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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是本王思思念念的六公主,小赛萝!”德意拉罕王握着手中的贻伶玉,惊喜激动自不在话下。他以为十多年前小赛萝已遭毒手,如今竟失而复得,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而且是如此的美丽,一如她母亲在世前一样教男人望之心动。
“是的,父王。”她亦忍不住哽咽。她将所受的遭遇说出,以及贻伶玉与她身上的烙痕也证明了她的身分。
他给了她最大的拥抱。“我的小赛萝,你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
“但您却是我猜测中的样子。”她含泪说。他白发苍苍却掩不住豪迈,只是脸上深刻的纹路证明了他这些年的抑郁忧愁。
“不,我老了,不再如年轻人般强壮。”他感叹岁月如梭,转眼他已发苍齿摇,再转身望向后面的尧大富。“谢谢你将我的小赛萝安全的带回到本王身边。”他无限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意儿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帮她寻回她所失去的。”尧大富说。
他赞许的颔首“果然是至模大叔的孙子,可惜他已仙游,想当年本王与他在一场比武中相识,因佩服他为人豪爽重义气,遂与相差十多岁的他结为忘年之交,只是没想到,他的孙子有朝一日竟会成为我女婿,真是世事难料。”他唏嘘不已。
“是啊,王,这也许都是注定的,当年老天让您与驸马的祖父相识一场。他们夫妇便助六公主逃过劫难,多年后驸马娶了六公主与您结成亲家,并帮助六公主返回家园与您团聚。这一切环环相扣,尧家人似乎成了咱们德意拉罕族的恩人。”苏泰尔说。
“我得好好谢谢你了。”王慎重的对着尧大富说。
“父王,快别这么说,我想这一切都是天意。”尧大富不敢当。
“当年就一句天意让我一下子失去了五位女儿及三位妃子,不,这全是奴妮善妒夺权所致,她残忍毒辣,为谋权位竟趁我病危在宫中掀起杀机,等我醒来一切已经太迟,如今她靠着当年夺权时笼络下的势力,与我相庭抗礼,让我动不了她,无法替其他死去的妻子女儿们报仇,还非得迫使我答应立下她所生之女为王储,我不甘心,有一天一定要拿下这贱人的项上人头,以告慰莘达及其他公主们在天之灵。”
“对,咱们一定要除去奴妮王妃,否则必遭国难。”苏泰尔义愤填膺。
“可惜我与她斗了十多年还是对她莫可奈何。”王气极。
“对了,王。近日咱们得小心了,因为臣已察觉奴妮王妃有叛乱的意图,此次她与长公主府上的盛宴,款待的便是远从中原来的端王爷,我想她一定是想拉拢中原大国借其势力来对付咱们,咱们若不采取行动,别说报仇了,恐怕咱们及一群亲王派的人。一夕间全都会成阶下囚。”苏泰尔神情紧张的说。
“端王爷?”德意诧异。
“在长公主府上作客的可是端庆,端王爷?”尧大富问明白。真会是端玉爷?
“正是,听说他在你们的国家权位很大,还能调兵遣将,奴妮王妃可能就是看重这一点,所以极力巴结,几天前就为他的即将到来做盛大的准备,而原本明天才要举办的晚宴也因他的提早到来提前举行。”
“若真是他,那一切就好办了。”尧大富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怎么?难道驸马与这位端王爷相识?”苏泰尔惊喜的问。
“何止是相识,大富与端王爷交情匪浅,我想大富不相信以端王爷的为人会受奴妮蛊惑助她叛国。”德意插嘴说。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苏泰尔的担心暂时消弭。
“我只是不知端王爷来到德意拉罕的目的是什么?明天我便找机会去见他问个仔细。”
尧大富说。他甚至想到一个好方法,也许由端王爷帮助他们除去奴妮。
“驸马,听说在这位王爷待在此地的日子里,奴妮王妃都将他安排在长公主府里,要见他不易。”苏泰尔说。
“你能否制造机会让我见上他一面,只要见着了面,我有把握说服他反过来帮咱们。”他有自信的说。
苏泰尔大喜。“既是如此,我拚死也会为您安排的。”这位六驸马果真是德意拉罕族的恩人。
“大富,你心中一定有好主意,不妨说出来,让我参详参详。”王想铲除奴妮已是全族均知的事,但是数次相斗皆两败俱伤,甚至每每伤及无辜亲信,损兵折将之多令他自责,这次若要再起干戈,必有万全准备,否则不知又要死伤多少。
“是,我想请父王设宴邀请奴妮及其一干党羽前来。”尧大富微笑道。
“为何要如此做?”王不了解他的目的。
“只有集中奴妮一干党羽才能一起消灭,永除后患。”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场你们中原人所说的鸿门宴!”
