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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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书法，我虽是个外行，却极爱凑个热闹。时间一久，耳濡目染，也能获得一份陶醉。

    有朋小柳，在丹青书画院做装裱师。那里的刘老板酷爱书法，在自家的大房子里为小城书画爱好者打造了一个环境优雅，翰墨飘香的交流平台。因为不大会写，难以和书画界的名流切磋。但以看小柳为名，我成了那里的常客。

    看字，赏画，常常流连忘返。碰上刘老板有空，还能听到一番高谈阔论。有时看到某人的一副字，我和小柳觉得写得挺好，刘老板却摇摇头。而我们看不顺眼的东西，刘老板却点头赞叹。看的听的，大多不怎么太懂，但还是喜欢这样用毛笔写出来的字，画出来的画儿。有时候瞅着没有别人时，也不免浪费刘老板的一些纸墨，写一些无门无派的字来，对于小柳和老刘嘲笑式的夸奖，也觉得飘飘然。刘老板大度，从未因我的无端浪费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刘老板说，你若想写出外名堂来，必要苦苦练习古人的字帖，越古越好，因为越古的东西就越有味道，越接近自由。字是随时代发展的，到了唐宋以后，虽已登峰造极，却已走向古板了。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古人的心肯定要比现在的人心自由一些。现在的人因为束缚的东西太多，连写字都能表现出来。刘老板建议我先写写王羲之。

    我其实没有写字的天赋，也没有做书法家的企图。对于我来说，拿毛笔写字是为了自娱自乐。有的时候，在忙完了生计之后，总还有一些空余时间。守着三尺方桌，看着春韭一样的一盆兰类植物，再泡一杯淡淡的绿茶，便有了一种冲动。于是，铺纸倒墨，屏神凝气，抛开一切杂念，写上个把种头，实在是一种惬意。至于临不临帖或者临谁的帖，那全凭当时的一念，哪里要去想那么多。

    王羲之的字是属于王羲之自己的。王羲之每次写字也不是都一个样的，听说他写的“之”因为不同而传为佳话。在丹青书画院，常看小柳裱同一个人的字。龙飞凤舞的，好像是用扫帚扫出来的一样，能认出来的没有几个。知道他是个局长的人，都称赞写得好，不知道的人或一笑了之，或批评讽刺一番。刘老板说，这个局长不听教诲，说他就喜欢这么写，偏要这么写，当不当局长也这么写。

    我想，对于不钓名不沽誉，也不以此为生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