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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肤!
“我中毒了!”倒霉中了五彩毒粉的堂玄辰欲哭无泪,倘若是平时,这雕虫小技根本就无法使她中招,可现下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她如何不难过?幸好这五彩毒粉不够毒,并不会要人命,也幸好她平时即与毒物相处,因此寻常小毒对她影响不大,她才有办法能不颓然倒下。
她的呼喊声引起冷贯霄异样的目光,抽空看了一脸无辜的她一眼后,虽然觉得所有的毒皆跑到她身上去让人有点同情,不过这是她门中之毒,况且这些毒全是为救她而撒下的,由她概括承受也是理所当然,再想到身中剧毒的皇甫朔,旋即,冷贯霄不再觉得她值得同情。
“唐门”弟子见一次攻击不成,再接再厉,祭出淬有毒物的独门暗器,分别射向三人。
“完了!”堂玄辰见状,绝望低叫,这下她要全身被插满暗器了!
“唐门”的毒的确厉害,但正面交锋,且面对的是武林高手,就算出动十来个人,仍讨不了便宜。
冷贯霄与易守信再次以轻功俐落地闪躲“唐门”施放的暗器,冷贯霄耳尖地听见堂玄辰的绝望低喃,回头望去,发现所有暗器皆朝她射去,也在此时赫然发现“唐门”弟子竟一视同仁,完全没有顾及堂玄辰的安危,心下立时起了疑窦。
他马上转变方向,跃身将她拦腰抱起,以免她被刺成蜂窝。
“哇!有没有人性啊?自己人还痛下杀手!你是不是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易守信吃惊地摇头,随即认为问题可能出在她身上,不然“唐门”弟子怎么会连点情面都不顾?
“我什么都没做!”及时脱逃的堂玄辰气得咬牙切齿。什么自己人?谁跟“唐门”是自己人啊?易守信傻了不成?
“那就是你在唐门中的人缘很差。”易守信代为下注。既没犯下错事,偏又受到如此对待,不难想像“唐门”弟子有多痛恨她,才会想藉此机会给她点教训。
“谁说的?在堂门所有人都很喜欢我!”一牵涉到人缘好坏的问题,使堂玄辰抛下易守信那一句“自己人”立即出声为自己大声喊冤。她可是人见人爱啊!
“摆阵!”一旁的“唐门”人见无法轻易拿下他们,为首之人再次吆喝。
“唐门”弟子摆出阵法,将他们三人困在中心,手中拿着各式淬有毒物的兵器,等候时机,一举攻上。
“是啊!喜欢你喜欢到要拿毒粉及暗器攻击你。”冷贯霄冷冷讥嘲,要她别再自欺欺人了,并顺手解了她的穴道,让她自由活动。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拿毒粉跟暗器攻击我了?”他是活见鬼了吗?
罢获自由的堂玄辰松了下筋骨,瞪着接二连三攻击她的“唐门”弟子。她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才会知道“堂门”左护法并非省油的灯!
“现下不就是?”她是睁眼说瞎话不成?这么明显的事证摆在眼前了,居然还认为可以瞒得了人?或者“唐门”所谓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便是以毒粉、暗器来伺候?那他得说“唐门”果真神秘得教人摸不透,连表达喜爱的方式都与世人不同。
“现下?我的老天爷!说了半天,你以为我是那、个唐门的人?”堂玄辰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气愤地指向拦在身前的青衫人。
“你不是说你是唐门的左护法吗?”莫非问题就出在这儿?但她明明说她是“唐门”的人,现下又说不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是堂门的左护法,但不是这个唐门的左护法,是另一个更神秘、更伟大、用毒也更专精的堂门!”她觉得有澄清的必要,眼前这小小的“唐门”岂能和她那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堂门”相比拟?简直是云泥之别哪!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抓错人了?”从头听到尾的易守信惊呼大叫。没想到他们费了一番功夫,居然会抓错人!
