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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他要辩言力争时,不慌不忙的又道:“听说你定亲了。”
李沁一怔,定亲?他都快忘了,他曾是李氏家族的庶子的时候,定了一门娃娃亲,那位娘子是夏州都督领盐州防御使傅铎篬的庶出孙女傅兰。
他和母亲被赶出家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亲事早成了一句空话,他也不会承认。
对上宋老夫人那烙着岁月痕迹的眼眸,他笃定而诚恳的道:“我这辈子想娶的只有阿媛,会对她好一辈子,至于我定亲的这件事,不是我所愿,也不会影响我与阿媛的感情。”
“哦?”宋老夫人依旧慢条斯理,问道:“既然你不满意与傅家孙女的亲事,却何故将她的贴身侍女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李沁诧异,不解道:“侍女?谁?”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影像定格,疑道:“怜眸?”
宋老夫人的眸光讳莫如深,摆了摆手,低沉道:“回去罢,我不会阻拦阿媛与你交往,可你要娶阿媛,即便我肯,那位傅娘子恐怕不会愿意,只希望你在处理这件事时别伤了阿媛,你也许不信,在这世间我最疼的只有阿媛一个了,若你伤她,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记住。”
从宁顺居出来,李沁心头热浪翻腾,千般滋味万般思绪捋也捋不清,想起当年在破庙里救下病的奄奄一息的怜眸,自此她就跟在母亲身边侍候,一晃数载,从未见有什么异样,实难相信她是带有目的性的存在。
不可能……,傅兰从未提过,一丝一毫也未曾流露过她与怜眸的主仆关系,怎么可能?再则,他也有六年没见傅兰了,她今年该是二八年华,就算待字闺中,也该是定了人家的……。
他思绪凌乱的回了瑟荷园,本来心思浮沉不定,可当见到等在门里的戚媛,他一下就踏实了,既然已经拥有要爱的人,何来彷徨?只要处理好这些事,剩下的就是争取宋老夫人松口,好带着戚媛离开。抱着她,闻着她沐浴后的淡淡体香,李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轻轻的在她劲窝处啄了一下,感觉到她的身子颤了颤,鼻腔里溢出懒懒的一声轻哼,无意识的如同挑.逗,他嗓子一干,扳过她的身子。
随即失笑,小丫头竟然睡着了,微红的脸宁谧的伏着两扇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两片诱.人的暗影,秀眉舒展,浅浅翕合的鼻翼呼吸匀称,嘴巴饱满而红润,他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却没这样亲密的看过她,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轮廓,从眉到鼻子,从左眼角到右嘴角,无一处不让人留恋,上天眷顾,她是他的了。
李沁搂着怀里的女子,微微叹息,低头在她额角沾了沾,起身抱她上榻,然后自己也褪了衣衫,拉上被子将两人埋在里面,一会儿的功夫,他也睡了。
两人安稳的睡下,注定了外面预备晚膳的侍女们白白折腾了一晚上的命运。
宁顺居这时却在用晚膳,宋老夫人边用膳边听着璎珞的回禀。
“苑儿遇到那个侍女了么?”
“嗯,听说四儿挨了板子,苑儿下晌就去了平康坊,若不是遇到这事,还赶得回来,后来只能随怜眸去了,现在就在吴夫人的宅子里。”璎珞道。
宋老夫人点头,“借此机会看看李沁的能力也不错,不过,男女这种事,和处事能力也不大相干……。”她咀嚼着嘴里的味道,淡淡的说着。
忽然一阵气喘,宋老夫人连忙掩了帕子在嘴上,“咳咳……”
璎珞上前顺着她的背,眼神发暗,老夫人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她心中酸疼,嗓子发哑,不由劝道:“老夫人别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宋老夫人喘过气,摇摇手,示意她别担心,半晌,缓缓道:“阿媛,哎……。”
“老夫人别想了。”璎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宋老夫人漱了口,靠在引枕上,道:“明日起让宋有催着阿媛到各店铺走走,若是李沁要跟着,就随他。”
璎珞眼皮一跳,她知道老夫人这是要做给李沁看了,李沁这些年虽赚了不少资财却因着身份关系不能置产业,不知道见到戚媛有如此庞大的资产会怎么想。
“还有,盯着苑儿那丫头,别轻举妄动。”宋老夫人皱了皱眉,“查清楚这些日子阿媛都跟什么人接触过,那个叫帆儿的哪去了?若是个麻烦,消失的人就没必要再出现。”
“是。”璎珞肃穆应下。
翌日一早,戚媛与李沁正在早饭,宋管事过来请示账务。
宋有给戚媛的感觉一直是老成持重的,只有下人不好拿捏的事才来请示,一般的事务基本都能默默处理干净,这么想,便道:“让他在前厅等我。”
李沁很不满意戚媛随意用早饭的态度,硬是按下她,盯着她吃了两小碗米粥,半个胡饼才肯放人,待她去了前厅,他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平康坊见母亲,一来多日不见心中惦念,二来还有事要细问怜眸。
戚媛听从宋管事的意见,一会儿就出门巡铺子,这就是所谓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当报答老夫人的‘厚爱’吧。
回内室见李沁也收拾妥当,便问,“和我一起走么?”
李沁自然想与自己喜欢的女子多相处,笑着点头,“我去外面等你。”
戚媛才应了一声,忽然瞥到那个小木盒,忙喊住李沁,拿起来,边递过去边道:“你的。”
“什么?”李沁以为是她送他的,满眼含笑的打开,目光一触及里面的东西,不由一愣,随即紧张的问,“这是从哪来的?”
