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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很久很久以后
他终于忍不住要回来
当然
故人都不见了
故土也大变样
然而令他不安的是
沧浪之水再也不能濯他的缨了
一切都污浊不堪
还能濯足吗
只有远去飘来的粽叶香
让他感觉清爽了些
这是曾经救过他的呀
而今天那些品味着粽子的
有多少是真正记得他的
有多少是为了纪念他呢
那些没有吃到粽子的人
倒是真切地记得这一点
他知道了这些
心里隐隐地疼
他想起了朋友介之推
当初不有寒食节纪念着吗
而人们终经不住寒食
忘了 忘了 忘了
如今端午
是为了粽子 还是
为了屈原
还有人说 如果不是他
中国会统一得更早
他听了很惶恐
他迫切地感到他应该回去
问问新搬来的外国博士马克思
他很伤心
很多年了
没有哪位皇帝为他确立过名份
如果不是几个痴人恋着他的痴
如果不是几位诗人爱着他的诗
自己恐怕早就被遗忘
遗忘他也不意味着什么
他很担心
世上没有痴人和诗人的时候
自己的地位
而遗忘也就算了吧
怎么又闹出许多罪名
让人忘不了
他又去了
他觉得除去伤心和担心
没有什么更值得留恋的
他很后悔
最后
他走的姿势不怎么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