“正是一场鸿门宴,我要利用这个机会与端王爷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奴妮。”
“你如此有把握?”王不放心。事关重大,他不知驸马是否值得信任。
“父王,请您相信大富一如相信我是您的女儿一样。”德意请求,并同时挽着尧大富与德意拉罕王,她希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能够互相信任的化解德意拉罕的国难。
王深深的注视着这只挽着他的手。多年来与奴妮的勾心斗角以及深宫中的孤独,让他已忘了如何信任人。如今再感受到这只温暖的手,他才明了自己失去了什么,无限感慨,喟然的拍拍女儿的柔荑。“我信任你们,放胆去做吧!”他年岁已大,若不趁着在位时铲除乱党,只怕长公主继位,奴妮当权,整个德意拉罕族将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是德意拉罕的王,不能让他的子民陷入这样的情境,否则便成千古罪人。
“父王,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尧大富重重的承诺。他深知事关生死存亡,绝对轻忽不得。
“很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王决定全然信任后显得心急,奴妮已按捺不住想叛变,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迟疑了。
“首先您得不动声色调动所有可调动兵马”尧大富详细的策划一切。
杯觥交错,宫中今日好不欢乐,但此番荣景却隐藏着一股紧张的杀气,让欢乐中透出冷冽杀机。
“王,咱们宫中好久不曾有过这般景象,王今日好大的兴致?”奴妮嗅出空气中的不对劲。可这让她浓艳的脸庞透着兴奋。环顾宴会中,坐在她身下的全是她的亲信手下,她多年的梦想,再不久就要实现了。
“那是因为本王有一事要宣布。”德意拉罕王冷笑说。
她的眼神锐利的扫过。“有事宣布?一定是大事,而且是喜事,否则王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举行这场别开生面的盛宴。”她特意扫向王身后的一座珠帘。
“你说对了,我确实有天大的喜事要宣布。”
“喔!让臣妾猜猜,可是王念念不忘的六公主回来了?”她似笑非笑。在宫中她眼线密布,没有什么事逃得过她的法眼。
王心惊。“你已知道赛萝回来了?”
“哼!臣妾当然知道,而且臣妾还要提醒王一句──”
“够了,不用说了。”他阻止她再说出不中听的话。“你想说什么本王都清楚,既然你已知道赛萝回来了,就让他们出来吧。”他击掌。
“父王。”德意和尧大富由珠帘后走出。他们一走出,原本热闹畅饮的众人,全都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尤其是奴妮的党羽个个眼露凶光,恨不得她尸骨无存。好个命大的娃儿,几次欲置她于死地都不成,竟教她逃回德意拉罕来,还与王接上线,幸亏奴妮王妃消息灵通,他们早有准备。
“赛萝、大富,这是奴妮王妃,你们还没见过吧,还不上前拜见。”王打破紧张的气氛向他们示意。
两人在充满敌意的情况下缓缓步上前,正要跪下,奴妮便大声喝道:“不用跪了,来人哪,给我拿下这两个罪犯!”
她的亲信立即上前架住尧大富和德意。“我们身犯何罪,王妃要这样对付我们?”德意怒问。
“没错,他们犯了何错要你拿下,快要他们放人!”王也发怒的起身。
“王,臣妾瞧您是老胡涂了,您忘了莘达所犯的罪其中一条是奸yin罪,赛萝根本不是您的亲生女!”奴妮有备而来,不会让莘达之女成为祸害。当年教她逃脱没死,几次派人刺杀也苟活下来,这回这丫头自投罗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你含血喷人!我母亲的贞节天地可鉴,不容你这狠毒的女人污蔑。”仇敌就在眼前,德意好想现在就拿下她的狗命。
“住口!你明明是莘达与奸夫所生之孽种,还要狡辩,甚至企图欺瞒王,污蔑我皇家血统,你罪该万死!”奴妮大言指控。
“该死的是你,篡谋王位、意图不轨、诬指良臣、陷害忠良、残杀无辜,这全是你的罪状!”尧大富怨言。
“你好大的胆,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别以为你真的是六驸马,这只是南柯一梦,好好的中原大少爷不做,跟着赛萝你是死路一条!”她立即就要左右将人拉出去斩了。
“住手!奴妮,本王相信赛萝是我的亲生女,更是本王心爱的公主,谁都不许动她。”王沉声吓阻。
架住尧大富和德意的人畏于王威皆止步不敢有动作,等待奴妮有进一步指示再说。
奴妮红艳的唇气得发颤。“王,您愈老愈胡涂,竟维让一个孽种,简直让天下人笑话。”
“再道一声赛萝是孽种,我便杀了你!”王怒不可抑。
“你!”她不信失势多时的王竟胆敢对她说出这种话。
“据我所知,当年莘达至死都没有承认自己失贞,而你所谓的证人,也就是当年亲眼见莘达与人奸yin的宫女,在莘达被你处死之后没多久便毒发身亡,证人离奇死亡,你教我如何相信当年对莘达的指控是真的,而不是有人蓄意污蔑。”王意有所指的说。
“难道您也认为是我故意要陷害莘达?”奴妮问,王愈来愈不受她牵制,她得挽回颓势。
“我没说是你,只是后宫归你管,我要你查明真相。还莘达一个清白。”他故意说。
她愤怒的脸庞变得狰狞。“好。臣妾遵命,一定将此事调查个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关在监牢里接受审问。”她顺着他的话还是要拿下他们。
“不成,他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待在监牢成何体统。”王不肯。
“王,在事情没调查清楚前,谁能断定她是您的骨肉。”奴妮不会轻易放人。
“我说是她便是,我要你追查的是当年污蔑的主谋,至于赛萝是不是我的骨肉,就不需要你来印证!”
