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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魏少主,不可能常年在外逗留,老夫人的丧事也办完了,没理由扣着人不放。

    一想闵敏走后,所有的事都要她一个人拿主意,戚媛心里还有点胆颤,总觉底气不足。

    拢了披风,接过诺递过来的手炉,急着就往外走。

    诺连忙边紧随着边道:“婢子命人准备了食盒放在车上,主子上车就把早饭用了,白粥配小菜,还有豆沙馅的馒头,哦,还有汤,昨晚上就一直煨在灶上,喝的别太急,小心烫……。”

    一路听着诺絮絮叨叨的说,戚媛上了马车,很难想象这样安静的少年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这样细致,心里涌动着暖意,回眸微微笑道:“回屋罢,我尽早回来。”

    诺点头,瞥眼见随在马车跟前的是泊和秀,担心的蹙了蹙眉,却没再说什么,殷殷目送戚媛的马车在街上变成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回去。

    戚媛走时霍然才醒,他怒气腾腾的连衣衫都没披就冲了出来,却因为对宋宅的地理格局不熟,又哑着嗓子不能问人,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了一阵,待跑到门口哪里还有戚媛的人影,门子主动告诉他‘主子有事出门了,让霍郎君好好休息,待她回来后与您一起用晚饭。’。

    看了眼那门子,一见又是个清秀的年轻人,霍然本就无法平复的情绪起伏更大了,沉着脸,头也不回的去了戚媛住的正院。

    霍然进了正院,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侃侃说起戚媛的日常事务,倒也没添油加醋,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戚媛很辛苦,霍然冷冷的看了眼诺,二话不说的进了隔间的书房,翻开摆在案上的账本,沉静的看了起来。诺立在门口望了一阵,得逞的一笑,转身给霍然张罗早饭。

    而此时,戚媛人已经立在东市的大街上了,先在左近的几家商铺走了走,最后还是进了她曾定制项坠的首饰铺,女老板也算旧相识了,互相问好后,戚媛直奔主题,说起上次定制的那个项坠,很是无奈道:“被同族的一个妹妹蹭去了,但我心里着实喜欢的紧,不知能不能再弄个一模一样的?”

    女老板便道:“那要问问手艺师傅。”

    戚媛点头,又道:“我还要一只耳钉,嗯,就这种样式的,很简单,嵌一颗粉钻。”

    “粉钻?”女老板不解的问。

    “哦,就是金刚石,这个颜色的。”她指着柜台里的碧玺珠串说。

    这种粉钻在现代开采都是难度极高的,古代更难寻,不过她的财力雄厚,想要一颗粉钻也还能办到,这就要看女老板有没有这个力度了。

    女老板沉思了半晌,才缓缓道:“实不相瞒,奴家姑父就往来在跑南洋的船上,正好这个月下旬就要回来,奴家可去姑父那里寻一寻,但若没有您说的粉钻,就只能抱歉,另聘高贤了。”

    意料之中,戚媛并无不悦的点点头。

    出了首饰铺子,她从袖子里抽出那张帖子,刑府送来的,赏花,落款不是刑北,而是……傅娇。

    傅兰的姐姐,那个桃心脸型,长着一双柔若拢水的眼睛,温柔娴雅的邢夫人。

    给她一个伤风败俗的寡妇递帖子,居心再寻常也是不寻常了,她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弹了弹指间的纸片,戚媛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将眼神一错,京兆府尹衙门就在东面的道政坊,不知今日刑北可沐休?

    上了马车,戚媛吩咐道:“去栖霞酒楼。”

    想起闵敏与她提及关于宋家与刑家合作的事,闵敏郑重而严肃的说,‘要想摆脱戚家的牵制,最便利的方法是找到另一个可以顶替的合作伙伴。’,但戚媛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摆脱戚家最好的办法是抱更粗的大腿,想想,戚家供养的是太子殿下,宋家完全可以去供养别的皇子,谁说太子就一定是下一任皇帝呢?

    当然,不想与刑家合作的主要原因,是她不想与刑北再有牵扯,既然找孙泽的事交给了闵敏,那刑北就该丢开。

    所以她打马虎眼的没正面回答闵敏这个提议。

    不过看来地球虽大,却是圆的,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她把摆脱刑北这件事想的简单了,这不是现代,在古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建立起来不容易,想扯断更不容易。

    傅娇既然还要给她下帖子,一来可能是傅兰撺掇的,二来亦有可能刑北授意的,夫人之间的交往也是前朝政.治格局的缩影,这是要宣告刑家与宋家交好?

    不管是哪种,她都觉得该见一面刑北。

    有小侍去请人来,戚媛先温了一壶酒自饮。

    比她预想的时间要快,刑北撩帘子进来,墨色的眸底深处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刚毅的脸庞对上戚媛时,淡化了线条,他微微翘起薄唇,问,“你找我?”磁性十足的嗓音带着掩不住的愉悦。

    戚媛有丝愣神,看着他微微点头,“坐。”

    刑北没坐对面,而是直接绕到她这边,坐下,优雅的弹了弹袖子,又慵懒的支起一条腿,靠近她,暧昧的从她手边探过,端起那酒盅,带着笑意摩挲了两下,道:“想我了?”

    戚媛吸了一口气,才要否定,刑北忽然俯下身,双臂穿过她腋下,自后面抱住她,手里还捏着酒盅,他好像嗅着那酒香般在她脖颈处深吸,低声道:“我有你要找的人的消息了,你想听么?”

