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女人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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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女人？

    某日黄昏，我和文歌临窗而坐，面前摆满各色啤酒。我喋喋不休地谈女人，文歌则王顾左右，总把话题转到不可捉摸处。后来我看他喝得高了，就趁机拿话套他：文歌，是哪个女人伤害了你，你要成为单身贵族？

    记得文歌当时那眼神颇有光彩，那个熠熠生光啊。也不知熠字怎么写。总之文歌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我暗自兴奋：倾诉吧倾诉吧文歌！说出你内心的隐秘吧可他眼中的光却一瞬即逝。他提起手中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瓶扔出窗外。

    我说，文歌，看来你被女人害得不轻啊。其实女人嘛，就象啤酒，象情歌，只可浅斟低唱，不可痛饮狂歌。当然更不可贪得无厌我愈说愈兴奋，脑壳里象开了个泉眼似地，废话连篇累牍，奔涌而出。我一会儿说，好女人就象这杯草莓啤酒，红艳迷人；一会儿又说，丑女人就象这杯黄色的菠萝啤酒，色衰爱弛

    文歌往下挪挪屁股，懒怠地缩进沙发角落。我早已习惯他对我的高论听而不闻，表情淡然。这就像我酒后喜欢大发演讲癖一样事极平常。

    我说，我最喜欢黑啤的苦味与棕啤的香味了。我一边说一边又拧开了一瓶绿色的海藻啤酒。

    文歌平静而真诚地看着我，偶尔挺起身来抿一口啤酒。我不停地数落他。文歌啊，说你是个没骨气的东西你就是一个没骨气的东西。就算被女人玩过骗过一两次，也不至于“谈色虎变”啊？怎么一提起女人你就蔫头耷脑的，跟你喝酒聊天真没劲。我跟你说啊文歌，其实女人没什么。女人真的不算什么。女人无他，是个

    我突然住了口。他奇怪地看看我，然后回过头去。

    三个人。

    一个披着金黄长发的小子，倒提个破碎的啤酒瓶。一个青光暴露的美女，一只手捂住裸露的左肩。一个把手指掰得格格响的胖墩，颈脖上套着一条金光灿灿的项链。

    昨天晚上，我与宋江临窗而坐，面前摆满彩色啤酒。宋江喋喋不休谈文歌。宋江说，哪天我把文歌呼来，哥们几个再来这里喝啤酒。对了，你测字算卦有些手段，你就给文歌算算，他是不是命中无妻？

    宋江环顾四周，兴奋莫名。他说，那天我与文歌就在这里喝啤酒。也有个算命先生

    你把我归入算命先生一流啊，宋江。我大为不满，提议他罚酒三杯。宋江说，那算命的先生姓王，说是你师兄呢嘿嘿。原来是王瞎子啊。这人总戴一墨镜，其实视力还是有的。他批八字不行，算卦很糟。他就会摸骨。我见过他摸骨的手段。摸到龙骨虎骨，他会漫天要价，钱要得多。如果摸到猫骨狗骨，他就要得少。有一次说人家是贱骨头，差点挨揍。幸好那天我路过，劝他倒找人家20才了事。他千恩万谢，强烈要求免费给我摸骨，只好答应了他，结果上了他一恶当。从此他到处鼓吹，说政府有个叫初次的就是我师弟呢。看来借我的名骗钱不少。以后找这狗日的分些帐才好。

    宋江大笑。原来真是你师兄啊。不过，你这师兄的摸骨手段也忒差了些。那天给文歌摸骨，你猜他说什么？说文歌形孤骨露，六亲疏离；说文歌命犯劫煞，一生枯穷。王先生每说一句，文歌就笑一声说是，把我会笑死。现在听你这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文歌是成龙搏击学校的校长，从小练沙包，打树墩，满手伤痕无肉气，难怪王先生会摸错。我猜他肯定把文哥摸成贱骨头了。文歌也真牛气，不管说什么，他一律说是，最后还给了王先生一张百元大钞。

    我说难怪这师兄没长进，都是让校长们容的。喝酒喝酒，说些别的吧，提起王瞎子我就心里堵得慌。来，先喝这瓶蓝色的吧。

    宋江笑得两眼一线，说，不要把空酒瓶往楼下扔啊。那天文歌喝高了甩空瓶，结果砸到一小女孩。幸好是文歌，是我就惨了。女孩叫来两个在街上“玩的”上楼来问：是谁扔的瓶？文歌说，要打架呀？好啊。到楼下去打吧。他们到楼下去打架，我就坐在窗口边看着，把我会笑死。

    一个服务员走来说：先生，您的菜都齐了，这是菜单，请您过目。好的。我说，宋江你就别说这个了，不就是文歌又收了几个学生吗？都说了很多遍了。酒菜都齐了。喝酒吧。

    于是，我们开始喝酒。凌晨三点。我不得不爬墙回到院子里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