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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阵心寒而垮下脸来。
“不过,既然他已如此厌恶我,将我当成烫手山芋般急着扔出去,我想,他是不可能承认和我的那一段过去了。也罢!饼往云烟就任它灰飞烟灭吧!我的心寒了,情妇本就没有出头的机会,是我太过于奢望了。”她沉重的叹了口气,深锁的黛眉仿佛告知他她承受了多么悲痛的情绪,惹人心怜。尉邦兴望着她叙述着一切,她真切哀伤的口吻哪像在扯谎?莫非事实真如她所陈述?
这曲晔真是太过份了,子琮是如此乖巧柔顺,识大体,这般的好女人着实不可多得,可他竟如此糟蹋她,怎不教人气愤呢?
“子琮,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我势必得和曲晔好好谈一谈,你放心,如果他不懂得好好珍惜你,我的胸膛随时为你空着。”他信誓旦旦的宣誓着,拿起帐单离去。
见着尉邦兴离去的背影,江-琮缓缓露出笑容,原本在双眸之中闪烁的哀伤被一丝慧黠取代。老天爷,原谅她不负责任的谎言吧!谁教曲晔敢惹她,那她只好加倍奉还喽!阿弥陀佛。
?
“邦兴!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发生什么事吗!”
晚上十点多,尉邦兴阴沉着脸伫立在曲家门外。
“我有事想跟你谈一谈。”他沉声说道。
“进来吧。”曲晔心中虽纳闷,但仍打开大门,侧身让他进门。
“儿子,这么晚了,是谁呀?”罗娟方才听到门铃声,披了件外套下楼问。
“是我高中同学,尉邦兴。”曲晔转头望向尉邦兴“邦兴,这位是我母亲。”他替两人做了介绍。“伯母您好。”尉邦兴礼貌性的问候一声后,便对曲晔说:“我要和你谈谈子琮的事。”
曲晔皱了下眉头。谈江-琮的事?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吗?瞧邦兴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好,我们上楼去。”
见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罗娟的脸上布满了雀跃之色。
他们说什么“子琮”的,不会是个女人吧?唷!有好戏可看,她不如跟过去偷听看看。
“看不出来你竟是个负心汉!”关上门后,尉邦兴马上将炮火射向曲晔。
“负心汉?”曲晔不解的攒起浓眉“我听不懂你说的。”邦兴怎会劈头大骂他是负心汉呢?他做了什么?
“你五年前就抛下子琮一人到美国去,现在你又要将她丢给别人,甚至介绍给我们这些朋友,你有没有替她想过她的感受?”
而更令他气愤的是,曲晔简直是间接摧损他的自尊,他首次向女人求婚却间接因他的缘故被拒绝。
曲晔为他的一番话而怔住。
邦兴怎么会知道五年前的事?因酒醉而和江-琮发生关系一事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邦兴会知道!是江-琮告诉他的!她为何要这么做!
“是江-琮告诉你的?”曲晔不解的问。
他的疑问在尉邦兴耳里听来,就算是承认了,因此,他的怒气骤然攀升。
“你承认了吗?枉费我过去总认为你是个正直的君子,但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小人!子琮有什么不好?虽然她只能当你的情妇,她毕竟十分认份的待在你身旁,甚至可以说是无怨无尤”
“等等。”曲晔喊道。“情妇?她告诉你她是我的情妇?”
“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吗?”尉邦兴睇视着他,不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话。
“邦兴,我想这一切一定有所误会。”他得为自己辩护,什么时候江-琮竟成了他的情妇?
“够了吧!曲晔,方才你既然已经承认,现在又何必反驳?男人敢做就要敢担当。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自己的女人不要还想介绍给兄弟们,算我错看了你!”尉邦兴愈说,心中愈是气愤。
“我说了事情并不是如此,江-琮更不是我的什么情妇!”曲晔亦被激得七窍生烟,他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许诬赖他。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了,再见。”
尉邦兴转身开门欲离去,被在门外偷听的罗娟吓了一跳,之后他像一阵狂风般飘离。
罗娟转头看了下他离去的背影,一脚踏进门打算和自己的儿子好好“商讨”一番。
“儿子,你真的抛弃那个叫子琮的女孩子?这样太过份了啦!况且,你有女朋友怎么不跟我和你爸讲,好歹”
“妈!”曲晔不耐烦的吼叫成功的止住她的话,并将她推至门外。“妈,我已经够烦了,你别再来惹我。”
“我哪有惹你?我是”
“砰”一声,他将房门甩上,也将她的不满隔绝在外。
罗娟对着门板龇牙咧嘴一番。
臭儿子,竟敢如此待她?家门不幸啊!曲家竟出了个不肖子。
心里头的愤恨没处嚷,她只好摸摸鼻子回房去了。
房内,曲晔气愤交加,任由自己颓然的跌坐在床沿。
双手交叠放至额问,他看起来极为疲累,心中燃烧的愤怒火焰久久未曾消退。
江-琮她究竟是想干么?为何会对邦兴宣称是他的情妇?她在打什么主意?有何企图?
