,贺天牧放开了她,但仍依恋地轻啄着她的唇,然后他将下颚靠在她的细肩上。
“——,可以吗?”他快被欲火给烧得发狂了。
他知道即使她现在答应了,等她酒醒后呢?会哭、会难堪,还说不定会拿刀子追杀他,不过他现在
“呼——”蓦地,一个很平稳、安祥的呼吸声传来。
贺天牧一愣,缓慢地看向她。
她、睡着了!
留下被欲火烧得浑身疼痛的贺天牧。
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倒霉
靳-就这样子靠着他沉入梦乡,仔细看,她努了努小嘴,在睡梦里绽出迷人的微笑,令人舍不得去打扰她的好梦。
真是的,贺天牧苦笑,咬咬牙,硬将自己体内燃得旺盛的火焰给压了下来。
“怪了,我怎么老是拿-没办法。”
“汪。”布洛偷偷地在一旁瞧着,见她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主人怀里,她不会再强吻-了吧?
可,这一声出的真不是时候,好象在赞成他取笑自个儿的话。
“布洛,快去睡觉,要不然以后别想去公司。”贺天牧轻声恐吓道。
“鸣!”布洛缩着尾巴赶紧朝自己的被窝去了。
贺天牧深吸一口气,不去想他所触及到的柔软,将她拦腰抱起,缓步踱向二楼。
随意踢开一扇门,轻轻将她放在床铺上,抚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好好睡吧,明天可有得忙了。”幸好明天是周休,否则他也得请假了。
一想到明天会有的混乱,包括找建商来重建房屋,跟邻居们讨论赔偿事宜,因为靳家邻近的几户人家完好的玻璃窗大概没几扇,还有由她襟口露出来嫩白肌肤他的双眼随着脑海里所想的移向她的颈项。
他狠狠地摸了下自己的大腿,痛得连眉都蹙了起来,这才拉回理智。不成,他得快些回自个儿房间。
正当贺天牧想直起身子时,不料,却有些阻碍,她的手紧紧地揪着他的前襟不放。
贺天牧试了好几次,却无法将衣料扯离她的五指山,他无奈地心想着:
她生来是来折磨他的吗?
贺天牧就这样坐在床边,哪儿都不能去,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