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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那里,望着她,没有情绪也没有表情,似乎在这里看到她,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她的眼眸扫过他,脚步没有停歇,直直地走过他的身边,再次地擦肩;他们早就失去了那种互相打招呼的必要,曾经的爱人分手之后,就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夏远航看着那个女人,她美丽依旧、冰冷依旧,就连骄傲都是依旧;明明看到他,却当他不存在般的视若无睹,那一瞬间,激怒了他。
抬手,在她错身而过的瞬间,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臂。
众人都吃了一惊,齐齐望向他们。
被迫停下脚步,姚水晶望着手腕间的那只大掌,那种热度透过衣料直灼入心。
“放、手!”
时光似乎倒流,那一年,他也是这般握住她、她也是如此命令他。
放手?怎么放?
夏远航冷笑着,用力一扯,拉着她走出去,按开电梯,徐徐关上的电梯门,将众人的惊呼声隔绝在外;终于,时隔十年之后,他们再度如此接近。
密闭的空间,两个人的气息。
他们静静对视,都不是多话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冷场得可以;只有姚水晶的提包里不断传来的沉沉震动声,是这个狭小空间里的唯一响动,很明显,那是她受惊不小的助理打过来的。
她也没有伸手去接。
“叮”的一声,宣告已经到达一楼,他却还是握紧她的手不放,也不动;在电梯门自动打开的瞬间,用力地按下关闭键。
姚水晶冷冷地瞪着他,既不挣扎,也不说话。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他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没有。”要说的,十年前就已经说完,他是她此生不想再见的人;恨到疲惫,已经不想再恨。
他突然将她用力地压向墙上“有时候,我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一看,里面是不是除了冰霜,再无其它。”
记忆里折磨得他发狂的淡淡清香,那是独属于姚水晶的,他闭上眼睛都可以分辨得出来;有的东西,印入骨血,想忘都难。
姚水晶望着他,淡淡开口:“夏远航,何必呢?”十年前他就那样走开,现在这样的纠缠,算什么?“你知道我完全有能力挣开,还是放手吧!”她的身手,他应该是明白的,刚刚之所以不挣扎,只是不想太难看了。
他充满恶意地笑了笑“你可以试一试。”
挑衅十足。
时隔这么多年,依旧只有他可以轻松地就激怒她,那种长久以来她以为已经远离她的情绪,今天硬生生再度激发!指间用力,一个巧妙反转,想要扣住他紧握的手,被他指间施力化解掉。
她抬起手肘撞向他,却被他更用力地压向墙上,腿儿还没有抬起前,他就已经欺身前进,膝盖顶住她的大腿,然后抵入她的双腿之间。
这、这样的姿势
“夏远航!”她咬牙切齿。
这次,换他冷静地微笑“姚水晶,你的身手退步了。”
不是她退步,而是他变得狡诈!屈居他之下,她皱眉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喝杯咖啡。”
“有必要吗?”
“你说呢?”按开电梯按纽,拉着她直出大门。
开车门、上车、催油门,不到十秒钟,跑车已经在世诚的大门口消失。
他带她到了他的住所。
打开门的剎那,他迎上她打量的目光,讽刺一笑“放心,里面没有难闻的机油味。”
她冷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直接走进去。
这里已经不是十年前他们住的那间狭小的公寓,这里宽敞舒服而价值不菲。
“请吧!”他抬手作了个邀请的姿势。
姚水晶直直地踩过光可鉴人的柚木地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望着他。
他很自在很缓慢地将外套除下来,转身走入偏厅。
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作主,她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打算如何,什么事情都要用猜的,从来不是她喜欢的方式;打电话给曹欣,简单地说自己有事情要处理,安抚住首次濒临崩溃的助理,她已经焦急得打算去报警。
空气中缓缓飘来清新而典雅的香味,在她冷冷的目光之中,他为她端来一杯热气缈缈的茶;微皱的眉间,轻轻地舒缓,茶杯里漾着琥珀光泽,清爽而怡人。
她其实并不喜欢喝咖啡,只喜欢喝茶,尤其是回甘醇润的冻顶乌龙;清冷的眼眸染上淡淡的温度,抬指,雪白纤细的指尖,映着细腻的瓷器,越发温润如玉。
浅啜一口,香醇的滋味及落喉的回甘,她的神情平静下来。
他的唇边勾起微微的笑,漆黑的眼眸就那样看她优雅地喝着茶,空气中的微尘,似乎也在这种宁谧的平和中,慢慢地停下飞舞的脚步,时间静止,岁月浅淡。
太,平静了。
隐隐地,她的心底泛起一股不对劲,却在下一秒,意识慢慢地模糊。
该死的!
