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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没命似地奔跑,完全不理会陆野的呼喊,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巷。
她没有办法停住脚步、没有办法思考,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阿野和那名女子并肩而坐的画面。
怪不得他要她留在台南工作,因为她前脚刚走,他马上就把新欢迎进门了!
那是一个和她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既成熟又妩媚,重点是,她身上有太多她所缺乏的东西了,怪不得阿野会喜欢。
泪水飙出眼眶,她无法分辨自己究竟奔跑过几条街,直到双腿失去力量,颓软地跌坐在人行道上。
她大口地喘息,觉得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
原来被背叛是一种比身体被撕裂还要痛的感觉。
“心琦”阿野跟在她的身后奔跑着,但碍于左腿的伤才刚痊愈,所以远远地落后。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她掩面哭泣。
“-误会了!我跟她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他喘息着解释。
她-住耳朵,痛苦地吼着:“我不想听!我再也不想听你的借口了!你这个烂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蹲在她的跟前,箝制住她纤细的肩膀。
“-误会了,她是我姊姊的同事,她们两人现在借住在我家,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她眼底含着泪,眼神冷得足以冻伤人。
“不信也得信,因为这是事实!”他拭着额上的汗。
该死!她怎么会现在回台北呢?离书法展览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她怎么回来了?一连串的疑问占据他的心思。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她用力挥开他的手。
“心琦,那间屋子里住的不只有我和婉儿,还有我姊姊陆晴。只是她刚好跟小杜去喝酒了,要不然-可以打电话去问。”
因他理亏在前,所以只好收敛起暴怒的脾气,试着向她解释误会。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她觉得有一种被狠狠玩弄的感觉。
不管是他还是小杜、乔治,甚至是梅笙,他们全都曾联手起来欺骗过她,如今教她怎能再相信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呢?
“不管-信或不信,现在先跟我回去。”
“我不要!”她赌气地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想把-留在台南一阵子,等陆晴她们回纽约之后再接-回来,因为我不想-们碰面。”他跟在她身后,不管她听或不听都想把事情解释清楚。
她突地回过身,冷然地讽刺。
“你是不是都用这一招在骗女人?想尽办法把人家骗进家里,然后谈完恋爱,占尽便宜后,再一脚踢开!”她眼底残留着泪。在爱情面前,她觉得自己输得太难堪了。
“冤枉啊!”他喊冤,无法不佩服她过人的想象力。
“阿野,我说过我们是在谈一场不公平的恋爱,你有过很多的经历、看过许多不同的女人,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谈一场很平凡、很单纯的恋爱,只想很认真地去爱你”她哽咽道:“但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没有办法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你的爱”
她声泪俱下的模样,令他揪心不已。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深爱着彼此,并渴望一份最平凡却真挚的爱。
在城市的一隅,他们互相遇上了,因为误会而相识;又再因为误会而相爱;难道最后也要因为误会而分开吗?
不,他不要!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又去抱另一个女人?”
“-听我说,我对-是绝对的忠诚。我承认,当初骗-签下女佣契约的手法是恶质了一点,但我从头到尾对-都是真心的!”他拭着她脸上的泪。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现在还要骗我,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用力挥开他的手。
面对她的指控,阿野找不到理由反驳。
“我想,我们之间最好到这里就好了。”与其痛苦的纠葛着,不如痛快地一刀斩断。
“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
在爱情里,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忠。如果连唯一的忠贞都办不到的话,那还谈什么天长地久?
这次的恋爱,她就当学一次经验,受一次教训吧!
只是这经验所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居然让她的心抽痛不已
“我不要!我会叫所有的人来向-解释这个误会的!”
“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要再听你的谎言了,你让我们的爱情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怎么都补不齐了”
“这是误会!”她的固执,让他气得快跳脚了。
“我说过,你若是敢伤害我的话,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现在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她用力抬起腿,狠狠地朝他的腿胫踢去。
“啊!”阿野吃痛地跌坐在地上,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吧,往后谁也不欠谁!”她撂下狠话,故作潇洒地转身就走。
她不要回头,她要用恨他、讨厌他的心情来阻止自己再去爱他。
她是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才不要委屈兮兮地去求一份不忠贞的爱情。
阿野跪跌在地上,看着她的身影由近而远,渐渐消失在黑黝黝的夜色里。
摸索着口袋,他找出手机,连忙向小杜和乔治求援。
他悲哀地想,这腿该不会又断了吧?
