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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手术做下来，洛夜从麻药中醒过来的时候，程医生正守在他的床边。
“已经没事了，”程医生小声对洛夜道：“只是以后不能玩命抽烟了，也要每天按时吃饭，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过日子了。”
洛夜身上的麻醉劲还没过去，说话的声音软棉棉的，“我还活着？”
“活着，能活着就活着吧，”程医生说。
洛夜又闭上了眼睛，神情又变得痛苦，全身的骨头哪儿都疼，“给我点药，”他对程医生说：“我，我受不住了。”
“再忍一下不行吗？”这个时候给洛夜一针“水晶”对洛夜的身体没有好处。
洛夜拼命摇着头，他已经要犯瘾了，一刻也受不了。
看着洛夜身上又冒了汗，身子也发了抖，程医生拍了拍洛夜的手背，“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打。”
洛夜大口吞咽着嘴里不断涌上来的口水，咬着牙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程医生拿了一管“水晶”过来，翻开洛夜的手臂，左边的这只手臂弯处，针孔都成了疤，在臂弯处连成了一片，看上去青紫一块，看不出血管在哪里。程医生又翻开洛夜右边的手臂，这里跟左边的一样，都是被针扎的不能看了。
“快，快一点，”在程医生还在找地方下针的时候，洛夜已经等不及了，开口催道。
程医生说：“你等一下，你这两个地方都不能再打针了。”
“那要打哪里？”洛夜打着颤问道。
程医生看洛夜的手背，左手背上正挂着点滴，右手抖个不停，都不是能用来注射的地方。
洛夜是真的忍不住了，从程医生手里劈手夺过“水晶”，左手上扎着的针头都被他甩了出来，血流了一手背，洛夜也顾不上了。左手拿着针管，右臂弯是最顺手下针的地方，可今天这里扎了几下，都没有扎进血管里去。
程医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洛夜几针扎下去，手臂弯里也是血流出来红了一片，“还是我来吧，”程医生要从洛夜的手里拿走“水晶”。
洛夜这时一狠心，死命地的一针扎下去，针头大半都进了肉里，让一旁看着的程医生都有了一种错觉，洛夜这一针，把这条右膀扎穿了。
“你还好吧？”程医生就看着装着“水晶”的针管里倒流进了不少血，先是一丝丝的血丝，然后突然就涌进了血流，将透明的针管染得通红。
洛夜往自己的血管里推着“水晶”，对于流出的血视而不见。刮着骨，烧着心的难受劲随着“水晶”的进入，很快消失，洛夜这才松了手，将沾着血的针管往地上一扔。
程医生忙着给洛夜止血，他看着洛夜注射毒品，心里难受极了，恨白老头儿，也恨他自己，“不是说有代替品吗？怎么还是离了‘水晶’就这样了？”
洛夜气喘顺过来，身子也不打颤了，才对程医生说：“试过了，白粉，不管用。”
程医生手一抖，“你尽量克制吧，熬不过去了再打针，这样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的。”
洛夜听到了程医生的话，只是笑了一下，他现在全身都舒服了，不管别人跟他说什么话，他都是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