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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庭修在得知他的新娘子被他人迎走的消息后,连大红袍也没卸下便带着一票人前往苏家,准备去找苏飒风算帐,怎知在苏家大门外便被官兵给阻下。
他见苏家官兵守门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使大剌剌的喝吼起来:
‘滚开,凭你们这几只看门狗也想阻止我进大门?’
他大概以为这些官乒是苏飒风知道他要来算帐,所以特地上衙门请来保护他们的,可是,他文三公子岂会将屈屈几名官兵放在眼里,简直笑话!
‘是谁如此大胆,竟想硬闯威德王妃娘家?’一名面宽额高一脸威气的伟岸男子自苏家大厅迈出,吼声威震八方犹如震耳洪钟。
瞧他身上的官服也知他正是皇上的心腹——严世晔将军。
文庭修见过他一次,在太师府。因此认得他,见他在此更是诧异。
‘严将军,你怎会──’
严将军面色严峻地道:‘我专程在此等你的。’
‘等我?’文庭修眼色慌地转转。瞧他一张脸绷得吓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心中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听说文三公子想强娶威德王爷的未婚妻为妻,是吗?’严将军有咬牙切齿的迹象。
文庭修闻言为之一愣,方才想起他之前说的什么‘王妃娘家’,心中不禁疑云丛生。
‘不懂我的意思是不是?难道上个月初皇上下旨将苏大姑娘许给了威德王爷的事——你不知情?听说你不但强行下聘,就连威德王爷前去府上都被轰了出来,这事儿震惊了朝野,皇上万惊且勃然大怒,你不知道吗?’严将军只字慢说,那眼神分明对文庭修的行径大为不齿。
文庭修吃惊的张着嘴,这朝中有咸德王爷这号人物,他怎从未听他爹提过?去他府上被轰出来的不就只有——难道他说的威德王爷就是正远镖局的那个家伙?
‘严将军所说的威德王爷是何人氏?’
严将军深是佩服的拱手,‘威德王爷呢?皇上至交,因淡泊名利所以一直隐藏身分不愿曝光,若非你想强娶他妻,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承认自己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而此人你大概也热悉得不得了,他正是正远镖局的大少爷——溪展劼。’
‘啊?!’真的是?!
文庭修背脊虽微微一凛,眸中却毫无愧色。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竟连‘告辞’两字也没说,转头就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严将军忍不住要摇头叹气。
不过这个麻烦似乎还未结束,严将军心里着实有这种感觉。
在知道展劼与皇上有着密切的关系后,威钧便突然从展劼的生命里消失似的,就连展劼结婚他也是礼到人不到,分明想疏离彼此间的友谊。威钧不是个喜欢攀附权贵之人,今儿个他经过正远镖局,看见镖局的大门日上改悬挂着赫赫的‘威德王府’之匾时,当下决定要完全放弃展劼这个朋友。
想起以往两人情同手足,无所不谈的岁月,威钧心中是苦涩不舍的。说真的,他真的好珍惜和展劼之间的友谊,甚至对展劼的幽默、风趣、满不在乎以及潇洒的个性欣赏得不得了,因为那些都是在他身上找不到的。他中规中矩、不善言令,为人处世更是拘谨,与展劼可以说是南北两极,可他俩却无所不谈深情至交,可他万万也没想到,展劼会将这么大的事瞒着他,当他在镖局大厅对他下达‘命令’时,天知道他的心里是何种感受?
想哭啊!你知道吗?
从镖局——不,是王府,从王府前走过,威钧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感觉心中有一些难过,有一些痛。
‘你准备躲我一辈子是不是?’
展劼突然从墙角冒出来,像早已等他很久似的。身上的儒装在微风下轻轻飘动,感觉仍是超凡脱俗,尤其那张‘嬉皮笑脸’,更是一丁点改变也没有。
‘属下参见王爷。’威钧严谨的拱手,脸上满是寡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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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钧内心一阵绞痛,却仍无情的拱手颔首。‘属下只是一卑微捕差,不敢高攀。’
这句话像把利刃,扎扎实实的刺入展劼的心。
这么多年、如此深刻的友情他竟简短的一句话便将它完全抹减?
