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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的乳白色系、褐色沙发、一张双人床和一些简单的柜子,整整二十坪的房间就只装下这些基本家具。
戚祖儿站在床尾,愣愣地盯着那张双人床,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一进这个房间便打量过一遍,但却忽略了房间里的另一扇门,而那扇门此刻被打了开来。
“你要待在那里多久?”
戚祖儿抚着胸口,惊吓地转过头,只见阎罗炙正双臂环胸,倚在门框上冷睨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
阎罗炙反手敲敲身后的门板。
“为什么那里会有一扇门?”那不正表示他和她只有一扇门之隔?戚祖儿看着那扇不太可靠的门板,不禁怕了起来。
“为了方便。”
为了方便?他倒说得轻松自若,连理由也可真是漂亮正当。戚祖儿在心里嗤哼。
她转身将地上的行李抬上床,打算好好整理一下。
“我们要在布拉格待多久?”
阎罗炙快步凑近,扳过她身子。
“永远都不要背对着我。”
她整个人被他的强烈猛力扳过来,身子差点因站不稳而踉跄,一急之下便攫住他厚实的肩,整个人撞了上去。
她现在所吸的气息都是来自他身上的男性味道,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满满堆积在她心里,她连呼吸都变得断续而愕然。
他不容许再被忽视!
阿尔妮亚拒绝了他,就连相处在一起时都像是与他隔着条河,对他视而不见或根本就躲着他。
所以他不容许再有人漠视他的存在,不容许再有人抗拒他,违背他任何决定、任何话。
“既然决定跟着我,我就是你的主人,没有仆役会漠视主人。”
他摆明将她的地位贬到最低,令她听了后除受到伤害外就是全身冰冷。
“我知道了。”她冷淡地回答。
他阴笑一声,勾起她下颚让她的眼神与他正视。“我想你的心里一定对我非常不服气,心想一张薄薄的合约纸就让你把自己卖出去两年半,实在是不划算,是吗?”
每当与他如此亲近,她便全身紧绷,并且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跟着变稀薄而紧窒,甚至心口还会急速跳动!
“回答我!”箝制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更加用力。“我说的是不是?你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
被他的蛮力弄痛,她眼眶里早已蓄满泪水,却紧逼着泪水不溃决,她不准自己软弱。
但那模样更教人心疼,阎罗炙心中竟也深深为之一震。
“我没这样想。”
在惊觉对她的感觉有进一步变化时,阎罗炙放开她,手伸进口袋里,浓烈的柔嫩触感与掌温还在他手中持续发烧。
他歛紧眉头,以阴沉的冷笑掩盖对她的感觉。“哼,心口不一这种事你倒是得心应手。”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顺着你的话回答吗?若是的话我也能答,对,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一张合约却逼得我不仅出卖自己的所有,还得时时刻刻担心你的决定是否会再有所变卦。如果你能够翻脸像翻书一样,那么是否意味着我也可以?我是否可以拒绝你的一切?”气一上来,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放肆地单手攫住她手腕,强力地倒扳。
她虽疼得猛眨眼,却紧咬着唇不喊一声,存心要让他男人的强势彻底溃败。
阎罗炙想说点什么,但一见到她那脸隐忍,他却又闭紧嘴不发一语。
她刚刚那句拒绝他一切的话,让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逼得她臣服,不让她心中还存有任何类似的想法,所以他选择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
握住她手腕的手往自己身后一拉,她温软的娇躯只能顺势压在他身上,他低头,以唇强吻住她的,另一手强压在她后脑处。
他的强势逼得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和他强健的体魄贴得是如此的毫无空隙,甚至连男女先天上最不同之处都紧紧相贴着,令她体热渐渐往上升。
他发觉自己对她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而那占有欲甚至是他最害怕的,她的气息在他没看见她时也会紧紧跟随着
他不会爱上她的!不会!他不会重蹈覆辙,他不会喜欢上凡间女子,绝不会!
阎罗炙放开她,戚祖儿重心不稳的往后跌,背刚好撞上放在床上的行李箱。
“好痛!”
她摸着背,眼泪立刻因为剧痛而落下,呼吸甚至因为疼痛而闷了下。
见她如此,阎罗炙并没有出言安慰,反而是冷眼地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她扶着床沿起身,一手还揉着被撞痛的背。
惨了,肯定瘀青了。
“梳洗一下,等会儿带你去吃饭。”他转身往刚进来的方向离去。
“我我不去”她痛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戚祖儿吃力的站起身。她现在连站直身子都有问题,去吃饭?那她不是得驼着背走路?
阎罗炙这次没有再抓住她、或以言语恐吓她,反而是站在原处不动,久久之后才抛下极冷的一句:
“随便你,饿死也不关我的事。”
听见门甩上的声音,她震了下。
好大声,需要那么用力吗?
