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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将她从头扫到脚。
默默看着对座的女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意大利面,林明远的脑中迅速闪过牛妈妈给予他的相亲情报。
“白小姐。”喝了口咖啡提振精神后,林明远缓缓开口“有些话我想说在前头”
“嗯?”白荷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如果我们要发展下去的话,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配合你?”她的眼底出现大大的问号。
“是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林明远露出一贯的自信笑容“虽然我现在已经升为主治医师,不过也因此变得更加忙碌,所以我没办法像一般的男女朋友那样经常陪你出去逛街,甚至是游山玩水。”
白荷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听着他的发言,越听脑袋里的疑问就不断的迸出来。
“我知道你是个秘书,家世背景都可以与我匹配,相信以我的条件也不会让你觉得脸上无光吧?”
家世?背景?条件?白荷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位先生”思前想后,她猛地发现,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话题可以一下子跳到广阔的宇宙去呢?“抱歉,请问你尊姓大名?”
林明远不悦的眉一挑“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吗?”
白荷老实的点头“我只知道你是个医生。”
“好吧!”撇撇嘴,林明远决定从头开始“我姓林,林明远。目前在某家知名大医院担任主治医师,三十六岁,未婚,兴趣是看书跟听音乐。”
“我我”
“你不用介绍自己了,我都知道。”顿了下,他将所知情报一一道出:“白荷,二十八岁、未婚,现职是秘书,兴趣就是待在家里,对吗?”
白荷一脸吃惊“你知道得真清楚!”
林明远皱了皱眉头“这在相亲之前就该知道的不是吗?否则你怎么敢来相亲呢?”
白荷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这次的相亲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一切都是母亲安排打理,她只要向公司请假,准时到场就好。
“总之,就是这样。”
咦?这样是哪样?话题迅速转变,白荷跟不上他的思绪转换。
“刚开始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虽然我们是经由相亲不,该说是由长辈们介绍认识,但只要我们按部就班的交往下去,一定可以成为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白荷一脸呆滞,脑细胞转了好几圈后才明白林明远的意思。
“林先生,我们要开始交往了吗?”
“你对我不满意吗?”林明远略显不快的挑高眉角“好歹我也是个高收入的医生,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
“我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这样好吗?”只凭一次会面,他就骤下决定,似乎有点怪怪的。
“哪里不好?”林明远高傲的抬抬下巴,对于她的质疑顿生不满。
白荷听出他紧绷不悦的口吻,当下内心瑟缩了下,小脸不觉低垂“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就凭这次会面嗯”“你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习惯发号施令的他没有等待的耐性。
深吸口气,白荷突地抬起脸直视面露倔傲神情的他“林先生,请问你是中意我哪一点?”
林明远蹙眉思忖了一下,迅速回答:“你的家世背景、学历跟外在都与我相得益彰,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就因为这样?”白荷迷惑极了。
仅凭这几点就可以轻率决定她是他所要的人选?婚姻既是如此简单,为何现今社会仍有许多高唱不婚的族群呢?
“还有一点。”林明远的表情认真严肃“那就是你的呆。”
“我的呆?”这下白荷的迷惑更加深了。
这也称得上是优点吗?母亲常说她就是过于呆,所以不知道把握身边的好男人,也不懂得要自己把握机会,才会让自己逼近三十大关还待字闺中。
林明远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我不喜欢意见太多的女人,我要的是一个可以为我分担家务、处理身边琐事的贤内助,你看起来就是个不多话的女人,应该会很认份的克尽职守,这样就够了。”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白荷暗想着不可思议。
“既然如此我认为林先生你比较需要一个佣人。”无所觉的,她将心中所想吐露出口。
“你说什么!”林明远眉一横,斯文面容蒙上一层淡淡火气。
没仔细观看他脸上逐渐堆积起的怒火,白荷坦然直言:“我觉得林先生你需要的是佣人,而不是一位妻子。”
“白小姐,你是在找我麻烦吗?”
她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没有啊。”
林明远抿了抿唇,脸色铁青难看“我还以为你是个识趣的女人,没想到你跟时下的蠢蛋女人都一样,有好的对象竟不知要好好把握!告诉你,今天我愿意来跟你相亲是你的福气,否则以我的条件”
“你的条件根本配不上白荷!”
突如其来的冷厉喝声从天而降,让林明远神色一怔,目光转睛地盯着不知名的不速之客。
眉一拧,林明远口气也不甚友善的质问:“你是谁?”
“你不配问我是谁。”敛了敛在胸臆间流窜的火气,方以谦沉声说道:“这个相亲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总总经理?!”呆怔了好一会儿,白荷这才瞪直双眼认出来者的身分。
“走吧!”不由分说,他将白荷一把拉起。
“走?走去哪儿?”白荷头上冒出大大问号,同时也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极度不解“总经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个会议”
“现在不是讨论行程的时候。”
方以谦面露苦笑,没想到她一见到他的,想的尽是公事,想来在她心目中,他单单只是个上司而已。
“那那”
没让她有多发问的机会,方以谦蛮横的抓着她的手,强拉着她快步离开咖啡厅。
“喂,你干什么?”
林明远拍桌起身想要追上,一个又不知打哪儿冒出的高大男子挡住去路。
“先生,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劝你最好不要追上去。”小张如是劝说。
“什么跟什么?”被人莫名其妙扔下这句话后,劝告者也跟着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莫名错愕的林明远。
“怎么会这样?”拉着牛嫂坐在不远处的洪心梅一个分神,再回眼一瞧,失控的局面让她傻眼“小荷在搞什么鬼啊?”
见洪心梅抓了皮包拔腿跑出咖啡厅,牛嫂也迅速跟上,嘴里不断追问:“白大嫂,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洪心梅心急如焚,眼见女儿被拉上一辆黑头座车,随着车子驶远而失去踪影,她也当机立断的拿出手机拨打。
手机一接通,马上大声逼问:“小荷!你在搞什么鬼?相亲不是相的好好的?那个男人是谁?你怎么跟他跑了?还是你被绑架了?快,快给我说清楚!”
“妈我”
面对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询,白荷才刚吐露了个字,手机旋即被身旁的方以谦一把夺去。
“伯母你好,晚一点我会将白小姐送回去,请勿担心。”交代完毕,方以谦立即将手机关机。
“总经理”看着手机被关机,白荷不知所措的轻唤“那个手机”
“嗯。”闷哼一声,将手机还给她后,方以谦面容紧绷不再说话。
望着他毫无笑意的严峻侧颜,白荷也跟着沉默起来,跟随在他身边五年的经验告诉她,现在是他不愿开口的时候,只能耐心等待着。
只是这种前所未有的慌张跟无止尽的沉闷气氛令她感到不安。
于是她鼓起勇气怯怯的开口询问:“总经理请问,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看她一眼,方以谦绷着酷寒神色,简短扔下话“吃饭。”
“喔。”
应了一声,白荷茫然的将视线转向窗外,再次发现──她老是摸不清上司的骤变情绪,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