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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儿子提议到田野里去走走,他说可以抄近道。我欣然应允。
儿子带着我和他弟弟,抄近道,只几分钟便走进了田野。
在这里住第四年了,曾经不止一次地有过亲近田野的愿望。不过不懂近道,又不善于观察,又懒于动弹,如果绕道,一个来回起码要花去一个下午的时光,也便作罢。每有想法便安慰自己说:“在阳台上看看也是一样的。”
真好呀,今天终于站在了这里。
冬天的田野显得有一些苍凉。满眼尽是裸露着褐色肌肤的田地,中间零零散散地有几块地里种着芥菜或者大蒜,绿得非常可爱。若是走近细看,你就会发现那些霜打的焦叶,生出无尽的惋惜与怜悯。
生命,绿色才有生命呀!
冬天的田野是空旷的,也是干燥的,这样我们便可以在田野里随意奔跑着,不用担心破坏了农作物,也不用担心弄脏了裤管。
零零星星的稻草堆和稻草人,可以算是冬天的田野里独特而又亮丽的风景了。
儿子想是听见了稻草人的召唤,他说:“妈妈,你在这等我。”于是他领着弟弟,向着稻草人飞奔而去,小小的背离我越来越远。我那儿时的记忆呀,就这样越来越近,一寸一寸潜入,一寸一寸把我的心怀占领。
到田野里去,和我的伙伴,领着我们的鸭子。
到田野里去,和我的伙伴,提着我们的篮子。
到田野里去,和我的伙伴,带着我们的刀子。
到田野里去,和我的伙伴,背着我们的饭团子。
到田野里去,和我的伙伴,抗着细细的竹子。
“妈妈。”刚才已经离我越来越远的儿子,呼唤着,和他弟弟享受着追逐的乐趣,朝我的方向奔来。在他们的笑闹声里,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奔跑的童年,听见了童年欢快的无忧无虑的打闹声。
“妈妈,稻草人穿了一件衣服。白色的。”不一会儿,儿子便来到我的身边,兴奋地说“它的头上还套了一个红色的袋子。”
“稻草人身上的衣服没有气味。”过了一会儿儿子又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地猜测道:“你去闻了是吗?”
这个傻孩子,一贯喜欢用闻的方式认识事物,不管什么东西,到了他的眼前,总是要先闻一闻的。
“是啊,我想知道它身上有没有气味。”
“什么气味?”
“人的气味呀!”
哦?这小家伙,不能不让我刮目相看啊!他的善良,他的纯真,总是这样深深地感动着我。
“稻草人不是人,当然不会有人的气味;它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人穿过的,经过风吹日晒雨淋霜打什么的,没有烂掉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会有人的气味呢?不过,我们的到来倒是给田野增添了不少气味。”
“什么气味?”
“欢笑啊,奔跑啊,还有你们的脚臭味呀!”
“哈哈哈哈”此刻,冬天的田野,因为我们的到来,充满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