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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曼凌醒来
她听见许多哭泣的声音,但那些声音仿佛都停留在远方,其中只有一道男声感觉较为接近。
那声嗓是她熟悉的,但这悲痛欲绝的哭泣方式却是完全陌生的。
那是任奎雍的声音,他在哭,十分伤心的哭法,像是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似的,是什么呢?
在她努力思索的当下,所有的哭泣声响又渐远了,连同熟悉的男声也是。
似乎过了许久的时间,曲曼凌这才想起他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她。
对,她想起来了,她莫名地被人拿刀刺杀,而且死了
是的,她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是在为她而悲伤哭泣,但所有人都伤心难过着,为何她自己不呢?
明明知道自己该要难过的,但她却办不到,她感受不到任何悲伤的情绪存在,唯有一股空虚的惆胀。
只是她不懂,人死了该往哪里去?天堂、地狱,或是滞留在人间游荡——这是她听过的三种说法,但目前她的状况似乎不在这三种说法之中。
她在哪里呢?
曲曼凌想看清自己身在何处,但四周浓雾弥漫,让她无法看清身处的环境,接着,所有哭泣的声响完全消失,耳里这回却传来完全陌生的声嗓。
“睡吧!”
一道浑厚的声嗓要她睡下,但她一点都不想睡呀!
不想睡、不要睡、不能睡但越是拒绝,曲曼凌发觉自己的眼皮越不听话地向下垂。
我不要睡啊!
曲曼凌大喊着,却发现什么声音也没有,因为她发不出声音来,耳里却再次传来相同的声音。
“睡吧——”
那声音像是一股无法抵抗的魔法,不论她再怎么顽强拒绝,仍是徒劳无功。
最后,在眼底完全地闭上前一秒钟,她的眼前不再只是雾茫茫的一片,道身影像是拨开了雾气来到了她眼前。
那人的穿着很不寻常,但曲曼凌无法注意更多,甚至连那人的长相她都来不及看清,最终只看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本簿子
“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土地婆幽幽地轻叹了口气。
“没有了,这是最后机会,只能赌一赌了。”土地公也只能跟着叹气。
“这样硬绑上真的没问题吗?”月老手里拿着一小截红线问着其他人,脸上满是迟疑。
他的工作是将有缘分的两人绑在一块,这样拿出红线将已无姻缘的两人缠绑在一块却是头一遭。
因为意外地将本该美满的姻缘给中断了,导致任奎雍与曲曼凌在每一世的相遇总是以死亡收场,这样做是为了不要再让死亡延续——事实上,这一世已经是任奎雍与曲曼凌最后一世相遇了,若她没得到完满的姻缘,她是无法再转世的。
“我们只能相信不会再有问题了,我都到崔判那里动用人情请他改过生死簿上的时间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再一次过上并且相爱的机会。”土地公叹了口气。
崔判那牛脾气还是一样的死硬,若不是崔判先前不小心欠了他一个人情,这回事情是连一点转园的余地也没有的!
现在生死问题算是解决了,但断了的姻缘要如何再接上,才是一大问题。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建议月老小老弟拿出一段空白、不属于任何人的红线,硬是接上任奎雍与曲曼凌断了的姻缘。
但因为是硬接上去的红线,中间空白的那一段红线会让他们的时间与情感产生空白,所以时间必须回溯,情感也必须再重新廷立。
而重新建立便表示变数存在,那是他们三人无法掌控的,所以若他们之间无法顺利地再次相爱,那么硬接上的红线仍是会再次断落,他们为了补救一切所付出的努力仍是得化为乌有。
硬接上姻缘是下下策,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他们也只能赌赌运气了。
“是啊,我们只能相信了”
二0一0年五月
“唔”曲曼凌发出可怕的呻吟,像是万分痛苦一般。
肺部里的空气像是已经缺乏已久,却突然地再次灌注,让她反射性地大口大口用力呼吸着,但痛苦的呻吟却也不曾间断。
她双手捂着腹部,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醒来的瞬间记忆停留在她受到抢匪的攻击,而被刺了一刀——
“呜”疼痛的呻吟不断地自她口里逸出,她躺在大床上,仍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好半晌,床上人儿的呻吟声变成了重重的喘息,而脸上痛苦的神情虽然减缓,但眉心仍是紧蹙着。
曲曼凌一再地深呼吸,为的就是减缓身体的疼痛,但不一会儿之后,她发现了异样。
手心里并没有温热又黏稠的湿润感,她明明记得自己的手沾满了鲜血,为何现在什么也没有呢?
梦是梦
“好可怕的梦”曲曼凌盗满冷汗的小脸上仍然残留惊恐,她不明白为何梦境会如此真实,真实到她真以为自己被刺了一刀而且死了!
“奇怪了,平时很少作梦的,为何这次作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呢?”她一脸不解地问着自己,怔怔地将原本紧紧压在腹部上的双手举到眼前,双手洁净无比,什么也没沾染上,更别说是大量的鲜血了。
常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压力也会造成睡梦中脑子产生活动的来源之一,趼以曲曼凌努力回想昨天的一切,甚至是最近生活中的一切大小事,试着找出让她作恶梦的原因。
但想了又想,昨天一切都很平顺,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让她感到压力存在,所以最后仍是找不出作恶梦的原因,只能把一切归为大脑活动了。
重重地吁了口气,她看着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钟,离她预定起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但她决定不再继续睡了,过于真实的恶梦早已吓得她睡意全意。
真是莫名其妙的早晨啊!
梅雨季节总是让人心烦气躁,今天好不容易雨稍稍停了,虽然天空看来仍是脏脏灰灰的,但气温倒是不冷不热,这一点让一早被恶梦惊醒的曲曼凌心情好上一点。
出门工作前,她仔细回想过梦境的一切,但除了最后那可怕的情节之外,再往前推的梦境内容她全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作了很长的一场梦,于是出门前,她决定把一切全都抛诸脑后不再去想了。
不久后,曲曼凌手里捧着热咖啡从咖啡店里走出,她的视线不是落在右手边的“agame”而是落在左前方已装修完毕并开始营业的另一家发廊——“dance。”
这里是美发业的一级战区,上个月“agame”旗二店在这路段开幕的同时,她就知道在五十公尺这一头的“dance”已经在装修中了;虽然双方是竞争关系,但她并不因为两家新分店相邻近的关系就恶意地批判对方,这里是做生意的好地点,有眼光及远见的老板都懂得这一点的——
“agame”的老板群们懂,而“dance”的老板任奎雍也懂。
今天曲曼凌带着旗二店的新手设计师去了一趟电视台工作,而她只是负责把人带到,熟悉一下环境,便回到旗二店——也因为不是驻店设计师的关系,基本上今天若没有客人指定服务的话,她是挺清闲的。
也因为如此,她才会捧着咖啡,望着工人拆着“dance”二楼外墙上仅剩的部分鹰架,很好奇在鹰架全部拆下后,共为两层楼的“dance”会呈现如何的视觉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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