心疼,他真的好心疼!
双拳一握,飞身一跃,一掌就要朝王府门上那块匾额劈下。威钧见状心中大惊,一个飞身阻止了他。
‘这是御赐之物啊!你疯了?’
展劼目光犀利的盯着威钧,语气铿锵,二‘它哪儿比得上咱们之间的情谊?’
威钧红了眼眶,心中被他这句话感动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只是一把搂住他的肩,彼此露出了笑容。
湘柔是跟着展劼出来的,目睹这感人一幕不禁又泪汪汪,而脸上却是笑意盎然。
展劼蟾见湘柔的哭声才放开威钧,一张脸马上又嬉皮起来,指着威钧玩笑道:
‘哦!你完了,你把我的王妃惹哭了。’
‘我我’威钧这一紧张,不仅五官全皱在一块儿,就连嘴巴也结了巴。
哪知湘柔揩揩泪,凶巴巴的迈到展劼面前来,瞪着眼睛娇嗔道:
‘你别见人家老实就欺员人家,小心晚上我罚你啊呜’怎么会这样?哦!原来被展劼给捂起嘴巴啦。
湘柔气呼呼的扳开他的手,跳着小脚儿。‘你干什么捂着人家的嘴巴嘛?’
展劼咧着嘴朝威钧露出一个‘呆’笑,一把将湘柔扯至身侧,凑唇在她耳边小小声道:
‘娘子啊,这闺房之事——’
湘柔圆滚滚的大眼睛快速的眨了两下,当着威钧的面叫嚷起来。‘你想哪儿去了?什么闺房之事?我是说晚上罚你少吃一口饭。’
威钧闯言先是噗哧一声,然后是完全无法控制的哈哈大笑。
展劼突来一阵耳热,一张文慕俊儒的脸竟红丁起来,使得湘柔那丫头也跟着无法无天的大笑起来。
展劼是又好气又好笑,爱溺的揉揉湘柔红润的笑脸。‘你啊,还好意思笑?’
湘柔仍笑个不停,却爱娇的偎进展劼的怀里去。展劼揉着她的香肩,若无旁人的在她颊土印上一个吻,看得威钧是一脸尴尬却也深深的感到羡慕。
自从展劼‘威德王’的身分正式在皇族中落了谱,这正远镖局,不,该改称为威德王府,这威德王府上上下下便无人有清静日子好过,尤其是展劼,他简直快疯了!
首先,是朝中的大官小辟,突然像一群蜜蜂似的涌入王府,而为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想藉着展劼与万岁爷的特殊交情,套套关系看能不能使官运更顺、更上一层楼。更可怕的是溪家的近亲远亲,以及三代不相往来连八竽子也打不着的什么亲戚,好像一下子全熟络起来,大家忙着马屁逢迎巴结奉承,看能不能请求展劼成全,替他们的儿子谋得一官半职,有的则离谱到荒谬透顶的地步,竟然全心全意想将他们的女儿送入王府给展劼作妾!
天啊,他不疯了才怪!
虽然在那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展劼才没那么笨呢,去蹈万岁爷的覆辙。这天下有万岁爷一个‘怨男’就够了,何须再多那么一个?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柔儿就够了,柔儿美丽、善良又体贴、善解人意,尤其是撒娇与黏人的功夫更堪称一绝,而她二十四小时一分钟也不肯跳漏的腻在身边,他烦都烦死了(这话得小声说,万一被湘柔听见了可不得了,以她的脾气,非剥下他一层皮不可),若再多讨几个,恐怕他会和万岁爷一样,三不五时便逃出府以圆清静!
