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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往小姐身后一躲,生怕自己脑袋会不保。
她这举动让看在眼底的夏侯莱阳在心里笑开了,不过他仍面冷地看不出表情,一如尽忠的侍卫,随时跟在王爷身后。
“王爷息怒,小婢一时错口,没有认清王爷敦厚的为人,稍后妾身自会管教一番,不让她口生是非。”丫鬟犯错,主子承担。
敦厚?南宫夜色神色复杂的一拧眉“她骂本王,本王饶不得她,叫她学狗爬”
某人忽地轻咳一声,一脸憨怒的南宫夜色不着痕迹地往后一瞟,别有深意。
“算了,本王今天心情好,不罚她,可是她哇啦哇啦地吵到本王,本王要知道她在吵什么,不说清楚就罚,罚她捉一百只青蛙给本王玩。”他扬高下巴,头往后仰,学人用鼻孔睨人。
“一百只青蛙?小姐,奴婢不敢!”她最怕恶心的绿色小蛙了,黏糊糊地,手上满是腥味。
单无眠浅笑地拍拍她的手,澄净水眸轻轻一睐“王爷,蜀犬吠日不用往心里搁,小婢她看错了,才会一时情急的哇哇大叫。”
“看错什么?本王的寝室是养了老虎还是豹,她叫了一声把本王吓到,本王很不高兴。”他嘟起嘴,佯怒。
“这”她薄嫩脸皮嫣红一片,不太自在地拙了口舌。“女孩家的小私密,王爷不必知道得太细。”
“哼!我是王爷,你敢隐瞒,是不是你也要捉一百只青蛙,让本王水煮青蛙、炖青蛙汤、炸青蛙?”叫得像杀猪还说是小事,都当“傻子”好欺吗?
单无眠为难地露出一丝窘色“王爷大概没见过,是妾身的葵水来了。”
“葵水?”他先是不解其意,继而顿悟的在心底恼怒,耳根不自觉地发烫。
般什么东西!不就是女人的呃,血,瞧那丫鬟没分寸的大叫,简直是愚弄人,他还当皇后的人马潜入乐王府,拿他的新王妃杀鸡儆猴,好看他的反应。
不可否认地,见到“妻子”平安无事,南宫夜色的确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有被戏弄的感觉,略微不快的气恼在心。
嫁进府里才第一天,这主婢两人已让人头痛万分,全都不按牌理出牌,言行举止皆在意料之外,教人想原轿送回,省得哪日被她们搅得天翻地覆。
“什么?是小姐的葵水来了呀!害奴婢吓了一大跳,那么大的一摊血,王爷要有多粗暴才能”真要是男女行欢,不死人才怪。
“冬雨。”单无眠无奈的低唤,阻止她对王爷不敬,以及
但是太迟了,两个进屋的男人顺着冬雨手指的方向一瞧,刺目的艳红让两人同时啊了一声,瞠目地又把视线转向她。
那是一种惊骇的眼神,不敢相信一名女子的体内竟然能流出惊人血量,而且不只一天,是接连四、五日,她怎么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小姐,奴婢立即将沾了秽血的床收拾干净,你和王爷到花厅谈心,聊聊院子里的花开了几朵。”知道逃过一劫的冬雨赶紧将主子请出内室,她尽奴婢的本份整理凌乱床铺。
她当然不指望傻子王爷能与小姐风雅诗词、弹琴作画,只求他快点离开,别让她羞愧不已,担心会掉了脑袋。
“王爷,容妾身梳理一番,一会儿我陪你到花园玩。”单无眠委婉地请求,面无虚色。
南宫夜色看了看那摊血,又瞧了瞧她洗去脂粉的苍白脸色,破天荒心软地放她一马“别让本王久等了,不然本王拿你当人体陀螺。”
“是的,多谢王爷,妾身不敢延滞。”她福了福身,礼数做足。
“听说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叫什么名字?”突然问起,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
“姓单,名无眠。”她简单说道,并未报出父亲的官名。
“好,以后本王就叫你无眠。”他施恩般的一仰首,阔步昂行。
一切比照皇宫奢华的摆设,山水鸟兽画的青花瓷有半人高,银貅、金貔、玉麒麟,铜铸的狻猊重达百斤,一屋子的稀世珍宝。
看得出是皇上的赏赐,极其宠爱才智不如从前的乐王,若是乐王本人,定是不会摆放“不好玩”的死物,因他以玩乐为主。
冬雨一边铺着床,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珍奇宝物。她一个小小丫鬟没财没势的,真要碰坏屋里任何一件珍宝,她卖身一辈子也赔不起。
而在这时候,单无眠也在屏风后头换好衣物,长发绾起盘成垂马髻,一支木梳别在发际,别无其他饰品,一身清雅的走出。
她不爱穿金戴玉,一妆匣是父亲在她出阁时临时凑出来的,有金钗、银簪、玉耳坠等,质地不算好,但也不致差到哪去,只是拿人多少就得还人多少,她怕一旦用了,日后是她还不起的代价。
“小姐,你跟王爷圆房了没?”
冬雨脱口一问,惊得她家小姐一个踉跄,绊了绊脚。
“我再说一遍,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再用轻蔑的态度待他。”
“小姐,你老实跟我说没关系,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同床共盖一被睡了一整夜,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一男一女耶!不是姐妹或兄弟。
单无眠轻声叹息,失笑地一点丫鬟额头“这种事我需要骗你吗?王爷虽是昂藏男儿身,可心性仍稚气得很,哪懂得夫妻之间的床第事。”
“什么?王爷他不行呀?”冬雨顿生同情,本就心善的她可怜起“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乐王。
“以后别把他当仇人看,他不是故意让自己变傻,我们要心存怜惜,对他好一点。”世人皆瞧不起他的傻,实在伤人。
冬雨点头。“好,小姐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奴婢一起陪小姐照顾王爷,给他当靠山。”丫鬟志气大,拍拍小胸脯允诺为忠婢。
主婢俩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凉亭里的男人耳中,习武者的耳力向来敏锐,能听百尺以内的细微声响,加上两名女子以为四下无其他人,谈话声难免扬高了些,教人听得一清二楚。
背脊挺直的贴身侍卫夏侯莱阳冷面如昔,可依然能感觉得出他在笑,而且笑得满开怀。
而蹲在地上打陀螺的傻子乐王却是一脸铁青,陀螺打得特别用力,才甩了几下就玩坏好几颗陀螺,他握线的手很想甩上某人的脸。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也想当本王的靠山?她们凭什么?简直是不自量力。”口气大的人死得快,棺材里装的都是大话连篇的笨蛋。
“王爷,你的脸色太狰狞,请咧嘴笑,皇后的人正瞧着你会吓哭小孩的脸。”被人说中痛脚也犯不着恼羞成怒“不行”的男人多得是,不差他一人。
南宫夜色牙根咬紧一扯脸皮,露出类似“笑”的恐怖表情。“把那个口无遮拦的丫鬟给本王带远点,本王不想失手杀了她。”
“忠言逆耳,这世上说实话的人太少了”他倏地伸手一攫,接住王爷“不慎”弹出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