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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彷佛经由冷贯霄的说明指点,俞初蕾才看得见堂玄辰的存在,她刻意的无视再明显不过了。
“不打紧。”堂玄辰耸了耸肩,没傻得将俞初蕾的歉意当真。
“我姓俞,叫初蕾,是泰山派的弟子。”俞初蕾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要比门派是吧?就不信“堂门”会输给她听都没听过的“泰山派”!
“我姓,叫堂玄辰,是——”
“她是一般寻常的姑娘,并非武林中人。”冷贯霄突然介入,打断堂玄辰的话。他之所以不让堂玄辰说出她的门派来,是不想徒生枝节。目前皇甫朔中毒一事,除了少数几个人与“唐门”弟子知情外,江湖中其他人并不知情,不让事情传出去就是担心皇甫朔拥有墨蟾蜍的事会传得沸沸扬扬,使得一堆想得到玉蟾蜍的江湖人跑上门找麻烦。
只要俞初蕾不晓得堂玄辰的来历,就不会猜到是有人出了事,他才会带着她一路策马狂奔,如此墨蟾蜍在皇甫朔那儿的事就能保密,不致泄漏出去。
况且,寻常人对善于使毒的“唐门”总是有顾忌、疑虑,深怕会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就算她是“堂门”弟子也是一样。他不想俞初蕾以异样的眼光看她,不想她觉得不舒服,才会这么做。
堂玄辰不了解他的动机,瞧了他一眼,但并未多说什么。她决定先由着他,待这个姓俞的离开后,再来问他为何不让她报上她那令人崇敬的门派?
“我还在想姑娘是出自哪个门派呢,原来是一般的寻常姑娘啊,呵!”俞初蕾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堂玄辰一遍,于心中冷冷一笑。就外表,她比堂玄辰娇艳多了,武艺就更不用说,她可是“泰山派”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堂玄辰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因此,不管堂玄辰的来历为何,自视甚高的俞初蕾压根儿不将堂玄辰放在眼里。
她会出现在此并非偶然,事实上她奉掌门师父之令,特意在这里等待冷贯霄与易守信出现,没想到跟在冷贯霄身边的人不是易守信,而是一名陌生的姑娘,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泰山派”之所以会出动,是因为前些日子察觉到江湖上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会发现全因向来低调的“唐门”弟子,近来突然频频在江湖上走动,这点实在不得不让人起疑,于是暗中派出门下弟子分头打探,发现“唐门”弟子分头进行,一批聚集在“幽碧山庄”附近,另一批则追着冷贯霄。“泰山派”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抓到一名“唐门”弟子刑求拷问,打得半死不活,这才晓得原来是皇甫朔握有墨蟾蜍,但身中剧毒却不肯供出墨蟾蜍藏于何处,才会使另一批“唐门”弟子在江湖上追缉前去寻找解药、应当知情的冷贯霄与易守信。
见猎心喜的“泰山派”自然也想得到能引出玉蟾蜍的墨蟾蜍,所以在得知冷贯霄可能知晓墨蟾蜍的下落后,便决定来个守株待兔。他们派貌美的俞初蕾守在平阳附近,等待冷贯霄出现,不管冷贯霄有没有墨蟾蜍的消息,他最终都会回到“幽碧山庄”俞初蕾只消使出美人计紧紧跟着他,再见机行事,想得到墨蟾蜍将会易如反掌。
俞初蕾眸底的轻蔑,使堂玄辰怒火奔腾,尤其是那细微、不易教人听见的冷笑,听在她耳里,简直是在跟她下战帖!如果这战帖她不接下来,岂不是说她怕了?
她若在外头遭人瞧扁,等于是“堂门”遭人瞧扁,说什么她都不能让这种惨事发生,一定得想办法扳回一城才行!
“冷大侠,我瞧你一路行色匆匆,是出了什么事吗?”俞初蕾不理会堂玄辰,娇声娇气、一脸崇拜地询问冷贯霄。
“没什么事,只是闲着没事,和姑娘比赛跑马。”冷贯霄随意编造了个谎言。
“原来如此,正好我也闲着没事,不如咱们三人一起来比赛好了。”俞初蕾硬是要加入凑合,死命缠住冷贯霄。
“但是俞姑娘你刚才由那个方向跑来,如果要和我们赛马,岂不是又要往回跑,如此不是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吗?”堂玄辰忍不住开口,一点都不希望俞初蕾加入。
“一点也不!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也正好没事。冷大侠,你不会不欢迎我吧?”俞初蕾没好气地睨了堂玄辰一眼,但当她转向冷贯霄时,表情立即放柔放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宛如冷贯霄只要说出个“不”字来,她脆弱的心灵就会受到严重创伤。
“怎么会呢?”冷贯霄没有拒绝她。倘若拒绝俞初蕾的要求,反而容易启人疑窦,他不想俞初蕾深究他拒绝的原因,便点头答应了。
冷贯霄答应让俞初蕾同行,使堂玄辰气得快吐血,她不知道冷贯霄和俞初蕾的交情有多深,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为何遇到俞初蕾就这般和善,与初遇到她时的情况根本是天差地别,而且她所精心饲养的两条小蛇还被他给杀了。可恶!他这个坏人!