他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啊?
陆野终于结束了慌乱的一夜,在小杜和陆晴的帮忙之下,从医院的急诊室“又”拄着拐杖回家了。因为左腿前阵子才骨折受伤,不宜剧烈运动,如今又因为急促奔跑,又被重踹了一脚而引起肌腱炎。
这可是他生平经历过最惨淡且荒谬的一天了。
三个人一进屋之后,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张婉儿焦急地迎上前。
“阿野,你的腿怎么了?”婉儿扶着他落坐。
他黑着一张俊脸,沈默不语。
倒是从小杜的口中得知宝贝弟弟和霍心琦之间相识过程的陆晴,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
“被他的小女佣打的。”陆晴想,这回他终于遇到克星了。“阿野,我真不知道该同情你受创的心灵还是受伤的肉体呢!”
阿野隔着镜片,狠狠地瞪视着陆晴,希望她闭上自己多事的嘴巴,因为这场灾难都是她引起的!
“那霍小姐她人呢?”婉儿关心道。
“跑了。”陆晴说。
“阿野,真的很对不起,要不是我在这里,也不会引起你们之间的误会。”婉儿道歉着。
“这不关-的事,都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她对我们的感情失去信心。”阿野待在急诊室时,脑海里反复浮现的都是心琦瘫软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般无助、慌乱的模样。
他的心口涩涩的,郁闷难安。
陆晴夸张地瞠大水眸。“阿野,你居然懂得自我检讨,不再专制蛮横了耶!看来小女佣彻底改变了你,你是真的很爱她呢!”
陆晴轻轻的一句话,却重重地敲击了阿野和婉儿的心。
婉儿终于死心,深知阿野是真的喜欢霍心琦,所以选择遗忘过去的誓言,她悄悄地回到房间,不加入他们的谈话行列。
阿野支着抽痛的额际,瘫坐在沙发上,身体筋疲力尽,但思绪却格外的清晰。
“你准备追回小女佣还是放弃她?”小杜关心道。
“阿野现在拄着拐杖,怎么追?我看用爬的还差不多!”陆晴忍不住调侃他。
“这事情的导火线是-,-还有心思在这里说风凉话!”阿野狠瞪她一眼。
“你有没有打电话跟小女佣解释清楚?”小杜追问。
“她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还说要分手,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了。”阿野苦恼地表示。谈了这么多场恋爱,就数这一次最艰辛。
“看到我的宝贝弟弟这么苦恼,我就大发慈悲想个办法吧!”
“-有什么办法?”小杜问道。
“人海战术!”陆晴开心地提议。“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跑去她家打扰她,然后向她解释这个误会。她不想见阿野,总不会连我们都不见吧?”
阿野点头,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
“再来就是搭配鲜花攻势。一天一束玫瑰花,让她远离悲伤。”
虽然他对送花这种老土行为感到不屑,但如果能够讨她欢心,让误会冰释的话,他也愿意执行。
“最后就是苦肉计了!”陆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我们只要把阿野受伤的事告诉她,她一定会非常自责且懊恼,然后对你感到非常抱歉,最后就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
“我怎么觉得-说的招式都好老套。”小杜说。
“有效就好,管它老不老土!试了我这套方法,保证不只误会冰释,还可以直接保送入礼堂,连求婚都一并解决了。”
求婚?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非常习惯她陪伴在身边的感觉了。
少了她的日子,生活肯定会寂寞不少;房子会变得冷清,厨房也会不再常飘着饭菜香,一个人看电视会感到特别枯燥乏味总之,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起陆晴的提议了。
“如果你要结婚,别忘了婚纱照要留给我拍!”小杜给予支持。
“那我岂不是要设计一套白纱送给小女佣当结婚礼物?”
“结婚当天的妆,乔治应该会主动帮忙。”
“我会不会一下就当姑姑了?”
“你们会不会想太多了?”
阿野翻了一下白眼,硬生生地打断他们幻想中的浪漫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