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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她一声。
“知道了。”她脸色有些异样,最终还是没憋住。“总教头大人,小的不敢夸自个儿本就生了颗七巧玲珑心,可也不是那等没眼色的,像大人这么高大威猛、雄壮昂藏的款儿,就算梳了飞燕髻、穿了石榴裙往那大街上一摆,也没人会说您不是男人的呀!”
范雷霆险些呛到,浓眉倒竖地回头怒瞪她。“你这是说爷像人妖?”
喜鹊瑟缩了下,赶紧笑得娇甜又谄媚。“哪儿的话呢?小的是夸大人浑身上下阳刚伟岸得十足十,任谁瞧见了都会竖起大拇指赞声‘是条真汉子!’”
“闭嘴!梳头。”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将她按在腿上狼狠痛打一顿**。
明明字字句句像是赞美,可由她的小嘴里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别扭恼人。
喜鹊见他脸色铁青,虽不知自个儿又哪儿出错,还是战战兢兢地专心梳头,纤纤小手轻柔地穿过他乌黑长发之间,细细梳顺了,然后凭记忆中平素他的模样,将左右两侧的发丝束到脑后,以玄色发带系紧了。
“好啦,大功告成。”看着铜镜里的男性粗犷阳刚脸庞,不知怎的,她心底微微荡漾、浮动了一下。
认真瞧来,范总教头真的很好看,不是那等翩翩风采的俊美迷人样,可通身上下满盈的男子气概,却是更加强烈得令人心跳加快。
她吞了口口水,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这是怎么了?她早上起床明明灌了三大碗豆浆才出门的呀,现下口渴个什么劲儿?
“你为什么冲着爷流口水?”他狐疑地盯着她。
“流口水?没啊,小的只觉口干”她话说到一半,连忙咽了回去,慌忙用袖子抹了抹嘴边。“没事,小的自小恍神就会流口水,老毛病、老毛病。”
“什么怪癖?”他瞪了她一眼。
进宫点卯的时辰快到了,范雷霆没那等空闲心思去搞清楚这媒婆子脑袋瓜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草料,自顾梳洗完后大步往外走去。
喜鹊腿短走不快,赶紧小跑步跟上。
虽然身为手掌皇城十万御林禁卫军权的大人物,范雷霆私下却极为低调,出入不坐轿不乘车,总是自行策马来去,至多是左右两名护卫随行。
可是今日却别有不同,高大身影后方,多了个骑着牡马的瘦小童子。那童子便是女扮男装成小厮的喜鹊,为了不露痕迹,她甚至用布条将丰满双乳捆了个严严实实。唉,姑娘家太有料,也是件苦事啊!
幸亏范雷霆临出门前,命人在府中寻了匹性情最温驯的牡马给她,否则依她这三脚猫的骑术,恐怕沿途都得在上马、摔马、上马又摔马当中度过7。
寒兵和铁歌虽然一早便得了头儿的命令,可仍旧时不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暗暗打量这名媒婆。
若非事有蹊跷,就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头儿那钢浇铁铸的性子,怎么会容许一个女人“随侍在侧”?
看来咱们得替头儿多盯着点。寒兵瞥了铁戢一眼,同生共死数载,早已默契十足。
嗯铁戢锐利眸光微闪。
喜鹊恰巧伸手抓有些发痒的背,偶一回头,瞄着了两名气势轩昂却冰冷危险的护卫。
哟!看来雷霆大人身边极品不少,尽是好货。
一个身长玉立,笑意如凌厉剑光,一个却是黝黑寡言,冷眼沉稳如泰山。
她媒人的职业本能瞬间冒了出来,对着他俩乐不可支地咧嘴笑了起来。
看在寒兵和铁戢眼底,均是心下一惊,有些寒毛直立了起来。
这小媒婆子,怎么盯着男人看得活似想剥掉人衣衫?
他们三人之间的一切异状,又怎能逃出范雷霆如炬目光。
他不动声色,只是微松缰绳缓下马速,冷冷地道:“喜子!”
“什么?”喜鹊目光茫然地四下张望,这才知道范雷霆是在叫自己。“哦,喜子在。”
“口水擦干净!”他眯起眼,警告地横了这个厚颜的小女人一记。“再让爷瞧见你对着旁人流口水,爷灭了你!”
她打了个机伶,想张口辩解几句,却被他森冷目光瞪得全跑光光,缩了缩脖子,只得闷应道:“小的遵命。”
寒兵和铁戢二人不由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目光。
头儿这是在吃醋吗?
“还有你们两个!”范雷霆虎眸扫来,两人陡然一震。“闲得发慌了吗?”
寒兵和铁歌头摇得跟博浪鼓没两样。
“待会入宫,蛙跳一千。”
“是。”
见两名极品护卫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表情,喜鹊虽不十分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想帮着说两句话。
“咳——”
“你也想陪他俩受罚?”他冷冷问。
“嗓子痒,嗓子痒。”她吓得立刻见风转舵,煞有介事咳了两声。“咳咳。”
真是没义气
寒兵和铁戢以一种看屎壳螂的鄙夷眼神横了她一眼。
小命在前,义气闪边,抱歉啦!
她对着他俩无奈的摊摊手,耸了耸肩。
不知怎的,看着他们三个默契一流的“眉来眼去”范雷霆脸色更黑了。
接下来气氛一路紧绷到皇城侧门,终于“逃出生天”的寒兵和铁戢迫不及待匆匆告退而去,认分到校练场蛙跳去了。
喜鹊则是由范雷霆亲自带领着,先到西门的禁卫处登记,画了头像,领了腰牌,这才能真正进入皇宫。
待离了禁卫处,憋了好久的喜鹊终于忍不住问了:“雷霆大人,请问为什么进宫还要绘像啊?”
他睨了她一眼,回道:“登记在册,若你犯了案,立刻就能发下全国海捕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