烦都烦死?这话听得令人想吐!都不知道是谁黏着谁、谁腻着谁呢!瞧,人家湘柔在后花园里采花采得正乐呢,是谁硬是要打扰人家,硬是要搂着人家亲两下才甘心?这个**,分明又好色又爱面子。
‘哎呀你去忙别来烦我嘛,我想多摘些花儿插在咱们房里,喏,你闻,这些花儿好香呢!’湘柔娇滴滴的盈盈笑着,所有的目光皆流连于花丛之中。
展劼垮下脸,仰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这个做丈夫的竟比不上那些花草?他好失望、好难过、好──悲哀喔!
湘柔闻声回头,见他一脸沮丧,不禁秀眉频蹙。‘怎么啦?瞧你好像很不开心似的?’
‘一个丈夫的地位比不上这些花花草草,你说,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展劼一脸可怜相,看得湘柔心生愧疚。
湘柔愧疚之余,回报他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自动自发的送上一个吻,娇柔地道:
‘别这样嘛,不然这样好了,我花不摘了,陪你到街上逛逛,再到茶楼喝茶,然后去听戏,好不好?’
展劼的脸不想皱都做不到。现在到底谁是丈夫谁是妻子?她竟然如此‘哄’他!咬呀呀,看来他这个大男人快变成小男人啰!
不过——他乐得很。
一双不安分的手缠上她的纤腰,轻咬她的耳根几下,痒得她直咯咯发笑,整个人都躺进他怀里去。
‘我看,不如咱们离开王府,到西湖边租个小房子小住几日,好好享受一下只有咱们两人的甜蜜生活,如何?’他好温柔、妤温柔的说着,一张俊脸慢慢地埋入她的秀发里,轻轻的吸了一口她发里特殊的馨香。
‘好好好,当然好。’她高与都来不及了,岂会有不好之理?而这一高兴便猛撒娇的圈住他的颈子,朝他脸上又亲又吻,搞得他满脸皆是口水。‘听说西湖边柳翠草荫,湖美水清,尤其在夜里泛舟边湖哇!真的好浪漫好有情调哩!你说,那咱们何时可以动身?’
瞧她那兴奋得不得了的神情,分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动身,这女子——唉!真是急性子。
展劼见她兴奋成这德性忍不住就跟着笑,用手轻点她秀气的鼻尖。‘你啊,在家一条虫出门一条龙,真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
湘柔朝他皱皱小鼻子,将脸埋进他的心口,两条手臂更是缠至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他。
这些日子展劼在府中待得有多痛苦她并不是没感觉,那些成天在府里不停穿梭,巴着展劼逢迎奉承的亲戚朋友让展劼几平疲于应付,他想‘逃’的心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为了他男人的自尊一直没说出来罢了!而事实上,她也早就想提议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让展劼因此得以纡解,可又怕公公婆婆会不谅解,以为她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因此迟迟不敢开口,没想到展劼却替她提了出来,看来他们夫妻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默契呢!
管家已在门外备妥马车,行李也都搬上去了。
展劼与湘柔在一干人送行下双双上了马车,一声——‘驾’,在众目下喊开,马车便以平缓的速度朝西湖方向驶去。
在马车驶离后一干人也一一进屋去,只有老管家,他一个人还怔怔地站在大门外,苍老的容貌不复往日的清朗,纠结的眉心显得抑郁不安,突然,双膝一跪双目盈泪,朝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声泪俱下——
‘大少爷、大少奶奶,栽是不得已的,原谅我’
什么意思?天知道。
从溪家至西湖驾马车只须半日的时间——当然,道是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湘柔一路上活跃得像只小麻雀,一对灵动大眼滴溜溜的不住臂看四周景物,一张小嘴儿更是吱吱喳一喳一的讲个不停,那嫣红俏颜盎然笑意深深的吸引展劼频频扭头看她。
‘停停停,你瞧,那边好热闹哦!’湘柔看见不远处的舞龙舞狮圆在表演,便兴奋的站起来直嚷直叫又直跳。
喔!天啊!展劼一边急着停下马车,一边揽她坐下,一张脸差点就被她的危险动作给吓白。
‘我的好娘子,你别吓我好吗?你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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