“你又骗了我们?”冷贯霄不苟同地瞪着她。什么另一个更神秘、更伟大、用毒更专精的“堂门”?听都没听过,一定是她在编造谎言。
“我才没有说谎!不信的话,你去打听一下,我堂堂堂门绝对比这个唐门要更厉害!”堂玄辰不服气地大叫。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烂帐要清,总而言之,我劝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你们将无法走出蜀地!”一直受到忽略的“唐门”弟子,对于他们旁若无人的争执感到不耐烦,觉得是时候让他们认清谁才是主导者了。
皇甫朔死都不肯说出墨蟾蜍的下落,所以他们改变方向,一路追踪冷贯霄与易守信,就是料想他们俩一定知道墨蟾蜍在何处。他们要取得墨蟾蜍,好上极北苦寒之地引出玉蟾蜍带回“唐门”如此拥有天下至宝玉蟾蜍的“唐门”不仅在毒物方面能够纵横天下,在疗毒方面也将是所向披靡,得以更加声名大噪。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冷贯霄后悔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事先问清楚。
“我们花费这么多心思,竟然带了个假货?!看来我们得重新再来过了,不过没关系,咱们人还在蜀地,可以抓真正的唐门护法去救皇甫朔。”易守信庆幸他们发现得不会太晚,还有挽救的余地。
“我才不是假货!弄了半天,你们竟然把我当成那不值一提的唐门弟子,真是气死我了!我告诉你们,我的本事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强!”她瞪着“唐门”人,气呼呼地骂道:“还有你们!居然敢对我撒五毒粉,还想用暗器射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堂门左护法!”这些人全都要狠狠教训过,才会学乖。
“堂门左护法?没听过。”为首的“唐门”弟子轻蔑地瞄了她一眼,不觉得她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
“我就知道你在说谎。连同在蜀中的唐门都没听过你那个堂门,你怎敢自吹自擂?”冷贯霄认为“唐门”弟子将她的谎言戳破得正是时候,让他免于铸成大错。
“你们竟然没听过?我们可是你们的死对头,你怎么可能会没听过?”哼“唐门”弟子说这话一定是存心要气死她的,她不能上当,万万不能。
堂玄辰连做几个深呼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可没啥死对头。”为首的“唐门”弟子再放冷箭。
“你的门派该不会只有小猫几只吧?”易守信不知是该同情或是嘲笑她。人家“唐门”不仅没把她那个“堂门”当一回事,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她却拿出来说得天花乱坠的,这脸可丢大喽!
冷贯霄双手环胸,看她怎么找台阶下。
“很好,你既然敢这么说,我会教你悔不当初!”堂玄辰彻底被惹毛了,看来她不施展些本事,大家都不当她是一回事。
“废话少说!你是否有真本事,待会儿便能见真章。”对于她所撂下的狠话“唐门”弟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甚至当她是到处胡吹乱盖,骗些市井小民的骗徒。
“你们俩别出手。”憋了一肚子火的堂玄辰同意不用说太多废话,为了尽显本事,特意交代冷贯霄与易守信别动手,她要他们张大眼看她是如何制伏这群“唐门”弟子的。
“乐意之至。”冷贯霄倒想看看她是否有真才实学。
“你确定?”易守信的疑问,摆明了不信任她。
堂玄辰没好气地白了易守信一眼,青葱十指转眼间扣了十枚带毒金针,旋即手法俐落地射向“唐门”门徒。
“咦?漫天花雨?!大家小心!”为首的“唐门”弟子见状大喝,并立即闪躲。本以为她是到处招摇撞骗的骗子,但见她发射毒针的手法,即知她不是随便说说的。