不过就算她真有好的理由,他也无法原谅她如此胡闹,他是一名律师,哪能坐视她的毁谤而不理不睬?看来他得找她谈谈,让她明白他曲晔可不会采息事宁人的方法放任她恣意妄为。
天!他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和她之间的纠葛似乎是愈来愈深了
?
“哟,真想不到你曲大少爷竟还会想到小女子我,我记得,我好像得罪了你这位大少爷,令你非常急着想甩掉我这烫手山芋不是吗?怎么这会儿还约我出来呢?不怕我忝不知耻的黏着你不放吗?”
江-琮一到和曲晔所约定的咖啡屋时,劈头就是一串酸溜溜的话,虽然表情仍是一派的纯真样,但每一句话都仿佛带了刺,直往他身上扎。
江-琮坐定在他的对面,看得出他全身皆被怒火团团围住,可她仍是无惧无畏,也可以说她根本不懂“害怕”两字怎么写。
待侍者送上饮料后,她轻啜了口,黑白分明的灵活眸子瞟向曲晔。
“曲大少爷约小女子出来是有啥吩咐吗?”
“你还问我?”他始终紧抿的双唇首次开口,但闷闷的语调仿佛夹杂着风雨欲来的狂暴,扫向江-琮。“你心里应当清楚得很,不是吗?”
“嘎?我又哪儿惹着大少爷你吗?”她不怕死的佯装讶异,存心气他。
曲晔额上青筋浮现,不知不觉的抡紧拳头。
“你为何对邦兴说你是我的情妇?”他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怒气。
“喔!是这事啊!你何必气成这样?我又没有老实的告诉他,我是你一时‘善心大发’所娶的妻子。”她微笑的道。
曲晔望着她那在此刻显得十分刺眼的乐笑,更为她的不正经而气煞。
“你我都知道,五年前的婚姻是为了对你负责,事实上丈夫、妻子的称谓在这个婚姻中根本是无意义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怎会不明白?”说到这,她敛住笑容,气愤地说:“你自己都说了,五年前的婚姻是对我的假性负责,那时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直至我找到好对象以前,你会负责我所有的一切,但现在呢?
“这五年来你没消没息也就罢了,我一个人过得倒也挺自由自在,但是你突然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做出如此过份、污辱人的事,令我非常生气,所以我哪能让你好过?”她咬牙切齿的陈述着。
“过份?污辱?我不懂你所指的是什么。”
“你还敢说你不懂?!”江-琮一双瞳眸简直就要射出火来。“难道你忘了你企图介绍你同学给我吗?你以为你是谁?我江-琮不是丑到没人要,要你如此费心的帮我找对象!”
曲晔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气愤他为她安排相亲,所以才造谣说她是他的情妇。
虽然他理亏在先,但她也不能如此乱说,这可攸关他的清誉,容不得她玩笑。看来,他得好好同她说明白。
“我不晓得这件事带给你的冲击如此大,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你真的不该随意造谣说是我的情妇,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此告你毁谤?”他必须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江-琮瞠大双眼,对他竟说出这种话,胸口的怒气霎时又提了起来。
“要告大家一起来告,我要告你拉皮条!”
曲晔皱起眉头“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是说道理给你听,你怎么反倒嚷着要告我?”
“是你先说要告我的,你敢说我不可理喻?我告诉你,我江-琮没有这么好欺负,也不用你来假好心,更不需要你这个‘丈夫’来替我介绍男人”虽然她嘴巴上嚷着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但心里头实在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她不想哭的,再怎样也不能在他面前哭,无奈眼泪尽是不听话的滚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了,她只能愈哭愈凶,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何要哭。
本来他们的谈论就已经引起店里其他客人的侧目,如今江-琮一哭,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见她哭成这样,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感到不耐烦的曲晔竟也软化下来,心里有种不舍的情绪在作崇。
她不像某些影星哭起来也美得很,她哭肿了双眼,连鼻子也红通通的,和她平时亮丽的外表差距甚远。一见到她哭,他什么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甚至想将她揽人怀中疼惜一番。
他默默的取出手帕递给她。“把眼泪擦一擦吧。”
江-琮接过手帕,奋力的将眼泪、鼻涕全往上抹,完全不管一条高级的名贵手帕就这么让她给糟蹋了。
曲晔凝睇着她,心头乱糟糟的,活像一团好好的毛线团却教猫咪给搅乱般,打上千千结。
他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似乎对面前这个一直教他迷惑的小女人心动了——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
他不以为自己有被虐待狂,但在她一连串的嚣张举止之后,他得承认,他的心的确为她的一切行为而牵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