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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都灰飞烟灭,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更是彻底否定。
“一件小事说得那么严重,早知道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了。”看她眼眶都红了,他的心也紧揪成一团。
原本还在开心她对他态度的转变,还在庆幸总算有个好的开始,哪知道他现在竟又惹她红了眼眶。
他和她之间真是多灾多难。
“你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她的声音逐渐哽咽,豆大的泪珠再也忍受不住地决堤而下。
为什么她做错事,他不怪她、不责备她,还对她这么好?
“你怎么哭了?”看见她晶莹的泪水,倪均心慌意乱到极点,想停车把她圈在怀里好好安慰她,却又碍于身处于闹区停不了车,只得按捺住焦虑,把车头一转,往郊区方向驶去。
经过二十分钟的车程,倪均终于停车。
再不停车,车里恐怕就要泛滥成灾,为泪水所淹没,谁教罗浥薇一路上泪水没停过。
她可真厉害,哭了这么久还不累?
女人的哭功,他算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
说实话,他向来讨厌女人哭,因为女人最爱拿它当武器藉以规避责任、推诿过失,只可惜泪水攻势不但对他没用,而且更让他心烦!
在他眼中,男女都是一样的,只有会不会做事之分,没有性别的差异,所以公司的女职员往往在使用过这一招没用之后,都很清楚地知道——唯有努力工作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她的泪水却扯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怜惜之情,他不想她哭,不是因为他讨厌,而是舍不得。
车一停稳,倪均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她的头按压在他的胸膛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这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罗浥薇僵住了,脑袋也在瞬间变成空白,甚至连眼泪都怔怔地挂在眼角,一时忘记掉下来。
她下意识想挣开他的手臂,但他却把她圈得更紧,两人之间贴合得几乎没有空隙。
“好了,别哭了,你已经哭很久,暂时在我怀里休息一下吧。”他温柔的话语在她的头顶上飘,轻徐地彷佛春风一般,慢慢地、缓缓地飘进她的心房,让她不再挣扎。
她偎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声,感受他的大手轻抚着她头发的柔柔触感,原本紊乱失措的心情忽地平静下来,忧伤也跑得一丁点不剩,只剩下对他的感觉。
他为什么这么温柔、这么体贴?
在他的柔情一点一滴从他的指尖透过发梢传达到她心里时,她很怕,非常怕,但不是怕他,而是怕她那固若金汤的心防终于要被他攻破了。
“会冷吗?”倪均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当倪均轻轻放开她,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时,罗浥薇听到她心防被攻破的声音,她想她就要万劫不复了!
“谢谢。”她不敢看他,她怕她的眼睛会泄漏太多的感情。
她不要他知道她已经爱上他,因为他们注定没有未来,既然没有结果,何必开始?
她宁可把这份爱的感觉埋藏在心底,当作她最美的回忆,也不要将来黯然分手,毁了现在体会到的美好。
倪均当然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一心一意要她开心起来。
“你还真是泪腺发达,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哭成这样,真是个爱哭鬼。”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脸,用他温润的唇吸吮她眼角残余的泪珠,轻吻她哭红的鼻头,最后落在他渴望再次温习的娇嫩唇瓣上。
她的唇瓣果然依旧甜美、醉人!