幽暗的巷弄里,虽然不致太过脏乱,但一幢建筑物外的水管却破裂,水沿着水管外侧答答地滴在地上,时间一久便形成一滩水洼,然后变成整个路面都潮湿了,而几幢建筑物的排气孔则有浓浓白烟往上窜。
感觉起来,这样的巷道确实是阴暗许多,且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一名醉汉摇摇晃晃的走进巷弄里,手中还拿着仅剩半瓶不到的酒,整个人踉跄地要倒不倒,每当快倒下时,他就会扶住墙壁,一再重复这些动作,口中喃喃哼唱着歌曲。
突然间在巷底有道黑色身影静静伫立在那儿,身上的披风迎风呈现大弧度的飞扬。
“谁!?是谁在那儿”醉汉心惊地看着那人,仔细打量后,发觉那人似乎没啥敌意,闭眼笑闹。“呵呵呵我管你是人是鬼,呃!嗯,我应该是在作梦。反正不管你是谁,我身上没什么好抢的呃!我我失业了!身上半毛钱都没有。”
醉汉干脆坐在潮湿的地上,弓起脚、仰头狂饮手中的酒。“我没钱,要抢劫你是找错人了。”
那黑影打破沉默,慢慢地朝醉汉走来,而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小提琴。
“喜欢听歌吗?”低沉冷酷的声音。
醉汉慵懒地偏头看着他,嘴角漾起好大的笑容。
“听歌?哈哈哈哈——我现在有什么心情听歌!”醉汉伤心起来。“我失业了,该死的金融风暴!”仰头又是狂饮。
“能够让你心情平静的旋律。”他已经将琴拿高,架在自己左侧脖子上,右手拿着弓,架放在琴身身上,那气势非常惊人。
曲曲柔转、韵韵惆怅,哀戚的曲调流泻,著名“猫”剧里的“回忆”正由艳琴箱中狂啸而出,醉汉手中酒瓶倏然一松,碎裂在地上,而醉汉脸上出现了难以言语的平静,整个人自身后的墙壁跌滑坐在地上。
“结婚生子妙丽我可爱的女儿”醉汉整个思绪完全飘离现实,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眼角泛出一颗颗带着美丽、快乐光芒的泪珠。
回忆的旋律悠扬奏起、结束,弓弦往前拉长,慢慢淡出、停止。
“尘归尘、土归土。”
醉汉脸上挂着微笑,身形、灵魂消失在黑夜之中,最终,他忘却了最不开心的事,有的只是往日开心的回忆。
月光拨开乌云,光尘落照在黑影身上,微微火红的发色透在光珠之下,显得特别明显而泛着浓烈的火海颜色。
阎罗炙拿下夹放在脖颈处的小提琴,旋身走出暗巷,黑色披风在身后飞扬,直到身影与天地融合、消失
戚祖儿真的赌气没和阎罗炙一起去吃饭,她窝在房间里,整个人蜷在棉被里,因为害怕阎罗炙会无声无息闯进她房间,也怕充足的氧气让她想起一切,她只好将自己埋进厚厚的棉被里,时间一久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只见到一堵黑色高大壮硕的身形,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不明显,连发色都看不清楚,就像是一团黑雾。
倏然间,那黑影转过身,两束冰冷眸光像野兽锁定猎物所散发出的两道火炬,紧紧牢盯着她。
后来,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她
蓦然间,她竟清楚的看见那人的发色,令人浑身打颤的火红色!
她揪紧领口,脚颤抖地往后挪
但那人紧跟不舍,脚步也直直往她这方挪,当她能清楚看见他的身影、全部面貌时,她双肩竟被人强力攫住,带着冰酷神情的偌大面容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的容貌,看见他眼中与人不同的孤傲、讥诮一闪而过,性感唇角渐渐以最残虐的方式漾开。
当他的脸逐渐接近她,她竟莫名地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那微笑,实在令人感到浑身发冷,在他的唇快接近她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让她双手奋力一推——
“阎罗炙!”
戚祖儿惊坐起,呼吸急促不已,她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冷的,伸手往额头上一摸,竟布满了汗水,而且是冷汗!
房里冷气吹得很厉害,而她又是一身汗,冷得更厉害。
她怎么会梦见他?
戚祖儿闭上眼,将脸埋进双掌中。“真是不可思议。”她不该梦见他的!戚祖儿猛摇头,决定去冲个澡。
肚子不客气地咕噜咕噜响,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好饿。”
晚餐为了躲阎罗炙,她根本没下去吃饭,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东西可吃?
想到这儿,戚祖儿赶紧拿着衣服跑进浴室梳洗一番,再出来时,她已经恢复了些元气,拿着皮包便往饭店餐厅冲——
才要按下电梯关门键,一双大手倏然从快合起的电梯门中轻松拍开,原低头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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