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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吗?当反舌鸟学了不吉利、不该说的话,就把它的舌头剪掉一点,聪明的鸟儿往往不敢再犯,只有笨鸟才教不乖——变成哑巴后,只能靠一身华丽的羽毛搔首弄姿罢了!”
詹姆脸色泛白,对自己的口无遮拦深感懊悔。这一年多来,陛下偶尔不经意地谈起蕾庭,总是掩藏不住深沉猛烈的情感,而她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所以他忍不住为陛下打抱不平。
轻笑出声的蕾庭迈步离开,让他送了口气。
暌违三年的宫廷,人事变化极大,新人辈出,与她同窗伴嘻的若康、凯尔都位及人臣,一个执掌军令重权,一个司职礼教大任;而蕾庭的两位姐夫也因克敌有功,荣升军职,爵加一等。
庆功宴上,衣饰鲜丽的蕾庭一身靛蓝绫罗绣银礼服,宝珠镶钮,鸽蛋大的红宝石领夹鲜红泛滥,耀人双目!也引起一干轻浮子弟的觊觎邪念。
才回来两天,蕾庭就和这些依靠父荫如官的年轻贵族起了冲突。一方面是羡妒蕾庭的炫耀奢富,一方面也是看不惯蕾庭出入行止皆有众多青年随侍,身份低微的平面百姓的衣饰宝石,竟穿戴得如同贵族子弟——心怀怨愤的这些人先是言语相激,继而动手欺凌蕾庭的部属。
雅各等人忍气吞声,不愿张扬,直到蕾庭亲眼看见这群纨绔子弟推挤她的车马侍从,呼嚣争道时,不禁怒从心头起,毫不考虑的催鞭打人,哪管对方只什么子爵、男爵。
“才两、三年光景,宫廷中怎么低不就突然多了一班跳梁小丑?”她冷笑嘲弄着哀哀呼痛的众人。
接下来的一场混战,看得胆小怕事的人目瞪口呆。艺高胆大的蕾庭大笑着闪过一记拳头,兴致勃勃地脱掉织金锦缎外套,扔给克林“帮我拿着。不准你们出手。”
平民殴打贵族,刑法最重的是流放边境,深知个中厉害的蕾庭因而下了这道命令。
“这几个草包,只够让你活动活动筋骨。”高坐在马车顶的克林嬉笑着回嘴。
这出闹剧无人可以调解,最后惊动了莱恩及伊登伯爵赶来喝止“蕾庭!你”“全部住手!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放肆!”
“才回来就引起这么大的骚动,你也该适可而止!”伊登伯爵在事后,足足数落了蕾庭半个小时之久。
毫发无伤的蕾庭在当天晚上接到许多“关切”的问候——“听说你今天一人力战群‘雄’?”
“是狗熊吧。”她满不在乎地道。
“嗨!蕾,我们听说过你的英勇事迹了。”惟恐天下不乱的若康,对她竖起大拇指。
“打得好!什么时候也教我几招吧!”凯尔笑道。
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态度,在不自觉中为蕾庭招惹了不必要的敌人。
她啜饮着葡萄酒,慵懒地靠在阳台的帷幕前,黑色高领衫在颈间别着紫水晶胸针,深紫色的天鹅绒薄外套及合身长裤,在一片姹紫嫣红间更显的突出醒目;金色长发以黑丝带束在颈后,银烛交辉,映在紫水晶上更衬得她的碧眼如海水般深邃。
忌惮她的威势又垂涎她的美貌、财富,顿起歹念的崔斯子爵和史威男爵、范奇男爵,交头接耳地商议着万全计策。
“弄点手段,让她知道厉害!”
“想一想她背后的金山银矿,以及船队”
“那一张漂亮的脸蛋下是怎样的身材?真令人好奇!”
“我有一样好东西”史威拍了拍口袋“要不要试试看?”