毒针射出后,堂玄辰绯色水袖翻飞“七彩绚香”马上自袖中送出,飘散向“唐门”弟子。
冷贯霄与易守信一直留意着她的动作,见她水袖翻动,心知有异,立时憋气,立于上风之处,以免不小心沾染到她送出的毒粉。
同样惯于使毒,见识过相同手法的“唐门”弟子心下大惊,纷纷掩面屏气,其中有反应较慢者则在闻进“七彩绚香”、发现不对劲时,已全身虚软地倒下。
“你果然会使毒!”为首的“唐门”弟子回赠她“漫天花雨”一堆毒针立即朝她迎面而来。
“堂门”与“唐门”本是同宗,许多手法如出一辙,连用的暗器都相同。当“漫天花雨”迎面而来时,看在堂玄辰眼里不过是班门弄斧,她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双手变出两块磁石,旋舞三两下,毒针已尽数让磁石吸附,且在下一瞬间再以“漫天花雨”回敬。
“唐门”弟子的其中三名来不及防备,被她射出的毒针射个正着,哀叫倒下。
“贯霄,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人的手法其实挺像的,看起来根本像是同门起了内哄吗?”看了一会儿,易守信有感而发。
“的确是同一路子。”冷贯霄自然也瞧出端倪来,但一时间无法断定两方是在合演一场戏给他们看,抑或是两方皆未说谎,于是他决定静观其变。
“为何你会使本门的漫天花雨?”接连见她出手的“唐门”弟子也发现了,大声提出质问。
“谁说漫天花雨是你们的?”堂玄辰冷哼一声,继续与他交手过招,看谁用毒用得更为精湛。
“唐门”弟子除了为首者外,一个个应声倒下,根本就奈何不了堂玄辰。冷贯霄和易守退至不会受到波及之处观看。
“或许我们没有抓错人。”冷贯霄对易守信发表看法。
“怎么说?”易守信不解。
“瞧她用毒的手法比那个唐门的人还要厉害,他们十来个也奈何不了她一人,她应该没胡吹,的确是有办法救皇甫朔。”见识过她的身手后,冷贯霄相信她。
“有道理。”易守信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点头同意。
堂玄辰为了“堂门”名声,也是不容旁人再小觑“堂门”卯足了全力对付“唐门”弟子“唐门”弟子被她打得毫无招架的余地,最后中了她独自调配的“如痴如醉”宛如喝醉般,整个人摇摇晃晃、颓然软倒坐在地上。
“如何?再说没听过堂门的名号啊!再说不晓得我们是死对头啊!告诉你,你们唐门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根本就不晓得我们堂门比你们厉害多少!你回去告诉你们门主,我们终会夺回曾被你们夺走的一切!”一吐怨气的堂玄辰神态睥睨地要他带话回去。
“姑娘,在我们见识到你无人能出其右的高超使毒技巧后,我要为自己先前的有眼无珠向你道歉。”眼下要紧的是化解堂玄辰心头的怒火,将她留下。易守信朝冷贯霄使了个眼色,故技重施,大大地夸赞她。
“你这人倒挺爽快的嘛!好,我接受你的道歉。”易守信的赞赏将她捧得高高的,但消除不了先前对他的怒火。若非她输在武功不如人,依她高超的用毒技巧,他与冷贯霄压根儿就制伏不了她。
“姑娘果真是泱泱大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冷贯霄接手吹捧她的使毒技巧,果然没错。
“这是当然!”堂玄辰骄傲得鼻尖都朝天了。
“只是不晓得姑娘是否还愿意照先前所说的,出面为我的好友解毒?”冷贯霄有礼地询问,倘若她不肯,他就会硬抓走她了,反正皇甫朔身上的毒非解不可。
“这个嘛”堂玄辰犹豫了。
“我相信姑娘若不出手,皇甫朔身上的毒是绝对解不了,至于这群唐门弟子,本事更是不及姑娘万分之一,我根本就不奢望他们有办法救皇甫朔。”冷贯霄再大大夸奖她,非得将她哄得心花怒放,心甘情愿为皇甫朔解毒不可。
“这是当然,这帮人连帮我提鞋都不配,怎么可能会解毒?先前因为你们不了解我堂门有多了不起,所以我才会有所迟疑,但是现下你们已经知道我的本事,对我堂门应当也是推崇备至,我出面救皇甫朔,不过是举手之劳。”心情好又急于让冷贯霄他们知道她“堂门”绝对不仅止于她说的那么厉害,而是超乎他们预期的厉害,于是决定再让他们大开眼界,不再排斥出手救中了毒的皇甫朔。