“王,此言差矣,这事关皇家血脉,臣妾掌管后宫,绝不能让这种玷污王族血统的事情发生。”
“你──”王大怒。
“若要知是否为王亲生并不困难,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尧大富扬声。
“什么方法?”王喜问。
“据传,至亲之血在水中会相溶,反之则相斥,若要证明,不妨试试。”尧大富简单的说。
“好,就用这方法试试,来人,取来清水一碗。”王命令。
众目睽睽之下王,刺破手指,滴下一滴血。
“意儿,去吧,证明你是父王的女儿,刷清你娘的冤屈。”轮到德意时尧大富低头轻柔的说。
德意颔首。“嗯,我要向天下人证明娘的清白。”
“别说大话。”奴妮不屑的撇嘴,心中却心虚不已。
德意沉着的走向前去,咬指摘下血来,血才滴入,两滴血在水中立即迅速的溶在一块,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奴妮更是脸色难看。
“哈哈哈果然溶在一起,如此证明赛萝是我所生,天下人休再质疑她的身分,本王在此亦宣布莘达的清白,她是无辜的!”王高呼。场中的亲王派立刻欢声雷动,与奴妮一派的铁青脸色形成对比。
“安静!”王高举双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他又高声宣布:“既然证明赛萝血统无误,我在此昭告天下,正式废长公主的储位改立赛萝为继承人。”
此话一出,立刻震惊了所有人,奴妮更是愕然。“不行,我不答应,王不能轻言废了长公主的储位!”她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等变化。
“我是王,做的决定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他厉声,不容她反对。
事出突然,让她措手不及,以为王只要当众承认赛萝的身分,没想到他竟是投下如此大的变数,完全不忌惮她的势力。“王,您若执意如此,是逼臣妾走上绝路。”幸亏她早已部署妥当。
“你要造反?”
“不是造反,只是臣妾怜惜王为国辛劳且年岁已大,希望王能提早退位让长公主继位,为您分忧解劳。”她说的好听。
“放肆,你当真以为自己权势遮天,可以逼退得了本王!”
“哼,王不妨瞧瞧今日席上一半以上是臣妾的亲信,而场外我更布有重兵,只要一声令下,原本欢乐的盛宴,立刻就会掀起一场血战。”她有恃无恐。这正是逼退王的最好时机,场内的亲信全是他自己请来的座上客,场外则有端王爷携乒助阵,如此的天时地利,她哪有不造反之理。
“你威胁我!”他怒火高张。
她冷笑。“算是吧,但也是您逼臣妾的。”
“你好大的胆子。如果厮杀起来,我未必会输!”
“在族内的势力你我势均力敌,但若有外力相助,情况就大不相同,王,如果您肯现在就退位,我便饶您不死,颐养天年。”她施恩的说。
“不,我宁愿战死,也绝不会退位!”他宁死不屈。
“既是如此,就别怪臣妾绝情。”她一声令下,宫内立刻杀意四起。
奴妮得意的看着这一切,这个宴会是王所杀,召集了她所有亲信齐聚一堂,分明是让她有机可乘,亦是他们自取灭亡的最后一宴。杀得愈激烈,她的狂笑声就愈刺耳。
两方势力难分轩轾,连尧大富护着德意都加入混战,不久端王爷便领兵赶至,喝令所有人勿轻举妄动。
“端王爷,你来得正好,快助我将这群亲王派的逆臣,全给我杀个片甲不留!”奴妮一见端王爷如获救兵,气焰更高。有端王爷相助,她很快就可以控制局面独揽大权,王及一干亲王派的人这回是必死无疑。
“我会的。”端王爷诡异的笑了笑。比个手式,他所带来的人立刻出乎意料竟转而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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