接过侍者奉上的水晶杯,蕾庭将琥珀色酒液一饮而尽,愉悦地和若康讨论着铜矿、铁矿的运输状况。
“不可否认,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让你变成一个小盎翁,蕾,你现在可是最有价值的继承人。”若康半真半假地调侃她。“只可惜我太早婚了,不然一定毛遂自荐地‘嫁’给你!”
她微笑地回绝“我可担不起这分荣幸。”
一张短笺由侍者恭敬递上,打断两人的谈兴。打开折叠的短笺,蕾庭泛起一抹冷笑,这种伎俩,顶多骗骗三岁孩童罢了!
“怎么了?”若康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去外头透透气!”抛下这句话,她径自走向阳台,跃下半人高的阳台。
鹄立在门旁监视的三人直到她穿越花园后,才看见被明亮的月光照耀得金发生辉的蕾庭。
“喂!你们看”“什么时候走到那里的?怪了!”
“喂!到底有没有效呀?”
“屡试不爽!”
“那就快追啊!”皎洁月色轻染庭园,宁静的花径铺上银装,宛如白玉雕刻而成。凛冽寒意令她呵出的气息化为白色雾气,仗恃身体强健的蕾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突如其来的悸动让她的心脏不规律地跳动,危险的警讯在她脑海中响起。
那杯酒!
昏沉感袭来,她当机立断地打开镜厅窗户,跃入其间。
“人呢?”压低的嗓音及鬼祟的脚步在外边响起。
“明明看见她往这里来的”
“药力一发作就会昏过去的,大概倒在哪个角落了吧?分头找找看!”
该死!蕾庭强振精神,她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昏过去无暇细想,她潜迹移步,在熟悉的黑暗中打开另一扇窗,跃过露台,凭着记忆力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处。
藏匿在厚重的帷幕后,背靠墙壁的蕾庭抽出了贴身匕首,准备做最后一薄。
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走近,敏锐的察觉到帷幕的微微曳动。那绝对不是风他确定。举脚一踢,垂地的帷幕翻飞;锦幔掀开的刹那,蕾庭同时发难,精刚淬炼的匕首挡住了差点削掉她左臂的一击。
刀刃相击迸出铿然声响,明亮的月光让两人认出了彼此的容颜。
蕾庭惊悸地瞪视着他,张口欲言,陡然放松的情绪令她四肢乏力,手上的匕首掉落地毯上。
他及时握住了蕾庭的双臂,阻止她发软的膝盖跪落地面。脸庞后仰,露出修长颈项的蕾庭状似垂死的天鹅。
杂沓的脚步声绕过曲折长廊,来到门前。
“应该在这附近才对”
“怎么不见了呢?”
下药的三人低声咕哝。
“无礼者!”詹姆打开大门,严厉的呵斥声令三人吓了一大跳。“深夜宫中竟有如此闲人乱闯,若不是贼便是刺客!来人哪!”
三人魂飞魄散,认出了这银发少年是陛下的近侍,顾不得丢脸,急忙跪下求饶“大人!请勿高声!我们不是可疑之人,只是在宴会上多喝了几杯,想随处逛逛、透透气而已”
“大人,请高抬贵手”
“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乱闯乱逛?”詹姆厉声斥责了三人一番,才勉为其难地挥手道:“滚!”
无端被个傲慢的小表严斥,一肚子乌气不敢发作的三人仓皇逃离。
“陛下”詹姆低声呼唤屋里的人影。
听得一清二楚的罗伦微微含笑“做得好,下去吧!”
“遵命。”他依言退下。
罗伦抱着他从天而降的夜莺步入相邻的书房。
适才他正检视着各项法律、典章的疑处,蕾庭跃窗而入的声响引起了他的警戒;吹熄桌上的油灯,他抽出佩剑准备拦截这个只身闯入的刺客,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令他捏把冷汗的惊奇。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剑术有信心,他极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刺伤来者——杀死了藏身帷幕之后的蕾。
“你就不能远离是非吗?”他怜惜地对怀里的人儿轻语。
将她安置在卧榻上,心思快如闪电的罗伦猜出七、八分内幕,锋芒毕露的蕾庭必然得罪了不少人,盛名遭嫉妒者猜忌?
