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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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某一夜，窗外的大街上，起了一场大火。她被火光和吵闹声叫醒了。她在窗口立着，看着大火肆意的蔓延。她的眼睛很热，泪不由的掉了下来。一大颗一大颗的。

    那是一个雨夜。雨不是很大，微微下着。如此的雨夜，也许正是谈情说爱的佳时。也许正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一起跳跃过每一处小水洼。轻盈的，小心翼翼的。之后又拥抱再一起。那时，他们都觉得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没有办法拆散他们。可一转眼，却只剩下记忆，惨兮兮的飘在那空气中。冷冷的。

    她一直在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那应该是一个怎样浪漫的开始呢？是否会有红色的情书？是否会有香艳的玫瑰？可是为什么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每当这时，她便会想起那场拥挤的舞会。谁也不说话。他在一旁立着，也不邀请她去舞。她只是随便的扯过另一个人，扭啊，扭啊。在她心里这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但傻傻的她也会明白：他怎么会为她而伤神呢？那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了。此念刚萌生，她便又将之按下，按下。她不想让这仅有的一点快乐也流失掉。这样的欺骗也算是挽救了一次珍贵的幸福了。

    她忘情的扭着。在这个拥挤的队伍里，谁也不在乎谁碰了自己一下。在这个拥挤的队伍里，每个人都像一粒沙，一样的微小。所有的人都扭动腰肢，看上去很轻盈。仿佛每个人的心灵也随他们的身体一样，一样自由。

    她忘情的扭着，仿佛和眼前这个陌生人才是真的一对儿。

    她实在记不起他们的开始了。当然她也不原去记起他们的结束。可不管怎样，那天，她还是睡了整整一天，蒙头大睡。而在别人面前，她仅是一再的强调着自己的幸福。说有好多人在为她介绍朋友。她笑得很是得意。但那得意明显得底气不足。因为她看得出别人眼里的不屑或者怀疑。她毕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很好，又怎么会让别人为自己忙碌呢？那些漂亮的男子早就把饱含爱慕的情书送到她的手里，还散发着令人艳羡的香味。她明白，那才是她所渴望的。

    可是属于她的那些伤感的歌子，没有人理会；写给她的那些穷酸的诗句，更没人多投一分目光；谁还肯为她摘下那带刺的玫瑰呢？

    她又记起了他。她的心里还是想着他的。从分手以后，她的梦里依然会有他出现。他们还会拥抱，只是她却格外的在乎是谁先拥抱了谁。如果是她主动，她会摇着头哭；如果是他先拥抱，她则会咬着下唇流泪。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前者是多么苦，后者是如何甜蜜。

    虽然她想用尽所有的方法让自己被抛弃得体面一点，让自己更洒脱一点，但她是骗不了自己的。她没有放弃，她一直以为他还是在乎她的。每一次他一出现，她的眼睛便会一亮，她的神情也变得很是温婉，让人不由生怜爱之情。她只是想让他多看自己几眼。事后，她自己也会偷偷的笑起来。

    曾经，她也这样对自己说：我早晚是要忘记你的面容的，就如同你危机我的一样。

    只是一个容易，一个艰难。不过结局还是交汇在一点。这样，她也许会好过一点。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便出去了。很多东西让大火烧成了灰烬。她问别人大火是怎么起来的。别人笑嘻嘻的回答她：说不清楚。她刚想再问，那人已走了。她忽然觉得那人笑得很好看。但更让她念念不忘的是那一句：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