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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可也不能因为她而害好友惹邻居抱怨。
她不甘愿地开了门,脸色难看。“岳先生,你吵到别人了!”门一拉开,迎面而来的是隐约的酒气。这个人以前滴酒不沾的,怎么会跑去喝酒?
“不这么吵,你会开门?”
她皱了下眉。“岳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到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明天我和明君再跟你约时间好吗?”
“我是来找你的,干他什么事?”连出现都得出双入对吗?
“那明天我们再约时间,现在请你回去吧。”
谁知岳衢颖直接闪进门内,反手将门关上。“我要不要见谁、什么时间见,一向都由我决定。明天你有空我没空,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地点最刚好。”他大剌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必静海皱着眉,忍住气问:“好,那岳先生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
什么事?问得好!他完全忘了自身已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直接道出他心里的困惑“你到底许了明君什么?”一想到好友那既得意又心满意足的模样,他炙烈的妒火便快把自己烧伤、烧痛了!“你许了他什么,让他这样洋洋得意?”
“啊?”今天他来,就只是要问她这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
“他凭什么认为你会和他交往?你和他牵手了?还是亲吻了?要是敢和他抱着接吻,你就死定了!”
“岳先生,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些话?我们没有这么熟吧?”她一脸莫名其妙的反问。
“回答我的话,你和他到底进展到哪个程度了?”他“目标”清楚,因此对于她那些“自欺欺人”的话,他可以装作没听到。
“你”“接吻了?”
她瞪着他不语。
“说!你们是不是接吻了?”他不死心地追问。
必静海有些傻眼。他那是什么表情?像是一个手持火把接近油桶,只要她的答案不是他满意的,马上就引爆的暴力分子!
这个男人三年后看来不只样子变了,连性子也变了,变得强势、霸道又跋扈。
她很想气一气他,可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别招惹他,免得节外生枝。
“没有,他只是牵我的手,我没有挣脱。”
岳衢颖明显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说教“没那个心就别给人希望。”
“你不是告诉我明君对我很有心,都认识多年,该是给他答覆的时候了?”
“你何时变得这么听我的话?嗯?你是那种我说什么就会照单全收的人吗?”他盯着她看。“你还没告诉我,他他牵你的手,你开心吗?有什么感觉?为什么不甩开?”
这个人喝醉原来是这么卢吗?一次丢了那么多问题,她要回答哪一个?叹了口气,她说:“不过是牵个手。”
不过是?当明君深情款款地执起她的手时,她却没回避?!难道男人揩她油,她都是这样大方的任由人家吗?岳衢颖又是一阵老大不痛快。
他绕过桌子坐到她身边,在她不明就里时迅速执起她的手,十指交扣。
“你”关静海的心漏跳一拍。
像是故意般,他恶意挑眉狎笑道:“不过是牵了手。”身子欺过去,将她搂个满怀。“不过是个拥抱。”他看着她,轻轻的笑,声音有些低哑。“那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不会也认为‘不过是个吻’呢?”
她看着他,在彼此距离不到一寸时慌忙将脸别开。
“岳衢颖先生,请你自重。”
“自重什么?你是我”我什么?我老婆?不,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现在是他“前妻”
前妻基本上,和路人甲乙丙差不多。
必静海盯着他看,等着瞧他还有什么把戏。
然而岳衢颖只是静静拥住她,好一会儿才松开双臂,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借一下厕所。”
他离开后,厕所隐约传来呕吐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厕所外徘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冲进去。
半晌,呕吐声停了,传来一阵泼水洗脸的声音,之后便好一会儿都没声响。
怎么没声音了?他怎样了?还好吗?会不会突然昏倒了?还是身体忽然不适?关静海的心怦怦跳,几度想叩门问个究竟,就在她抬起手要敲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看着他湿答答的脸、湿答答的浏海,她心跳不禁加快。“你还好吗?”
“没事。我走了。”岳衢颖说。步伐有些许不稳,真是有点醉了。
她追上去。“司机会来载你吗?”
“我招计程车就行了。”
见他直往客厅走,她匆忙拿了钱包,在睡衣外罩了件外套就要跟出去。
“等一下,你喝那么多酒。我不放心。我陪你下去等计程车。”眼见走在前方的高大身影又晃了下,她顾不得保持距离,马上向前扶住他。“小心!”
下一刻,他用力拂开只能给他短暂扶持的柔荑。
“不用了。”挥开她手的同时,他重心不稳的跌坐在沙发上。
“你”“诚如你说的,我们没有这么熟。”他很想装作不在乎,重逢后也一直如此说服自己——他不想知道她的事,不想过问她在美国的一切,更不想问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三年前她失踪后,他曾疯了似的想从她的好友、恩师那里问出什么,可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也逐渐冷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还能运用一些方法找到她,可以透过徵信社找寻关于她的一切,只是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因为她都能够不说一句、连让他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便挥挥衣袖走人,他为什么不可以将关于她的一切完全封锁?