戚媛照着铜镜,抚平领口,抬头望了眼铜镜里映照的李沁的影像,随意道:“碧螺阁的店主给的,说是你几年前落下的,如今物归原主。”她扭头,开玩笑道:“怎么?是和别的娘子的定情信物么?”
李沁面容一僵,摇头,“不是,这不是我的东西。”
“啊?那你找机会还回去罢,别错过了真正的主人。”戚媛走到他身前,踮起脚顺了顺他留在耳侧的两缕发,满眼冒桃花的调侃,“有没有人说过,你美的惨绝人寰。”
若是往常李沁一定笑的愈加妩媚撩人,顺势在她身上占点小便宜,今日却只扯了扯唇角,拉下她调戏他的手,攥在手里,定了定神,道:“走罢,早去早回。”
“呃……”一时有点不习惯,戚媛跟着向外走,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未见异常,怪自己心思重,笑笑,没再多想。
因为要送李沁,马车从平康坊横穿过去,李沁下车后,再从东门出进入东市,宋有遗憾的看着李沁离开,思量了一阵,决定这几天都要劝戚媛巡铺,说什么也得把李沁带上几回。
且不说戚媛,只说李沁回了吴夫人的宅子,进门先去给吴夫人请安,吴夫人的疯病也不是日日都犯的,偶尔也如常人般聊聊天、喝喝茶、做点女红针黹,此刻正在给李沁缝一件中衣,怜眸在一旁帮忙分线。
“还在袖口绣上梅花么?”怜眸问。
吴夫人慈爱的点头,“我绣活不如你,还是你来绣,不如这次添点颜色,牙色花瓣竹青的蕊如何?”
怜眸认真的想了想,摇头,“不如明蓝的花瓣鹅黄的蕊。”
吴夫人笑,“还是你最懂他,知道他最爱明蓝色。”说着感慨道:“我一时糊涂一时明白,不如趁着我明白把你与沁儿的婚事办了,也能早日为李家延续香火,他呢,有你在身边侍候,我就算哪天糊涂了再也醒不过来,也会安心的。”
“夫人您别这么说,怜眸不过一介草民,配不上郎君……。”怜眸平静的脸泛起两抹红晕,难得的娇羞模样。
“谁说的?世间再没有别的女子比你好,这么多年要是没有你,我早就被人糟蹋死了。”吴夫人目光真诚,对怜眸她是既喜欢又心疼,还有更多的是感激,撂下手里的针线,握住怜眸销瘦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别拒绝了,就这么定了,等沁儿回来我就与他说。”
“母亲想与我说什么?”李沁在门口立了一阵,越听脸色越沉,不想再听怜眸说什么,撩帘子进来。
吴夫人对李沁出门的天数并无概念,因为她此刻清醒说不准下一秒又混乱了,他走多久她都当他才出诊回来,笑眯眯的拉住李沁的手让她坐在身边,“正说着你与……。”话音才落,怜眸局促的起身,道了句,“我去准备午饭。”然后紧快的退了出去。
吴夫人想拦她,李沁抓住她的手臂,道:“母亲,我也有件事要与您说。”
“啊?什么事?”吴夫人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想娶亲了。”李沁脸上露出笑来,幸福的像个踏着轻快步子向家奔的孩子,吴夫人看的一愣,随即欢喜道:“怪不得是我儿子,与母亲想到一处去了,尽快和怜眸把亲事办了罢。”
李沁笑容不改,却道:“不是怜眸,是阿媛。”
“阿媛?”吴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问,“阿媛是谁?”
他此刻想说的话在心里不知酝酿了多久,甚至不必经过思考就自然流畅的说出来,“是一个命苦的女子,才嫁进夫家就守了寡,母亲,儿子只爱她,不论她是谁,或是小寡妇,我只要她共伴今生。”
吴夫人是个很感性的人,一首诗词能哭能笑,品味半载不嫌腻味,李沁这样说先在她心里为戚媛铺垫了悲苦的前半生,他再发誓表表情深,又奠定了戚媛人生转折后的幸福,在吴夫人心里一眨眼功夫就成了有着传奇感***彩女子。
吴夫人既对戚媛产生了好奇和怜悯,又纠结着对怜眸的承诺,两个都割舍不下,但她并没有想要李沁娶两个,因为在她心里,爱情是独一无二的,不会与人分享。
她终于还是露出难色,道:“那怜眸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怜眸不是您的侍女么?她若愿意留下就让她侍候您一辈子,咱们给她找个上.门女婿,若不愿意,就让她外嫁,咱们给一笔丰厚的嫁资,总不算亏了她。”李沁淡淡的道。
吴夫人还是有些不愿意,吭哧道:“等我见过那个阿媛再说。”
就在这时,就听门外一声脚踩到断枝的声响,很轻,但李沁还是听的很清楚,眉头微蹙,心中对怜眸的疑心渐起。
他与吴夫人说了会儿话后,便出门寻怜眸,有些事还是当面问清楚的好。
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对怜眸说不上男女之情,但姐弟之情,主仆之义却是有的,怜眸自打来了他们家,对吴夫人照顾的尽心尽力,从没做过什么手脚,人也单纯,性子更是柔顺,就算是傅兰的侍女,那应该也是另有原因,或许与傅兰没有关系,或者只是傅兰一厢情愿,应是与怜眸无关,她不过是听命行事。
李沁自认为熟识怜眸,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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