那一夜之后,倪均和罗浥薇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常常自作主张、不顾她反对地在下班后帮她安排一大堆精采的节目,或看电影,或听音乐会,或上山顶吹风,或到海边看星星,让她原本枯燥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顿时多采多姿起来。
罗浥薇知道自己不该再和他交往下去,她想和他说清楚,偏偏那一夜没开口,之后她就更难开口了。
泵且不论是他主动、她被动,亦或是他霸道、她无奈,她知道造成今日混沌的局面,她该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谁教她拒绝的态势不够强硬,才会给他一种她是半推半就的感觉,让他有机可乘地逐步鲸吞蚕食她的心,影响她的生活。
因为她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想和他出去,但她知道她的私心、她的贪心是极其眷恋和他相处的时光与欢乐的,才会每每想和他摊牌时,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
因为她不想再变回以前那个形单影只的自己,不愿再饱尝寂寞的滋味。
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她从来没正面回应过他的感情,也不承认他们已开始在交往,但他们相处的模式又暧昧得让外人看来实与热恋中的男女无异。
像陈佳郁就常常揶揄她,称她是“总裁夫人”老是窘得她有口难言、满脸通红,因为越解释好像嫌疑就越大,反倒越描越黑,但若不解释,又像是默认,真是左右为难。
明知没有结果,又矛盾的想拥有这种偷来的快乐,她在作茧自缚、自欺欺人。
以为不说出她对他的感情,就可以当作他们是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以为这样就可以若无其事、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不算在恋爱,将来分手,也不会难过。
这种论调想骗谁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她不但对自己说了这个荒谬的大谎,还连带地骗了他,实在可悲也可恶!
和他相处愈久,她愈清楚地了解到他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男人,所以他和她在一起绝对是真心真意,不是只想玩玩而已。
就因为这样,她很难说服自己他对女人“那薄薄的一片”会不在意。其实只要是男人都会在意,毕竟十个男人有九个都是自私的,他们总想成为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而“那一片”便是他们衡量一个女人是否没有过其他男人、是否依然纯洁的指标,这对女人而言是多么大的包袱与枷锁啊!
一个女人纯不纯洁应该是在于她们是否洁身自爱,而不在于身体上那一片薄膜,否则对于像她这种因意外失去或是不幸被歹徒强暴的女人而言,难道就得被冠上“不纯洁”的恶名吗?
那未免太不公平,也太过分了。
只是虽然这种正确的观念她有,却还是被传统所捆绑,挣脱不开,就算认定自己是纯洁的,她还是在意“那一片”在不在。
少了那一片,她总觉得自己不完整!
她在想什么?
她是在想他的事吗?
她那白玉般的小手支着她的下巴已有十分钟之久,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真怕她会成了化石。
这些日子以来,是他自老爸、老妈过世之后最最开心的一段时光,虽然他还弄不明白她对他的感觉是否如同他对她的,但至少他已成功地让她不怕他了,而她对他展露甜美笑靥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这样的关系他应该满足,但总觉得犹有美中不足之处,使得这份快活带着一丝缺憾,这缺憾便是他一直没能听到她亲口说出一句“我爱你”
他很渴望知道她的心意,却又不敢逼她,怕会吓跑她,因而就让这种扑朔迷离的气氛一直弥漫在他们之间。
她到底爱不爱他呢?
他已经越来越厌烦去猜测她的心,他真想问个清楚,因为他想赶快拥有她,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倪夫人,而不愿再继续维持他们之间奇特的“友情”
倪均抬眼瞅着陷入沉思状态中的罗浥薇,忍不住开口唤她:“浥薇,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啊?”
“啊!”她像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一张小脸蓦地发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想得这么出神,不用说,绝对是在想我。”她的表情让他一时玩心大起,兀自帮她的心事做了解析。
“才没有!”罗浥薇口是心非地驳斥他的妄自推断,只是说得十分言不由衷,因为她的确是在想他的事。
“是吗?”倪均不大相信,因为她否认的态度及脸红的模样太过可疑,而且还不敢看他。
不过她若是真的在想他,他就太高兴了,因为这正意谓着——他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当然是啦!有什么好问的。”她低下头不理他,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以前她绝对不敢这么对他,她哪敢不理会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可是和他在一起久了,她知道他疼她,不会对她生气,所以她有机会也会拿拿乔,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就不理他,而这也是她可恶的地方之一。
倪均看她不理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毕竟女孩子嘛,脸皮总是特别薄,就当她是害羞不承认啰。
不过今天下班后,有一件事他是一定要问清楚,他不会再让她躲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