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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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那样的风景　　　　　一处动人的风景，缘于行路中的偶然一瞥。

    天空是青蓝的流云，空中流淌着风和雨的味道。

    重楼之外，是稀落的楼，因此容得下看起来还算农舍的房屋，虽然也高大齐整，没什么意趣。可以养眼的是这些人家的垣墙之外，保留着一些空地，有的隔了篱笆种瓜种豆，甚至还有是高低错落的模样，长满着高低错落的树，我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些树上，它们不像规划过的园林，一色的树种，一例长成高耸挺拔或婀娜多姿，也不名贵，也不绚烂，完全是随意的分布，也许是墙里人家随坡种下的，也许是不知哪里飘来的种子随处扎下的。有榆有柳，可以随口叫出它们的名字。几棵枣树，清凌凌绿油油，歪歪扭扭，好似我童年时院子里栓过秋千的那些枣树，或许就因此而勾起联想吧。稍远处挺出一些高大的槐树，我一向分不清国槐还是洋槐，只是那花开的稠密素净，如烟似梦，香肯定有的，只忘了呼吸。

    也许这算不上风景，小时候，土墙瓦屋，谁家的小院外都有一条小路，小路随坡就洼，悠悠的或许通到大路，或许池塘，或许邻家，那小路的两边，也是些这样的树，树下是泥土的气息，还有些花花草草、蚂蚁小虫，如今找不到了，也许人都如我，年纪一把，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去怀念生命里那属于自己的最朴实自然的东西。

    2、落寞一把

    我有时就有些落寞，像一只被遗忘在角落里一万年的蜘蛛，挣扎在自己的网里，守着一段空寂，一地尘埃。

    伸出手，什么也抓不到，风流走的声音，时光流走的声音，若有若无，在耳边蛊惑，总以为有什么发生过，什么要发生，我装聋作哑，漫不经心，等待一把大扫帚劈头盖脸袭来，把属于我和别人的岁月一并扫去。扫去之后呢？其实我知道别的还在，只一张网破了。

    想象中灰飞烟灭的结局，比真实更痛，因为想象还来得及，来得及假设那痛的轻重缓急，来得及吐些未必有的丝络来补缀。每每乱糟糟被自己缠住，又慢慢挣脱，这世间，根本不会有一个人来救我。

    说来说去，有些矫情了，就如一个人躺在一间空屋子里，吹着冷风，盖着棉被，开着电脑，闭上眼睛。不吹风就热，不盖被就冷，不开电脑就闷，不闭眼睛就困。就这样，落寞就由心底升起了，看不出是贼眉鼠眼还是挤眉弄眼，瓷实的绕我转了一遭，让我木讷好久的表情越发张目结舌了。

    3、恻隐之心

    从菜市经过的时候，忽然想起买条鱼。

    家有馋猫，总想他们吃的美美的，一抹嘴唇幸福的表情。

    于是站在卖鱼师傅的摊位前，看着那些还在水里静静呼吸偶尔游动的鲤鱼。

    师傅，可以给宰吗？---尽管做了多年主妇，却一向不敢杀生。

    卖鱼大哥操起一样东西，照鱼头狠狠一砸，然后换上一个满是钢刺的刷子，刷刷几下，刮掉鱼鳞，抠去内脏杂物，装进塑料袋。

    说实话，当我静静的看着这些，心里是悚然的。一条鱼的命运，从自在的遨游到刀俎的蹂躏，也不过一瞬。

    要了块瘦肉，好在没看见杀猪的过程，但一路却为那条鱼不安。想起有些信佛之人买鱼放生，笑他们迂腐，却能理解一些良苦。

    其实恻隐之心谁没有呢？我爱家人，就要牺牲一条鱼的性命，不是这条，就是那条。我不杀它，自有人杀。任人宰割的命运，岂是一点同情几滴眼泪能够置换的？

    回家拿到水管下冲洗，手一滑掉地上，淌了一片血水。也是鲜红的颜色。赶紧冲洗干净。

    拿刀要切出几条豁口的的时候，居然发现鱼的尾巴还在甩动。怵了！

    终于还是收拾停当，用细盐腌渍，配齐佐料，先煎后钝。

    等香味四溢，做一顿可口的午餐！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