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黄昏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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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一个黄昏，应朋友前去赴宴。途经路口的xx大酒店时，店门前正围着一群人，顺便走过去：但见嘻嘻哈哈的人们围着一个疯子。疯子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一缕缕的掩住脸面。疯子坐在地上，乌黑的双手紧抱住双肩，身体痉挛性的颤抖着。随着人们不时的挑逗，疯子便尖叫着向后退缩着，很痛苦的样子。在疯子偶尔抚弄起额前的乱发时，我看到了一张年轻惊悸的姑娘的面容，五官很端正，要不是脸上污秽太厚，算得上一个相貌不错的好姑娘呢！现在她已退缩到角落里，身子缩成一团，使劲往墙上靠。后面已没有退路，而前面一群人都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在挤眉弄眼的笑。

    问身边的人才知道原由：疯子去xx酒店乞讨时，经理与几个酒友正在闲聊。豪华的餐厅哪能容得下这样一个“破烂”进来，经理当即便喊伙计轰她出去。疯子也许在碰了很多次壁后，饿极了，又看到了桌上美味佳肴，便苦苦哀求着，懒着不想走。经理当下发脾气，斥责店里的伙计办事不利。伙计大概因女疯子受责备，心里憋了一团火，就朝疯子的大胯上揣了一脚。疯子便摔到在地，苦苦咧咧起来，更是不走了。那人说到这里时，突然伏到我耳边说：“我看她的大胯一定是错位了！半个多时辰了，她被拖到门外后一直这么坐在地上，有人拉她起来，站不住，又倒下了”她看来也不是怎么疯的，知道自己受了欺负便懒着不走，要不为此，我想她的大胯一定是错位了！想那个店伙计火气也真够大的，脚下也太重了点？我要离开时，听到一个好事者的男人的声音：用车把她拉到郊外扔掉算了！在这儿多影响市容！说话的人我认得，是派出所干事小张——酒店经理的铁杆酒友。我又问她从哪里来的，家是何处？旁观人只是摇摇头便不再理我，又兴致勃勃的看起来。

    去朋友家的路上，心里就拟好了这样一个题目：她从黄昏中走来。而那次酒宴并没吃好，心里总想着那晚那个女疯子不知怎样了？

    于2004年三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