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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担心……她对致函还不能释怀。
如果是姜伯伯,也许他不近人情,但应该不会故意难为致函。
可如果是巧儿,那事情便说不定了。
果然,姜巧儿对柳青岩讽刺了一通后,目光一转,便看向了苏致函。
苏致函与柳青岩被绑得很近,看他们的神情,在她进来之前,只怕正“相谈甚欢”。
明明宇文欣都回来了,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居然还追男人追到了这里,这还真是……天堂有门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来。
“这不是苏小姐吗?怎么,从婚礼上抢走一次还没有成就感?现在自己的老公回来了,你还要和旧情人勾勾搭搭?”姜巧儿的声音还是温柔的,可是说话的内容,却谈不上多礼貌客气。
苏致函并不搭理她。
“苏小姐显然还没有记住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不如我让你记忆再深刻一点?”姜巧儿说着,已经走到苏致函的面前,蹲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如一位名媛。
可是苏致函只看得毛骨悚然。
“巧儿,这件事和她没关系。你放她走,如果你心里还有气,冲我来好了。”柳青岩在旁边冷声道。
心里却在嘀咕另一个问题:景之图呢?
之图知不知道姜巧儿来珠海的事情?
或者说,他到底知不知道,巧儿其实一点都没变?
这次如果还能安然,他真的要对之图旁敲侧击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去给第二次机会的。
“我对你是有气,可是,还不想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对你怎么样。至于原因,你应该清楚。”姜巧儿身子一偏,已转到柳青岩的面前,目光温柔,那么柔情蜜意,几乎要要目光尽头的那个人融化似的。
柳青岩却只想蹙眉。
“我不清楚。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和之图在一起了,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你不该放弃这次机会的。”
如果不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他也根本不想给她第二次机会。
为什么她还要那么执迷不悟?
“景哥哥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可是——有什么法子呢?我的心已经给你了。我自己都收不回来,又怎么能再给第二个人。如果他真要怪,就怪你好了,怪你没有把心还给我。”
姜巧儿淡淡地说,如同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真理。
如此深情,该让多少男人受宠若惊,可是柳青岩只觉压抑,胸口一阵恶心。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
可是在喜欢的名义下,伤害或者欺骗,难道一句“情不自禁”,就能被原谅所有的过错吗?
这是什么逻辑。
姜将军站在不远处,听到侄女的话,似乎也不太舒服,他沉声叫了一句,“巧儿。如果话说完了,就先出去吧。”
他也担心巧儿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如今情况不太明朗,最好的法子,还是不要轻易去惹柳青岩为好。
可是姜巧儿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柳将军的话似的,目光仍然盯着柳青岩,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找到一丝一毫,可以去求证的东西。
可是没有,柳青岩的目光是冷的。
就算是对陌生人,他的目光也从未如此冷过。
姜巧儿如坠冰窖。
果然是一点情义都没有吗?
他毕竟,曾经亲口说,要娶她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苏致函……
如果不是这个苏致函!
姜巧儿猛地扭过头,望向苏致函,稍许阴冷的视线,让苏致函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可她本来就被绑在椅子上,又能躲到哪里去。
“我说过,这次要让你的记忆深刻一点。男人喜欢的,不就是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吗?如果没有了这张脸,你还能拿什么去勾引别人的男人去?”姜巧儿仍然在笑,只是从薄唇里吐出的字眼却刻薄至极。
“巧儿,你想干什么?”柳青岩也几乎无意识地挡在苏致函的身前,他能移动的空间同样不大,只是力气稍大一些,竟然拖着那条重重的椅子,往苏致函那侧挪了挪。
而这个举动,无疑让姜巧儿更加冒火。
她转过身,从之前玩牌的那几个看守的腰侧,抽出一把锋利短小的瑞士军刀来,便直接迈向苏致函。
苏致函脸色有点发白。
只是现在的情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苏致函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姜巧儿!”
“巧儿!”
柳青岩和姜将军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只是,一个是愤怒得恨不得杀人。另一个,则带着苦口婆心的味道。
姜将军倒不是想维护苏致函,纯粹是不想再多惹事端而已。
他很明白,如果巧儿此时伤害了苏致函,柳青岩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姜巧儿被这声音一下,身体也滞了滞,她瞧了瞧柳青岩,又转头望向姜将军,突然又委屈了起来,“大伯,你也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吗?为什么你也要帮她?”