大概是迷药之类的,这些轻浮好玩的年轻规则,还不至于下毒谋害人命——顶多只是想让她丢脸出丑罢了!罗伦猜测错误。受困于药力的蕾庭呼吸不稳,脸色乍红乍白,盈盈秋眸迷蒙涣散,身躯微微颤抖。
“蕾?”他惊疑不已,力持镇定地审视她的脉搏、心跳。该死!默然了悟的罗伦忙不迭缩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倏地脸红耳赤,那些混蛋下的是媚药!
“罗伦”闭着双眼的蕾庭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即使是出声响询问都令她觉得吃力。
她好难过!浑身燥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汗水淋漓,身子像快熔化般的燥郁!她乞求地望着罗伦,聪明的他任何疑难杂症都可以迎刃而解,不是吗?
“蕾,我该拿你怎么办?”所有感觉涌上心头,七情六欲令他招架无力。
蕾庭惊惶不解地看着罗伦,他吃力地为她解释原因,看着她瞬间惊呆,双唇微启
浓浓的红晕泛现双颊,她咬住下唇别开视线,又气又羞,意识被卷入深不可测的欲望旋涡中。
压抑的呻吟由她口中逸出,倔强好胜的她死也不肯开口的罗伦想。心荡神驰的他伸出双手,仿佛初尝禁果的少年。
罗伦为她解开了华丽的领巾,感觉到她的排斥与退缩“嘘!我只是想帮助你放松!”
涨红了脸的蕾庭只能摇头,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会伤害你蕾。”他低声保证,解开她的上衣纽扣。“纾解**并不一定得夺取你的贞操别担心。”
不信、震惊、娇羞的情绪全表现在她的俏脸上。
罗伦低沉暗哑的嗓音隐含笑意“女性的身体构造比男性复杂许多唉!现在又不是上课的时候”
他俯身吮吻她紧闭的双唇,诱她松口,被她自己咬破的下唇有一丝血腥味;双手游移在她颤抖的身躯上,罗伦发出后悔的叹息:“我真恨自己的‘好心’”
没顶于欲望狂潮的蕾庭失声尖叫,随即被他的唇堵住
天色微亮,疲惫的蕾庭在他的怀里醒来。罗伦信守了他的承诺,没有夺取她的贞操,可是一丝不挂的她任他恣意轻薄了一整夜,这样子还能算是清白无瑕的吗?
羞惭交集的蕾庭根本不敢正视罗伦,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匆忙穿好衣服后,听得他轻声询问:“你还是处子,为什么?”
依她的胆大妄为、好奇狎游的行径,仍然保持处子之身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蕾庭恼怒地瞪他一眼,得了便宜又卖乖,就是指他这种人!“我高兴!”
他微微一笑,黑眸中有神秘的光彩。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领巾,罗伦开口道:“我来帮你吧!”
他的巧手打出一个繁复的花样,沉不住气的蕾庭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很有经验吗?”
“打领巾还好。”他耸肩回答。
“我是说我是指昨晚”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他从容地套用她曾说过的话搪塞“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吧!”
白痴才会回答这种动辄得咎的问题!
蕾庭恨得牙痒痒的。虽然罗伦一向纵容她予取予求,看似蕾庭吃定了他,其实打定主意的罗伦是最难缠、滑溜的人——被克得死死的人一定是她,从无例外。
她赌气地转身就想走。
“生气了?”他问。
“没有!”她火爆地答,以摔上门作为答复。
低沉的笑声由罗伦喉间逸出,逗她生气远比让她害羞畏缩来得有趣得多了
脸上火烫的蕾庭急急走过走廊,心底暗骂自己白痴!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她并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私生活呀!
昨夜他的抚触像火焰般烧灼着她的身子,情思缠绵萦绕,像一张无形的网密密麻麻地围住了她
罗伦,你可知道我愈陷愈深,此身此心已经无法再托付给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