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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以往,今后酿成恶习,如何是好。且一再强调,看书是好事,但不可耍小聪明骗人等等。我知道是艳秋告的密,心里憋着一鼓气。对妈妈的教诲,我心悦诚服,可在心里却对艳秋产生了怨恨。晚上睡觉,我以大欺小,着实在艳秋的屁股上狠狠地拧了几把。并说你告密,象特务。艳/秋也不哭,只是一个劲地说她没告,并说告是要告,要告就告诉爸爸。于是我滴咕着说,你没告,妈如何知道!艳秋死不承认。
次日晨,妈叫起床。并问昨晚为何事争吵。我不服气地说艳秋告黑状。妈问告什么状。我简言之。只听妈一声冷笑:“哼哼,我说崽呀,天天看书,都白看了,包公断案是先查清楚来龙去脉,再升堂。这也是你讲给我听的,怎么你倒是给忘了呢!艳秋是什么人你知道的呀!我跟你说,昨晚呀,我到你房门口,怕你蹬掉被窝,发现你没睡,还故意用衣遮盖了灯,我就没惊动你。这下好了,艳秋成‘小白菜’了!”说完叽咕叽咕地笑起来了。
听妈这一说,我不觉一阵脸红,赶紧跑进房间,来到妹妹的面前,拟向她陪不是。没想到她倒不领情。说:“要告要告就是要告,等爸爸回来再告!”看她这样我的牛脾气也来了:“告就告吧,我挨骂你就高兴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仔细地回味着妈妈的话,越想越不是味儿。于是,我笑着说,妹妹,昨晚把你拧痛了,你现在也拧我几下吧。岂知她又是一句:我不怕痛,我皮厚!我一哼,做了个鬼脸,背着书包上学了
一九六三年我已初中毕业并在生产队当会计一年多了。这年,妹妹艳秋也小学毕业了。这天,有同学带来艳秋的升学通知。我不谛有多高兴。可是,爸爸对此却做出了一个我想都未敢想的决定:不读!理由是,艳秋已出庚帖,婚约对方也只读了小学云云。
对于父亲的这个决定,我和爸爸曾在大庭广众之中好不辩论了一翻。由于我的年轻气盛,差点弄得爸爸下不了台!当然,最终还是以爸爸的威严了上风,结果是他赢了!
我知道,父亲出如此下策,是那传统礼教在作祟。大凡女子已出庚帖,也就等于有了婚约。既有婚约,女方就必须按照男方的意愿办事。否则男方就有话说,那这婚约也就要打水漂了。接下来的,便是贬词贬语满天飞。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读书人,那受得了这个!
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就出了庚帖,定了婚约!一个原本考起了初中的花季少女因定了婚约而就此辍学!是父亲的错吗?显然不是!罪魁应是那传统的封建礼教在作祟。父亲只是在这里扮演了封建卫道士的角色而已。也难怪,父亲所受的教育,原本就是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类,加上生活上的风风雨雨,父亲如此决定,对于一个在当地也算有点名气的爸爸来说,应该看成是十分明智的了。这也是我最终败下阵来的唯一理由。事实上,爸爸也确实是明智的,也是开明的。哪年月,在我们乡下,能有妹妹艳秋这样幸运地读到小学的女孩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看看人家的小孩,一个个衣不遮体,面黄饥廋,尤其是女孩,哪有钱去读书啊!因此,我在这里说父亲扮演了封建卫道士的角色,多少也有些过于刻薄了点。个中辛酸,哪是我这不谙时事的小伙子所能体会得出来的啊!
此后,艳秋一直在家,追随妈妈学着操持家务,在计划理财等方面,深得妈妈真传。一九六八年,终究还是和定婚近五年的敖树林喜结良缘。一九六八年,十九周岁的树林已是中共党员,大队团支部书记,同年应征入伍。三年后服员返家,顶替父职进了铁路。一九九八年,举家农转非进城定居了,一时传为佳话。他们共生育两男两女,个个成人成材,他们已是两个孙子两个外孙女的爷爷奶奶了!大外孙女都快中专毕业了呢!
二00二年五一节,我与老伴,艳秋妹妹,以及二妹之子正在南昌大学功读机械制造自动化专业的明峰外甥四人一起,专程跑到江西万安去玩,既是走亲戚也算旅游。其间,我们逛万安城,爬东华山,拜观音阁,坐游艇溯赣江而上,两岸青山,满目苍翠,确有心旷神怡之感。尽管我也去过一些地方,如峨眉,九寨,阳溯,兵马佣之类(此是后话),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深深地感谢这太平盛世。尽管囊中仍然羞涩!但我还是认为,这大慨就是所谓的荔枝蜜,橄榄果吧!
2002-10-ghtqj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