“大伯不是帮她,只是你现在这样做真的不合适。”姜将军的神情恢复慈爱,他好言劝道。
“你就是在帮她,你们都偏心。”姜巧儿恨恨地说,情绪似乎有点不稳了。
“巧儿你在说什么,大伯怎么会偏心她……”姜将军简直觉得自己的侄女越来越不可理喻。
原来那个乖巧聪慧的女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姜叔叔当然会偏心致函。在姜叔叔心中,十个你加起来,也比不上致函的一根手指头。所以你最好不要伤害她。”柳青岩在此时,冷不丁地插嘴道。
他已经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而人冷静的时候,就能想起很多问题。
“什么意思?”姜巧儿恼恨地看着他。
其实,不仅姜巧儿觉得疑惑,便是苏致函与姜将军,同样是迷惑不解。
不明白柳青岩的这个理论,到底是从何而来。
“意思就是——致函才是姜叔叔的亲生女儿。”柳青岩说得成竹在胸,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似的。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苏致函只觉得自己刚刚沉下去的心,重新跳了起来,噗通噗通,就要跳出胸腔。
青岩知道了?
青岩是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多久了?
她有太多太多疑问,太多太多想不通,然此时此刻,也不可能诉诸于口,苏致函只能望着柳青岩。想从他平静笃定的脸上看出端倪。
殊不知,其实柳青岩真的是胡诌。
他就是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照片。
姜将军之前的妻子,与致函,真的很相似。
他现在身不能动,不能保护苏致函,那就将水搅得更浑一些,浑到他们都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为止。
“……你在说什么?”果然,至少这件事对姜将军的感触颇大,他颤颤地望向柳青岩,手已经有点发抖。
“你看着致函,看着她的脸。我知道你已经忘记了自己妻子的容颜,可是,扪心自问,到底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你不愿意去想起?当你看着致函的时候,难道不觉得眼熟吗?”柳青岩其实就只有这一个筹码。
可是,这个筹码就已经足够了。
正如苏致函能轻易地触动自己一般。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一根软肋。
而姜将军的软肋,便是他的妻子。
姜将军于是抬起头,他看着苏致函,用前所未有的专注,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明净清美的眉眼,而且……熟悉。
是的。
熟悉。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呢?
苏致函与她长得那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是那样的鼻子,那样的眼睛,那样的嘴巴,只是苏致函的目光过于倔强,哪里比得上她的温柔无争。
世间再也不会出现比她更美好的女子。
但是面前这个女孩,正如她年轻时的翻版,她确实是她的女儿。
姜将军突然就这样认定了。
他甚至不想去追问证据。
他的目光有点发直,失魂落魄地盯着苏致函,脚也不由自主地朝苏致函走了几步。
苏致函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渐渐连恐惧都忘记了,只听得到胸腔里如战鼓般的悸动。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她的嘴唇在颤抖,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青岩一直在旁边注意着苏致函。
他知道苏致函是一个绝佳的表演者,可是,这一次,苏致函显然发挥失常了,她的反应,几乎比姜将军还要受惊。
也许真实永远比表演更让人无法信服。
“你真是……我的女儿?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妈呢?她还在不在,她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很多年?”姜将军几乎有点失控,这些话,就那么不假思索地冲了出来,仿佛已经在心里藏了很久很久似的。
这个局面,也是柳青岩无法预料的。
他只想将水搅浑,多拖延一点时间罢了,却不防,自己的一句话,已经彻彻底底地触动了姜将军的软肋。他击溃了他,那样一个心智坚强,刀枪剑林走过来的将军,竟然就被这一句话,彻底地击溃。
苏致函不能回答。
她颤抖得厉害。
姜将军几乎就要走到苏致函的面前了。
他伸出手,他的指尖,几乎就要碰触到苏致函的脸颊,苍白的脸颊,苏致函没有躲开,她仍然呆在原处,看着与她有骨血之联的亲人,她已彻底失语。
就在是他就要触到他的那一刻,一直在旁边发呆的姜巧儿忽而喊了一句,“苏致函!我不会让你再得逞的!”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太神通广大了,为什么她可以抢走柳青岩,可以让那么多人帮她,而现在,她居然连自己仅有的依靠都要抢走了,居然连自己的大伯都抢走了!
如果他真的是大伯的女儿……
姜巧儿不敢深想,可即便不深想,她也明白,如果苏致函真的是大伯的女儿,自己便失去一切了。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产,失去了青岩,而今,便是连大伯的庇护,也要一并失去,姜巧儿怎可容忍!
她一把抢过护卫端着的手枪,在出声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柳青岩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惊骇地望过去。
可是,他没有看见血肉模糊的苏致函。
而是……姜将军。
在最后一刻,姜将军鬼使神差般地,挡在了苏致函的身前,子弹从他的胸口透了过去。血模糊了一片,灰败的脸色,让他看着那么那么苍老。
柳青岩只看一眼,便知道他活不成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为苏致函挡枪呢?
他真的认定苏致函是他的女儿了吗?甚至不需要去取证,那么谨慎的人,谨慎的一辈子的人,何必要为一个根本就不能确定的人去挡枪?
柳青岩想不明白。
他也没有时间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