“呵!我就知道冷大侠面冷心热,不会连我这小小要求都不答应。”俞初蕾自认她的女性魅力,凡是男人都抵挡不了,因此早就料到冷贯霄不会拒绝。她巧笑倩兮,胜利地瞟了堂玄辰一眼。
囤积在堂玄辰心口的怒火因这挑衅的一眼而迅速高升,窜至喉口,教她火大地想抽冷贯霄几鞭子。
对!就是狠抽冷贯霄!
她会遭到这种待遇,全都是他惹来的!他不让她跟俞初蕾介绍她自己,表现得彷佛他们俩只是正好同行,她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俞初蕾才会无视她的存在,给她下马威。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跑喽!”俞初蕾得意一笑,再瞧了怏怏不快的堂玄辰一眼后,更感快意。
俞初蕾亲热地让坐骑挤在他们中间并肩而立,兴奋地看着冷贯霄俊挺的脸庞。在她看来,堂玄辰对冷贯霄有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但在冷贯霄心里,堂玄辰根本就无举足轻重,堂玄辰想同她争,得看下辈子再投胎后,有没有法子挣到一张娇艳的面容喽!
被俞初蕾硬是挤开来的堂玄辰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得拚命告诉自己,别理会俞初蕾的失礼举动,才没马上出手,毒得俞初蕾花容失色。
“开始!呵呵呵!”后来加入的俞初蕾自顾自地高喊后,便驱策马儿快奔,一心冀望冷贯霄能策马狂奔地追她。
堂玄辰冷着脸立在原地,不理会如虹般飞奔而去、笑得灿烂的俞初蕾。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同样没离去、追逐俞初蕾的冷贯霄,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柔着声问,担心她体内尚有余毒作孽。
“没有,你去追你的俞姑娘吧!”她的话犹如寒冰般射向他,目光犀利,恨不得凌厉的目光能将他千刀万剐。
“我的俞姑娘?”冷贯霄语调怪异地上扬,再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你吃醋了?”他话里有着掩不去的喜悦,她会吃醋表示她在乎他!飞扬的心情加深了他唇角的笑意。
“谁吃醋了!”被说中心事,她一恼,拿起马鞭往他身上抽。
冷贯霄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她手中的马鞭,借力使力,将她用力往怀里带。
堂玄辰被他强劲的力道用力一拉,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往他怀中,在她尚来不及大发脾气时,他的唇已结实封住忿怒的小唇瓣。
堂玄辰被突如其来的亲吻给吻得天旋地转,原本积在心口的怒火,也一点一滴被他的吻给平息了。
雪白藕臂勾住他的颈项,加深这一吻,虽然对于他对俞初蕾的态度,她一点也不喜欢,但是她喜欢他的吻,非常、非常喜欢。假若他可以这般热吻她直到天长地久,将会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
冷贯霄深吻着教他为之疯狂的朱唇,引诱她和他一块儿疯狂沉沦。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彷佛要吻透对方的灵魂,才肯罢休一般。
堂玄辰猛然想起在俞初蕾那儿所遭受到的蔑视,以及他待俞初蕾过于和善,因此报复性地像头小兽般,啃咬起他的嘴唇。
痛楚自唇上传来,冷贯霄眉峰先是一皱,随即想到她为何会这么做,忍不住笑了。他依样画葫芦,绵绵密密地以不会弄伤她的方式啃咬她的唇瓣。
细密的啃咬,勾动了埋藏在她心底的火苗,火苗哔啵窜燃,使她浑身因他愈形火辣的热吻而发烫。
她跨坐在他双腿上,与他紧密相贴,结实的胸膛感受着柔软的浑圆,炙烫的昂挺抵着温润密泽。
她感受到他的激切,因为害羞、因为期待而倒抽了口气,两人愈吻愈饥渴,欲望的火苗将两人彻底焚烧,根本就忘了此刻身处于野外,随时可能会有人经过瞧见,更遑论没事介入的俞初蕾,老早就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去而复返的俞初蕾脸色铁青地瞪着两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所看见的画面。
这不会是真的!她心目中的冷贯霄是不可能会失态地在外头亲吻姑娘,这实在是太孟浪了。更教她无法接受的是,被亲吻的人竟然是一直没被她放在眼里的堂玄辰!这要她如何接受?
她可是艳惊四座的俞初蕾哪!莫非冷贯霄瞎了眼不成?