“姑娘说得是。”冷贯霄淡笑,由她天花乱坠说去,只要她能救得了皇甫朔,就算她说“堂门”所有人都能飞天遁地,他也不会否决半个字。
“哼!就算你解得了又如何?要知道你们已经被我唐门盯上,我们会一直出击突袭,直到你们屈服为止!”为首的“唐门”弟子不甘示弱,放着狠话。
“好啊!不怕死就尽管来,以为姑奶奶我会害怕吗?啧!笑话!我会让你们直的过来,横着离开!不过你们闲着没事,干么对那个皇甫朔下毒?而且还跑来这儿下毒拦人,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堂玄辰发现“唐门”的异样,加上先前小二哥说的“唐门”出动这些弟子一定怀有她所不知道的目的,她得打探清楚才行。
“我们为何要这么做,与你无关。”“唐门”弟子坚持不肯透露消息。
“他们为何会找上你们?”堂玄辰改问冷贯霄与易守信。
“我也是一头雾水,很想知道他们所为何来?为何要下此毒手?”冷贯霄耸肩佯装不明白。
“兴许他们闲着没事找人麻烦吧。”易守信同样耸肩,带过。
堂玄辰看着欲言又止的“唐门”弟子,再看似乎什么都不知情的冷贯霄与易守信,直觉告诉她,事情并非如他们所讲的那样,他们定有事隐瞒!她相信“唐门”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他们,定有什么重要原因才对。
他们不肯说没关系,她会跟在他们身边找出答案来。不管“唐门”找上他们,为的是何事,她都会抢先一步,粉碎“唐门”的想望。
“嘻,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既然大伙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们帮我捎点信息回去给你们门主吧!”堂玄辰的晶灿眼眸骨碌碌地转动,娇笑后,便自怀中掏出一罐瓷瓶,自瓷瓶中倒出数十颗朱红药丸。
冷贯霄一直留意她的举动,看见她眼瞳中闪烁的淘气光芒,曾为她悸动的心弦忍不住又挑动了。
“唐门”弟子见她倒出的朱红药丸立即心生畏惧、头皮发麻,但仍紧闭双唇,死也不肯求饶。
“这算是我对你们的小小回礼。”敢对她下毒,她当然也不会对他们太客气。她将手中的朱红药丸一一喂入“唐门”弟子口中,要他们领教她的厉害。
“唐门”弟子坚持不肯吃,无奈受制于人,只能被动地服下。
“你给他们吃了什么?”冷贯霄出声询问。
“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吧?”易守信大感好奇。
“当然不会,只会让他们全身红肿,宛如被一群蚂蚁啃咬罢了。”这算是小小教训,如果她真要“唐门”弟子的命,可不会是只下这么简单的毒。
“唐门”弟子全都瞪大眼睛看她,果不其然,刚被迫服下毒药的他们,肌肤立即感受到宛如蚂蚁啃咬的痛痒,让他们一个个情不自禁地痛呼出声。
“守信,看来唐门的弟子会是甩不掉的麻烦。”冷贯霄领着易守信到不远处压低声音说道。
“的确是如此,他们为了得到墨蟾蜍,绝对会不择手段。”易守信同样压低声音,注意不让堂玄辰听见。
“咱们得分头进行,我担心守备在幽碧山庄的人马会抵挡不了唐门的攻势。守信,你回快刀门调集更多人马赶往平阳,我则带她从这儿赶回去救皇甫朔,咱们在幽碧山庄会合。”冷贯霄当机立断地下决定、分头进行,以免“幽碧山庄”再出事。
“好,我马上就去!”易守信颔首,同意他的决定。
有许多事、许多话,冷贯霄都知道他不用亲口说出,已是老江湖的易守信就能做得很好,无须他为自行离去的守信忧心。
不远处的堂玄辰不理会他们哥俩好私下谈论些什么,她可是有满肚子的话要“唐门”弟子带回去给他们门主,得一一道出,好让他们记住才行。
哼!“唐门”嚣张不了太久了!接下来,且看“堂门”如何叱吒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