    闻言戚媛身子一僵,扭头,唇擦过他挺拔的鼻子,刑北扑朔着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顿,静静的与她相对,距离太近,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呼吸相闻,拉近又扯远的暧昧在矛盾的升温,她想要的明明和他想得到的不一样,却诡异的纠缠在一起。

    唇被碰了一下,戚媛本能的往后躲,却被刑北用力的按住,让她的身子贴近,刑北深深的看了看她,低头吻上她的唇。

    很久没尝到她的味道,这个吻对刑北来说甜的让他心悸,又苦的让他胸闷,这是用消息换来的亲密,他真想一吻就到地老天荒。

    细细的吸吮,卷着她的小舌时而狂野***时而霸道疯狂,时而又细雨绵绵温柔缱绻,刑北的吻计似乎又有了新的提高,戚媛起初的抵抗变的半推半就,此刻已经沉迷在这醉人的深吻中,既然能享受,为何要为难自己。

    除了孙泽,她没为难自己做过任何事。

    男欢女爱,风月场上的游戏,她向来放的开,就当是夜场里技术最棒的鸭子,她不用付钱还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何乐而不为?

    深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喘息,刑北将手探进她胸怀,揉搓着其中一个饱满的浑圆,低哑道:“又长了。”

    戚媛面皮一热,翻着眼看向别处,不予回答。

    似乎是惩罚她的不配合,刑北两指夹住一头,挑拨的捏起,然后一松,再弹去。

    电流刹那穿透后脑,直抵脑中区,戚媛不能抑制的呻吟一声,“嗯……”

    感觉她身子软下来,刑北才满意的牵起一侧唇角,搂着她的腰压上,结果就听一声哗啦声响,戚媛猛的抬头,就见桌子被蹬开,斜着一角,上面的酒壶晃了几下,就要掉下来。

    她脸一黑,闷闷的想:难道这几两天和桌子有暧昧?碰到被男人压就要蹬桌子调.情。

    刑北长臂一伸,拿下那壶酒,看着戚媛的眼睛仰头灌了一口,随即俯身,嘴对嘴的喂下去。

    “咳咳……”奇怪的行为,孩子让人喂就吃的很安然,成年人被人喂就老被呛到,是不是因为只相信自己,有了戒心,反而受不起这样的照顾。

    “你的酒,还怕毒死么?喝下去。”说着张嘴又喂了她一口。

    “呜……”酒的辛辣窜进胃里,火般燃烧了整个身体,她脑子一瞬混沌,不知今夕是何年,不得不说,平日威严沉稳的刑北是个调.情高手,总能让她不由自主的松懈神经。

    刑北解开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手伸到她裙子里,在她圆润的臀部与紧致修长的两条腿间游走,感觉到身下的人起伏不顺的呼吸,他眸子一暗,翻过她的身子就要挺进去。

    可这一瞬,他突然停住了动作,他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小心的伸手碰触戚媛的背,雪白的背上老梅虬枝,几点红梅浮影,自颈部延伸而下的地方,精妙的呈现出一只傲然昂首的凤凰,羽翼丰满,色彩瑰丽,就算是宫中最好的绣女也织不出这样美的锦绣翎羽,就算是当世名家也画不出如此绚烂华丽的画卷,粗勾勒,细线条,怎会有如此巧夺天工之作?且,这样栩栩如生,传神至极的画竟然是在女人雪白的肌肤上……。

    刑北乃世家子弟,自小除了攻读圣经与武艺,琴棋书画也都有涉猎,对画作上也有独到见解,看到此画久久回不过神来,细细观摩了一阵,在戚媛好奇的扭头时,才忽的惊醒。

    心中赞叹的同时更为惊诧画怎么会在她后背?

    或许有时候人是讨厌自己的细心与敏锐的,刑北脑子一下闪出关于李沁的传闻,李沁擅在女人身上作画,但存世之作却不过十幅,曾传出,今生再不会做第十一幅画,因他要画的是这世上女子不堪匹配的绝作。

    他心念一动,不甘愿的猜想戚媛后背这幅便是传闻中的绝作,顿时烦躁起来,再看自己下面,那物件早歇了菜,更是恼恨的对李沁咬牙切齿。

    “怎么了?”戚媛软软的趴在地毡上,懒懒的问。

    刑北也曾腻过戚媛一段时间,可每次做的时候都是吹了蜡烛,或灯火昏暗时,他又心疼她年纪小,身子单薄不堪重负,每晚节制的只要一次,而且听说女人在仰躺的时候最舒服,所以还不曾从后面要她,今日是太久不见,忍不住情动才……。

    他是越想越憋气,这么久的相思惦念,一下没了兴趣。

    “没事。”刑北搂着戚媛也跟着躺了下去,闷声道:“我的探子回报,三个月前江湖中名不转经传的金玉门全门尽灭,门主失踪,少门主被人虏走。有人见到屠门的是一个面带银面的男子,与你描述的面具很相似,只是不知与金玉门是何冤仇。”

    戚媛眉头倏然一紧,冷笑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刑北,不无嘲讽的道:“你早就知道霍然与我的过往,用得着试探我么?”

    刑北却依旧沉稳的不动声色,慢声说,“与你有过往的男人太多,我把你装心里,自然也要掂量一下别人的分量,你也可以理解为,掂量一下银面男与你的恩怨。”

    “你的意思是……金玉门是因为我而遭到无妄之灾?”戚媛躺不住了,撑着手掌就要起身。

    刑北搂住她的腰,闲闲的一压,再次把她按在怀里,慢条斯理的道:“急什么?灭都灭了,现在急也没有用。”说着他淡淡的垂了眼睫,看向别处,似不经意的问,“听说你府上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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