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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的房间布置成乡村风格,却搭上了一盏铜镶金边的古董立灯和一张织金缎面沙发椅,明明是突兀的两种风情,却搭配得出奇美丽,也格外有味道。
包令陈兰齐惊喜万分的是,她居然在一楼的餐室窗台看到了她那盆紫色水仙花!
“它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敢置信地看看性感小熬人——房东管娃。“我不是把它送给了”
“你说这盆蒜头?”管娃像对付仇人般用力打着蛋糊,斜睨了那盆依然保持球根状态的“水仙花”一眼,嗤之以鼻。
“它不是蒜头啦。”陈兰齐眨了眨眼睛,却也只敢小小声抗议。
“这盆蒜头是青光——就是已经被老公拐回去的前任房客——留下来的,她说这是花开的时候就会给人带来幸福的紫色水仙花。”管娃耸耸肩。“依我看八成在唬烂。她说是一个女孩送给她的,她转送给我和念品,希望也能给我们带来幸福。我是觉得怀孕的女人因为荷尔蒙分泌都会怪怪的,所以她的话你随便听听就好,不用太认真。”
“原来她叫青光。”陈兰齐嘴角往上扬,难掩喜悦热切地问:“她现在得到属于她的幸福了吗?她现在是幸福的吗?”
“那头笨蛋大野狼不敢不让她幸福的啦,”管娃一脸得意洋洋。“我可是警告过他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泪盈于睫,感动又欢喜。
“你犯得着感动成这样吗?”管娃终于会过意来,眯起双眼。“该不会——那个送她蒜头的女孩就是你吧?”
陈兰齐噙着眼泪笑出来,点了点头。
“哇。”管娃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真没想到它会在这里”她怜爰地轻触着那小小的芽。
“下次我决定帮它浇点酒,看它到底要不要长大开花。”管娃用锅铲咄咄咄地翻炒着奶油炒蛋。“你打算把它拿回房间吗?”
“不。”她的指头像被烫着了般缩回,后退了一步。“不用了,它在这边挺好的。”
避娃凝视她半晌,随即耸耸肩。“随便。”
“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也该是转移话题的时候了。
陈兰齐的责任编辑今天因为睡过头迟到了,当她气喘吁吁的跑进公司,才一踏进童书部,就被里头人声鼎沸的兴奋喧闹吓了一大跳。
“如姐,你终于来了!”接线生小美强抑下开心的尖叫,一把抓住她。“有一个好帅好帅的大帅哥来找你耶!他在会议室等半个小时了。记得帮我们打探他有女朋友了没?拜托你啰!”
什么跟什么呀?
如姐满脸狐疑地穿过一群突然变身成花痴的同事,每个人都在对她挤眉弄眼狂比手势,直到她踏进会议室,一眼看见那个高大修长、一身白衣黑裤的男人时,也不禁倒抽了口气。
极品啊啊啊“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己经结婚了。
“你好,我是项康。”他礼貌地朝她伸出手。“我是陈兰齐的朋友。”
“原来是兰齐的朋友啊”这个兰齐也太不够意思了,有这种偶像明星般的帅哥朋友也不早点带来给大家分享默,是认识一下。
话说回来,为什么眼前这位高挑的帅哥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昨天早上有打过电话,”项康深邃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诚恳地开口“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兰齐,你可以联络得到她吗?”
如姐有些惊讶。“咦,你打她手机不通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里有一丝忧伤。“她不肯接我的电话。”
“呃,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但我当了兰齐四年的责任编辑,我们是朋友,我也希望她快乐。”如姐迟疑地看着他“如果你们是朋友,为什么兰齐不肯接你电话?”
“我们之间有误会。”
“你是她男朋友?你们吵架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微微皱起眉,还是温和地回答。“而且我们也没有吵架,只是她误会了一些事,所以我希望能够和她当面解释清楚。”
啧,原来不是男朋友啊?
如姐难掩一脸惋惜。
“她三个多月没回家了,我很担心她。”他眼神忧郁,害她心跳一时漏了好几拍。
“你不用太担心,她去了德国”啊,说溜嘴了!
“德国?”他一脸愕然。
“呃,对啦。”如姐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最后不忘补了一句:“不过她一个礼拜前就回台湾了,有打一通电话给我,说她现在人在台中,但是其他的就没说了。”
“台中?”他微蹙眉“她去台中做什么?”
“说是散心,好像没那么快回台北。”
“那么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项康语带恳求,温柔的眸光险些令她心脏麻痹。
“当然——”她勉强拉回理智,语带戒备地问:“哪种忙?”