一个主动离开他、和他不再有关系的女人,他又为什么要去寻找她?知道得越多,就越放不下、离不开,他不要让自己变成这样。
她不在他身边时,他能逼自己将关于“关静海”的一切深深掩埋,可她竟然出现了,出现在他面前、在他朋友的身边
他没办法了,一点风吹草动、一点关于她的消息仍然严重影响他!
他对过往放不下,就连现在的她,他还是无法放手。因为太在意,无法面对自己被伤害的心,他只能任由不平的情绪将自己化为刺猬。
“你说这话是故意让我伤心的吗?”
岳衢颖先是冷笑,然后大笑,他笑得嘲讽,笑得愤怒。“同样一句话,由你来说,别人就得照单全收,但别人一说,你就会伤心?你会不会太自私、对自己太好了?还有,你还有心可以伤吗?一个连句再见也不肯说,连见我一面也不肯的狠心女人,跟我谈伤心?”
“我我有我的苦衷。”
他盯着她看,她眼底的微微水光令他别开了眼。“说啊,我等着。”他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坐好,准备洗耳恭听。
“”“说啊!为什么不说?”
她要怎么说?能说的话,当年她就无须离开他、不必忍受那种思念的痛、割爱的伤。深吸了口气,她将泪水逼回眼眶。
“我无话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保护心爱的人的方式,不是只有拥抱才是爱,有时放手更是不想禁锢对方。
“你的意思是,‘无话可说’就是你的苦衷?”等不到她的否认,岳衢颖的脸色很难看,他伸手一扫,桌上的冷水玻璃壶、杯具全砸落地面,手臂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必静海吓了一跳,回神便想马上帮他处理伤口。
“你大可收起这一脸关心的虚情假意了。重逢时装作不认识,现在又急着向我表示有多关心我、多在意我吗?不用了!”他本来想将手收回来,但她硬是不放。
他眯着眼,看她拽着他的手臂。
“你一定要这么任性,像个耍脾气的孩子吗?”手臂上一片血淋淋的,他能不能先顾好自己?“如果你这样是为了让我难过、让我痛苦,恭喜你,你做到了!”
“你的话真令人作呕,那样的关心和在意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让我想吐。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若你真的是这么想,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想要我解释、想要我在乎,说穿了,你的行为不过是在试探我,试探明君在我心中的分量,试探有没有可能,我们还回得去?”
岳衢颖冷下脸。“你哪来这样的自信?就只因为我今天不请自来?”呵,她不提他都忘了今天来找她的原因。明君花了三年时间才牵到她的手,而他,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她从心上完全抹去?
必静海叹口气。“安静的让我替你包扎,你要怎么解读我的心思都随便你。”
由于客厅地上都是碎玻璃,她只好带他进卧室,在地毯上帮他处理伤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小心的处理着他的伤,他则静静凝视着她。
伤口包扎好后,她阖上医药箱,提起箱子站起来放回原来的柜子,一转身,他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长臂一撑,便在实木柜和他的胸膛间围出一方天地,把她圈在其中。
“离开的日子里,你想到我几次?”
吧么突然这么问?关静海看着他,缓缓垂下眼睑不说话。
“离开多久,就想我多久。”
她抬起头看他,心跳得有点快,脸也红了起来。“你这是”
“你说的,我安静让你上药,我要怎么解读你的心思随便我。”岳衢颖低头深深地看着她,看得她一阵心乱如麻。“重逢后,第一眼看到我,你想到了什么?”
她无法言语,只感觉自己的一方天地越来越小,几乎感受到了他炙热的体温。
“想紧紧的拥抱你、吻你,为所欲为”他代答似的自顾自说。
她的脸红了。“你这是无赖!”
“无赖的不是我。一顿名为‘关静海’的全席套餐,你欠了我三年。而且静海你欠下的又岂只是这些?”
“岳——”
“嘘”他俯身下来,轻轻吻上她的唇,先是蜻蜓点水般的点触,温柔的轻含浅吮,然后挑开她的唇,舌尖长驱直入
热吻开启了彼此欲望渴求的序幕,夜深人静时分,七坪的卧室里逐渐传出隐约可闻的急促喘息声。在持续一阵或高或低的女子娇吟和突来拔高的春啼后,一声男子粗哑的低吼传来,一切终归平静
不,这个夜晚并不平静,男欢女爱的绚烂如火花,精采了夜空、乱了属于夜的安宁,增添了夜的美丽。
一室的云雨气息由浓转淡,又由淡转浓,直到天欲亮,两人才倦极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