俞初蕾骑着马再回头的马蹄声,其实冷贯霄早就听见了,只是他舍不得离开堂玄辰娇艳欲滴的唇瓣,也是想藉此机会让俞初蕾明白,堂玄辰之于他并非是普通的点头之交,他已倾心于她。
“俞姑娘,你不是已经跑到前头去了吗?”冷贯霄恋恋不舍地离开堂玄辰的唇瓣,故作惊讶地问。
“我就是跑到前头后,一直不见你们跟上,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才转回头寻你们,哪知哪知”哪知他们俩非但没前进,还待在原地亲吻!耙情刚刚是他们俩联手骗她纵马狂奔?气死她了!
与冷贯霄亲吻被俞初蕾发现,堂玄辰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反而感到开心,因为如此一来,她什么都不用说,俞初蕾便会再清楚不过了。看在冷贯霄亲自为她扳回一城,及他根本就不在意俞初蕾的分上,她就不再生闷气了,嘻!
她舒服地倚在冷贯霄的胸膛,慢慢平息体内遭他引燃的火苗,看都不看气急败坏的俞初蕾一眼。
“是我一时情不自禁,以至于让俞姑娘在前头空等,实在对不住。”经过**薰染的眼眸更加深邃迷人。
“冷大侠和姑娘不是普通朋友吗?”除非他亲口承认,否则俞初蕾绝不死心!
“不是,她是我的心上人。”冷贯霄轻抚着堂玄辰的背脊,回道。
一句“心上人”让冷贯霄怀中的人儿心飘飘然,飞向天际;让早对他芳心暗许、自认娇艳无敌的俞初蕾如坠地狱,大受打击。
“其实我早该想到姑娘是冷大侠的心上人,否则向来恪守君子风范的冷大侠怎会不畏人言地和一名年轻姑娘孤身上路。”不管心里有多恼恨,为了顾全大局的俞初蕾迅速恢复平静,像是已接受了事实。
明明先前听俞初蕾说话的语气还很气愤难平,但她居然这么快就恢复平静,真是令堂玄辰大开眼界。堂玄辰不再将脸埋在冷贯霄的胸膛,改望向俞初蕾,便见俞初蕾不带敌意地对她微微一笑,彷佛已接纳她。可是女性直觉告诉她,俞初蕾并未放弃冷贯霄,这记微笑不过是想让她不再防备罢了,她可没傻得上当。
“事实上,我会出现在此,全是因为我为了点小事和我大师兄他们闹意气,跑了出来,现下想想是我不对,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拉下脸面向他们赔不是”俞初蕾脑子动得飞快,嘴角忧伤地垂下,编造藉口说明她之所以独自一人的原因。
“令师兄并非器量狭小之人,况且你们是同门,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只要将话说清,相信你们定能恢复昔日情谊。”冷贯霄安慰她别想太多。
堂玄辰对别的门派的吵架秘辛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无聊地玩着冷贯霄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希望事情真如冷大侠所说的那般顺利,不然我真不知该拿什么脸回本门。”俞初蕾幽幽地长叹了口气。冷贯霄身边多了堂玄辰,且还对她深情款款,她得赶回平阳和师兄们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行。
“俞姑娘就别想太多了。”
“冷大侠说得对,我该到平阳向我大师兄道歉。”
“平阳?”冷贯霄听她提起平阳,身体微微一僵,唯有倚在他胸膛的堂玄辰才能察觉他的变化。
堂玄辰本来不甚注意他们的交谈内容,现在却因为他这一僵挺的动作而聚精会神。
“是啊!我大师兄他们人就在平阳,所以我得上平阳去。你们呢?可有目的地?”俞初蕾笑着回答,反问。
“那可真是巧了,我们也要到平阳去。”冷贯霄不动声色地扬笑回道。他不知道“泰山派”弟子出现在平阳是否为巧合,在未能确定之前,他得假设“泰山派”得知墨蟾蜍在皇甫朔那儿,是以出动弟子齐聚平阳,准备伺机而动。
堂玄辰看着俞初蕾,听见她的目的地与他们相同后,和冷贯霄有着相同的疑虑,毕竟她与俞初蕾完全不认识,哪晓得对方的性情想法?为了万无一失,她不得不猜想或许俞初蕾早就算好他们会走这条路,所以特意来个守株待兔,倘若如此,俞初蕾要是有不轨的行为出现,那她下手就不用客气了。
“你们也到平阳?这简直像是老天爷的安排呢!不如我们一块儿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好吗?”俞初蕾欣喜地提议,说得彷佛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当然好,怎么会不好呢?你说是吗,堂玄辰?”冷贯霄微微一笑,笑容中掺着暖意,低头询问堂玄辰的意见,让堂玄辰清楚看见潜藏于他眸底的防备。
“是啊!”接收到他警戒讯息的堂玄辰模仿他,对俞初蕾灿烂一笑。
心有灵犀、无须多言的两人对俞初蕾皆留了意,绝不会让她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