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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拥有过一个菜园。说是菜园,其实面积很小,只是门前一小块闲地罢了。
那时,大学刚毕业,分配到一个小镇上工作。左邻右舍的门前,差不多都有一个菜园,园子用树枝围起,上面爬满丝瓜秧、豆角秧之类,里面则种上各色蔬菜,一畦一畦的。最初,看到他们施肥浇水乐此不疲的样子,看到他们有事没事总往园子里跑的痴迷,心里不免暗笑:小农意识。但是,随着他们一次一次地把劳动成果送到我面前,我也索性把门前的空地开垦起来。不要说,我还真品赏到了其中的乐趣。
暖和的日子里,园子里长着韭菜、辣椒、茄子等。天气冷了,则种上蒜苗、莴苣,而大葱、白菜等更是经冬不枯,四季长青。一个小小菜园,就是一个菜篮子工程。从园中取菜,要比上街买菜优越得多。可以省去一笔开支自不必说,而且十分方便。再者,菜市上的青菜充斥着化肥农药,自己种的青菜无疑成了绿色食品,吃起来放心多了。
吃菜是一种乐趣,种菜也是一种享受。冬天刚过,积雪初融,韭菜芽儿便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这时,你不必享用,就已感受到了它的鲜嫩。而蒜苗、鸡窝白之类,更是四季青青,显示出生命的坚韧和顽强。再过一段时间,天气渐暖,各种蔬菜瓜果也都不甘落后,纷纷粉墨登场。
谚云:过了三月三,北瓜葫芦地里按。这时,小小菜园,显得拥挤多了,也热闹多了。有的往上长,有的顺地爬,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不失时机地展示自己。头天还是嫩黄的芽儿,第二天就可能让你认不出它来。那些丝瓜秧的触须好象长了眼似的,哪里有东西可供攀援就往哪里伸延,令人暗暗称奇。更令人意外的是,冷不丁还会有一些不速之客耐不住寂寞而加入其中。荠菜就是其中之一。荠菜块头虽小,但耐得严寒,且不择地势,随处而生,随安。它们不仅给菜园增添了新的景观,而且极为脍炙人口。可以用来做春卷、做饺馅,还可用来做包子、烧汤等等。不仅调剂了家居食品,还可让那些吃腻了鸡鱼肉蛋生猛海鲜的人们大开眼界。
在园中劳作,虽消耗了一些体力和时间,却收获了不少闲适和宁静。如今,生活节奏紧张,人际关系疏淡,人们不仅要承受繁重的工作压力,还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而拥有了一个小小菜园,也就拥有了一块世外桃源。这无疑是一块精神的栖息地。工作之余,周末闲暇,在园中抚弄一下青菜,松驰一下神经,既是劳动,又是休息,同时,还激发了我对劳动者劳动成果的爱惜和尊重。以前买青菜,往往吃一半扔一半,而现在,每摘下一个辣椒,每拔起棵白菜,都让我产生一种对生命的细腻而温柔的感情。
如今,身居闹市,不要说菜园,就是自己栖息的地方都成了问题。面对林立的高楼和喧嚣的市声,菜园,只能遥想。我和妻子商定,将来退休了,我们再回到出发的地方,重温菜园之梦,分享五柳先生归园田居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