“我想知道她在台中的地扯。”
“这”“拜托你了。”
眼前这款杀伤力委实太过惊人,如姐死命抵御了十秒钟,最后逐是忍不住败下阵来。
“我尽力。”
“谢谢你。”他松了口气,不禁扬唇微笑。
啊,就是这个气质、这个味道
如姐心念一动,冲动道:“我想有件事你该知道!”
项康困惑地看着她。“请说。”
“你看过兰齐这次的童话绘本‘影子公主’吗?”
“抱歉,我平常没有看童话绘本的习惯。”他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奇怪。“我应该看吗?”
“我建设你一定要看。”如姐直视着他,口气无比严肃。“非看不可。”
陈兰齐蹲在台中美术馆前碧草如茵的绿地角落,专注地用数位相机捕捉一丛小巧美丽的蔷薇花的神韵。
虽然是入秋了,可是阳光普照的台中天气极好,她只穿着一件七分袖的白色棉t和灰色宽松棉裤。斜背的大包包里装了小钱包、素描簿和一盒专业粉彩笔,还有她早上自家里带出来的鲜蔬火腿三明治。
她的长发绑成了两条辫子,头上戴了顶白底蓝边帆布帽,蹲着的专心横样像极了去户外观察植物的小学生。
在远远另一头的大树底下,项康修长挺拔的身躯静静伫立着,目光直直注视着那个睽违了像有一生之久的熟悉清秀身影。
他屏住呼吸,唯恐稍稍喘气大一点就会再度吓跑她。
这种陌生的忐忑、心慌,前所未有,生平第一次,他害怕了。
害怕只要一靠近,她会拨腿就跑,更害怕当她看见他的时侯,表情冷淡,像是从来不认识他
项康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但他就是没办法阻止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平常的冷静和理智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嗨。”终于,他逐是鼓起勇气走近她身边,温和地开口。
陈兰齐接着快门的手指一僵,慢慢抬起头,望入他充满浓浓思念的黑眸里,她整个人向后跌坐在草地上。
“嗨。”半晌后,她低声道。
“最近好吗?”项康学她坐在草地上,轻声问。
还是一头浓密黑发,英俊脸庞散发专业人士的书卷味气质,宽肩、竖实的胸膛、窄腰长腿,就算只是简单白色线衫和牛仔裤,依然将他浑身上下的迷人风格表露无遗。
她以为自己又会心中小鹿乱跳个没完没了,甚至是不争气地一看到他就哭了。但是,当她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那么亲近、喜悦,就是一个相知相交了二十牟的老朋友,在异多偶然重逢时,会出现在眸底的那种惊喜和感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刹那,陈兰齐领悟到一个事实——
无论兜兜转转多少图,他们都是好朋友,也永远只有做朋友的缘分。
这是二十年来她不愿面对的事实,也是她说服了自己整整三个月又九天该相信的事实。
那么,此时此刻,或许该是正式对心头那不切实际的迷恋,真正放手的时候了。
她直直地看着他很久、很久,慢慢的,心底那种熟悉的、像有一千只蝴蝶振翅飞舞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反而有股温柔却感伤的平静慢慢浮现胸口
那么,就这样吧。
“还不错。”她对他笑笑“你呢?又治愈了很多病患吗?”
“是不少。”项康喉头莫名一哽,眸光紧紧盯着她,突然有种想要抓住她肩膀一阵猛摇,摇掉她脸上那淡然自在的笑容的冲动。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喜欢他。她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对他即将订婚的消息反应这么强烈,甚至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他也看了她的童话绘本“影子公主”丝毫不需要任何导读提醒,就可以百分之百看懂——她书中的男主角是他,而她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关于他们俩。
他不讳言,在看完了“影子公主”后,受到很大的震憾,虽然还不十分确定自己想怎么做、又该怎么做,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他必须找到她,他必须再见到她。
可是他终于找到她,也见到他了,她给予他的回应和神情竟然是这么的——平常?
完全令他措手不足也无法接受!
“吃过早餐了吗?”她问。
项康的从容镇静有一丝的松动,他定了定神,才挤出一抹微笑。“还没有,我刚下高铁。”
陈兰齐点点头,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干草灰尘。“我带你去乐群街吃有名的三角葱饼,走吧!”
“陈兰齐。”他唤住她。
“嗯?”她回头。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项康知道自己问得很多余,但是不知怎的,就是对于她的浑不在意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很重要吗?”她荚看着他“反正你就是找到我了。”
台湾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一个人要有心找另外一个人,无论花多长的时间,总有极大的可能找得到。
况且,她的行踪并不算隐密,只要从出版社那儿下手,以他的“才貌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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