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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个稀松的夜晚
撑起一张四只脚的桌子
我不敢说
我绝不敢说
雷声是我的全部
我无法忘记夜虫的悉嗦跟树叶的低吟
在那些习惯了的声响里安详地入眠
二
为我点燃一支烟吧
在这个沉默的时刻
袅袅上升的苍烟
烧红的烟头
它们让我觉得安稳
三
只在一瞬间
鸽子飞回窝巢
鱼儿潜回水底
花儿全部绽放
爱情悉数重生
我不敢相信
一瞬间
却让我相信前世今生
四
那些冗长的叙述都该被打倒
那些陈腐的，有力的都该被融炼
脆弱的，苍白的
一大堆未燃尽的烟头
才是最后的真实
五
我听不到流过手心的水声
它们浸染我的掌纹
破碎，支离
我不相信什么注定
我甚至不愿意回想
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身边流淌过
很多事，很多人
六
失去了自己全部的拥有
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该在和暖的风里安静的哭
还是让尖锐的雨滴冲破所有幸福
七
蹲下来
系一下鞋带
张望一下四周
然后匆忙地走过
八
我不敢说
你是我的同类
当你借我的手叹息着凋零
我开始喜欢抚弄
漫过头顶的藤萝
与秋天的果实一样甜蜜
九
秋天之北
北回归线寒冷地穿梭
收拢尾巴舒服地冬眠
整个季节
就这样慵懒至今
十
这是一个行走的季节
那些温暖的东西都已走远
走过姑娘采集露水的手
走过一段绵长的藤蔓
走过所有花开的声音与死人的眼
我开始相信
结束就在我的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