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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天下,还是刘家的,就是刘邦的那个刘。
刘家人做了几百年皇帝,西汉了东汉,直到做不下去。
权力,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不管男人女人,拥有它就拥有了高度和强度。
可是权力,又使多少欲望膨胀,温情不再?
任是那些皇族里尊贵的男人,能讨到不计其数羞花碧月的老婆,却不一定个个贤惠,否则不会有后宫无休止的争宠夺势,相互算计。
一时间,森严的皇宫里,居然丢了皇帝的十来个儿子,该不是被老虎叼去,大风刮跑了吧!
还指望哪个皇子长成玉树临风,慷慨继位,施恩天下,政通人和?
那些平均年龄不过十来岁的娃娃皇帝,不是被太后当作傀儡,就是让外戚、宦官指手画脚。纵一时得了权柄又怎见得是个明白角色?
皇上不读书,天下便儒风衰颓,斯文扫地。作为最高学府的太学院,长满了蒿草,围墙倒塌,牧童来这里游玩,樵夫在这里歇息。
官贪吏虐,天怒降灾。国库空虚,卖官鬻爵,随波逐流算得了什么?行贿受贿又算得了什么?
他叫杨震,就生在那样的年代。弘农人。祖上不乏煊赫的战将,博学的隐士。可他一直守着贫寒,在家乡做了近三十年教书匠。
他聪明勤奋,通晓经传,博览群书,各种学问无不精深。
他拒绝了官吏礼遇征召,自费办学,广收学子,不分贫富。治学严谨。教导有方。两千多弟子,不乏栋梁之材有为之士。于是名播四方,世人景仰。被唤作“关西孔子”
五十岁入仕途。以“清白吏”为座右铭。克尽职守,不受私谒,唯才是举,嫉恶如仇。
那一次去东莱赴任的路上,经昌邑县,曾受他恩情的县令王密趁夜黑人静送去黄金十斤。拒收,还批评老友:我了解你,你为什么不了解我呢?王密说夜无人知。他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闹得人家灰溜溜而去。
后调任涿君太守,公正廉洁。子孙吃粗茶淡饭,出门步行不乘车马。朋友劝他为子孙置办产业。他反驳说让后代人称道儿孙是清白官吏的后代这样的遗产不是更丰厚嘛!
入朝后,拒绝举荐太监、外戚的亲友。反对朝廷宠幸亲信大兴土木,委婉力谏皇帝亲贤臣远小人。触怒了掌权太监樊丰,终被诬陷。
那个安帝,耳根软,是非不辨,终于听了谗言,遣他回乡。
他并不为自己的官职和性命惋惜,只痛恨奸佞之臣不能诛,恶嬖倾乱不能禁。与途中洛阳城西悲愤服毒。
樊丰派人截住了灵车,将灵柩露停道旁,一任日晒雨淋。过往百姓无不垂泪。又让他子孙去做苦役。代替邮差来往送信。
后人说:人有悲欢离合,世有兴衰沉浮。处于盛世可以大展宏图,然而丑恶也依然存在。生当衰世,自然举步维艰,动辄得咎。但正气未必消歇。生命是可贵的,但历史所礼赞的是敢于拨乱反正,砥柱中流的义士。
杨震,在一年后被下一皇帝平反。子孙得以封赏。其实作为贞节之士,纵蒙冤受屈,永不昭雪,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