夏远航静静地抚过她刚刚饮过的杯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唇间的温度;姚水晶,你知道整整十年,再有效的安眠药都没有丝毫作用,整晚、整晚地失眠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吗?
这次,终于轮到你尝。
姚水晶还没有睁开眼睛,浑身已经警觉地紧绷,鼻息之间,是那种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那是
“夏远航。”她一字、一字地唤着,清丽的眼眸睁了开来。
“你醒了?”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很悠、很慢的语调,慵懒而随意。
“我在哪里?”
“我身边。”
很好,没想到她姚水晶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局面。
她只是喝了他泡的茶,接着就
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再寒冷不过,从未想过,夏远航竟然也是她需要防备的人;或者说,从十年前开始,她最需要防备的人,其实就是他?
这里肯定是他的卧室,她身下的大床,有着强烈的夏远航的气息,很久、很久以前,她每天晚上都在这样的怀里安然入眠停!那种没有用的过去,她永远也不要再忆起!
“开灯。”不喜欢这样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无法掌控。
“谨遵吩咐。”他刻意谦卑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讥嘲。
“啪”的一声,一盏淡淡的落地灯遥遥地亮起,虽然依旧暗淡,但至少,不再是全然的黑暗。
她看见了他。
就坐在不远处,左手端着一杯浅褐的酒,静静地望着她,背着光,看不见喜怒、看不见表情;一切都安静淡然,只有他杯中的酒,漾着动人的光;这样的夏远航,似乎离她很远、很远,就在那里,冷眼看着她的一切,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夏远航,是陌生的。
十年的时间,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他更加深沉莫测,也更难懂;当年的夏远航,虽然冷漠,可是在面对她时,总是最真实的一切,可是如今的他,所有的情绪都收得干干净净,眼眸深沉,她什么东西都读不出来。
她天性喜欢可以掌握的东西,讨厌失控、讨厌捉摸不定,讨厌现在这种状况。
视力渐渐习惯了这种黯淡的光,四周的一切渐渐有了轮廓;她看清楚了夏远航背后的那面墙,脸上的神色,有了几分僵凝。
半晌
“夏远航,你这个变态!”整整一片的墙,是一张巨幅的照片,照片里的姚水晶,年轻而浅柔,轻闭着浓浓的羽睫,恬静地睡着。
她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拍下这张照片的,那时的他们,还在相爱;那时的她,有着最、最简单的幸福,所以她的表情,才会是那样安静而纯稚,一种,她现在绝对、绝对没有的东西。
可是,他居然在自己的卧房里,在整面墙上挂了她的照片,这,实在是太变态了!
夏远航轻摇杯中的酒,状似着迷地望着杯里那被摇碎的光,举杯,浅啜。
“变态,嗯?”他危险地低喃“姚水晶,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变态吗?”他起身,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她“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变态;变态就是,每天、每天,我都会望着她,想着曾经的恨、曾经的怒、背叛、伤离、被人轻视的仇;变态就是,我每赚一块钱,我都会走到她的面前跟她说,姚水晶,我会一步、一步离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你再次看到我的时候,就是你不幸的开始。”
她冷眼瞪着,不言不语。
他走到床边,坐下来,柔软的床榻随着他的重量而陷下去,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他俯下身子,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吋一吋地拉近,近到,闭上眼睛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一点点洒在肌肤上,一分分拂入心里。
“我想象过,再见到你,我会怎么样,是先掐住你的小脖子”他的手缓缓地滑过她洁白的颈项,略略施力,在她喘不过气的前一秒松开“还是封住你这张可恶的小嘴?”手指一路抚上她的唇瓣,像是很珍惜一样细细地抚摸着;游移的指再次滑下来,一直来到她饱满的胸前,按在她的左胸之上,那里,有着鲜活的跳动。
“这里,是温热的吗?”一字一句地轻喃“或者,我该问,姚水晶,这里有东西存在吗?”
“你这个疯子,夏远航!”她狠狠地说道,眼眸如冰。
“疯?你知道什么是疯狂吗?疯狂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吃再多的安眠药都没有用,脑里、心里满满都是想象着,要怎样折磨一个人,一直折磨自己到精疲力尽才肯放过自己;疯狂,是恨到极致的那种空洞与虚茫;疯狂就是,只有你也疯了,我才可以甘心。”他握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嗯?”
她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猛地抬手,手肘用力地抵上他的脖子,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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