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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病。最叫涓生难以忍受的,是子君后来连谈天的时间都没有,何况读书交流。事情发展到最后,子君笑容都勉强的了,都会使他不快。
涓生开始对子君失望“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而涓生只用了三星期就清醒地读遍了子君的身体和灵魂。维系爱情的纽带一松,外物的毒害便趁机而入。当失业的打击袭来,子君和涓生便几乎陷入了绝境,因为他们一无收入来源,二无亲友接济。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他们更是无法相处。涓生认为子君“近来实在变得很怯弱”尽管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从今夜开始”但他仍然无法忍受。因为他自己也烦躁、疲劳,也变得怯弱,以前在会馆,还未觉出家庭的不清静,而今子君竟连个清静的环境也不能给他。
他终于离开家,到书馆去寻找他清静的一角。爱情如此脆弱,不堪生活的随手一击。而在这悲剧之中,女人是最大的受害者。
子君是深受娜拉影响的,她也勇敢地喊出了“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没有控制我的权力”但她终不是娜拉,而是东方温良的女性。
娜拉知道自己是丈夫的傀儡,但她不甘于做傀儡。而子君却在追求那种安定宁静的傀儡生活,她甚至希望这种包括涓生爱的生活能够永恒。
欲做傀儡而不得,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传统的文化心态,歪曲了中国人健康的审美心理,使中国妇女遭受了数不清的灾难。鲁迅先生曾怒斥用“表彰节烈”的软刀子来残害无辜的妇女,他将追求爱情当作对节烈观的反抗。
子君勇敢地追求爱情,但还是摆脱不了厄运。正如鲁迅先生所言“我还记得中国的女人是怎样被剥削,有时简直牛羊不如,现在托了洋鬼子学说的福,似乎有些解放了。”
子君就是那些似乎解放了的中国妇女的典型。她因为知道了这世界还有自由、平等所以她的悲剧尤其悲!
“人生最痛楚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被惊醒的子君,无路可走的子君,在这种文化积淀下的子君,可供她选择的结局,只有一个!
存在了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心态,象城墙般屹立着,也许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撼动它,除非是它根据的那片土地本身会抖动起来。
改变这种传统的心态结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它要使作为根基的人们都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并自觉地进行反叛,但这也恰恰正是中国的民众所缺乏的,所以,自五四以来所倡导的妇女解放运动,并不能使妇女的状况有根本的好转。
女人习惯于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所爱的人身上,当她们的男人抽身而去,她们便丧失了自己救自己的任何信心。
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以传统的形式先于每一个特定的时代而存在。每个人、每代人的认知图式经由传统赋予而在新的实践中发展变化的。没有相应的文化变量,变革的呼声与行动也会被传统的浪潮所淹没。
子君勇敢地冲出了旧的束缚,冲出去之后承受的压力反而更大,这正是悲剧的真正根源。对于女人来讲,在传统的文化心态之下,她们找不到可以自由生存的土壤。
子君们勇敢得不够彻底,也无法彻底!冲撞而出是头破,蜷缩角落是室息。无论如何都断不掉女人的悲苦与呻吟。子君死了,表面上看是由于她主观的不觉悟、反叛的不彻底,但实际上却是被传统的文化心态与氛围所杀。妇女要真正解放,必须动手割除民族惰性的赘瘤,重铸我们民族健康的文化心态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