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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小溪睡得很不安稳,她又做梦了。那个可怕的梦魇,终生难逃。
一双无处不在的干瘦的手,追赶著她,笼罩著她,小溪拼命地挣扎著。那双肮脏的手,揪扯著她单薄的衣裳,小溪骇怕地踢打著,她好怕,真的好怕。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呢?
男人的鼻腔里喷出浓重的臭气,小溪感到恶心,她瘦小的身子扭曲著,喉管梗塞著,胃不停地翻绞,谁,谁来救救她?
“老子干了你,老子干了你”男人不停呓语,奋力应付小溪无所不在的攻击。
小溪的脑袋里一片朦胧,她只知道要不停地踹,不停地踹,胃翻滚著,扭绞著,这一刻,如身处地狱!
“干”男人捂著**颓在一旁,小溪趁机爬出,瑟缩在角落里。
害怕的泪水已经笼罩了脸庞,粉嫩的小脸上一片青紫。
男人顾不得被踹的**,一把揪起小溪,狠狠得甩了她几个耳光。
他一边咒骂著,一边抖缩地撕扯小溪的衣服,小溪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嘴腔里有腐酸的味道,当男人俯下身来,想一逞兽欲时,小溪再也控制不住地呕吐出来。
男人鬼叫一声,恶心不已,连忙跳开。
小溪颤抖的手摸到了床下长而锋利的刀,那是妈妈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她好怕,好怕。
男人发了狠,抡起桌上的木盒狠狠地砸向小溪的头,小溪懵了一下,一瞬间的空白让她反射性地做了动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飞快抽出了刀,插进了男人猥亵的身体。
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四处飞散,温暖的像盛开的血色樱花,点点爆放在她模糊的天地里。
好温暖呵,温暖!
长长的静寂,久到几乎可以忘记一个世纪,她幼小残破的身体就这么被温暖包围著。
头上剧烈的疼痛带离了她的灵魂,越飘越远,直到她的世界毫无声息。
还有谁,还有谁能来保护她呢?
好痛,好痛
小溪惊醒了,汗水从粉嫩的额上滑落。黑暗中有一种深刻的存在,她感觉到了。
她拖抱著被单,从床上爬了下来,小步奔到黑暗中敞开的怀中,她像小猫咪一样满足地叹息。
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冰凉薄软的唇偎在她潮湿的额头,轻轻地舔溺。小溪用尽了力气抱紧男人窄劲的腰,小脸深深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中。
暗深的夜,微微留出细缝的窗子,有风从窗外来,拂动雪白的窗帘,紧密拥抱的两个人像是完整的一个圆,互相切合著,靠在心脏的位置,是天堂的声音在歌唱。
这世界天地仿若就剩了这仅有的两个人,她仰著他的鼻息,他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互相无语地安慰著,舔舐著彼此身上的伤口。
今天是战家的家族聚会,大家照例按次序坐了几大桌。客厅中的气氛不是热闹活络,每个人都各自怀著心思,即使相互寒暄的人也不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族老长辈门自然是上座,最老的是已经一百一十七的九叔公,最小的也不过是才足月的小小奶娃。战家嫡系在主桌,战夫人是上座,右手过去是休泊、小溪,空著的位子由战家的几个高级干部补上。
左手是七个女儿,第四位就是以残酷狡诈著称的战四小姐,她有著一张娇艳的鹅蛋脸,挑高的细眉,泛著诱惑的桃花眼让她看起来充其量不过是个靠著美色在战家混日子的大小姐。
实则不然。
战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重用的人除了大儿子战凌,再来就是战四。
如果不知战四底细的人招惹了这毒蛇妇,下场绝不是一个“惨”字了得。
战四十八岁的时候便开始独立出任务,曾经和泰国的最大毒枭打交道,不想对方想吃“霸王餐”货钱全要。战四中了埋伏,她的手下全部毙命,战四失踪。
消息传到老爷子的耳中,战御刚不知是毫无亲情可言,还是太相信战四的能力,只淡淡挥退了手下,便交代战凌先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等战四回来再计议。
战四果然回来,狠狠睡了三天三夜后,便重赴泰国。半个月后她带回了毒枭的项上人头。战四卧室中最美丽阴怖的装饰便是那泡在药水中的毒枭的脸,狰狞扭曲,显示著死前所受到的残无人道的虐待。
是的,在战家,斗的就是狠,独独狠并不足以自保,城府之内的帷幄更能决定一个人地位的高低。战家百年来的家训犹在古老的家族中屹立不倒,没有能力的人纵使是最尊贵的正族子孙,十几岁的外族毛娃都可侮辱。
所以,这大厅中的人都不是普通角色。个人披著个人的伪装,眼角凝著不同的心思,是的,向上爬,一直爬到族长的位置。
只除了———范溪!
小溪很不喜欢这样的家族聚会,可不得不忍受,她乖乖地低著小脑袋,只假装著对食物很有兴趣的样子。可不过多久,就发现桌上的气氛凝重。几乎没人动筷,小手握著筷子才伸出了视线的一半,便没胆地缩了回来。
她惴惴不安地观察左右,叔叔侧著头,只盯著手中的忽明忽灭的烟头沉思,姑姑们全都一脸漠然。四姑姑仍是一贯的嫌恶目光,她瑟缩了下。赶紧孬种地收回视线。奶奶的脸上也是她看也看不懂的表情。
小溪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逃到自己的房间里,用棉被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抱著牙牙就好。
战休泊突然冷冷地笑出声来,那冰冷直刺人骨。
大厅一时陷入死寂。
战夫人直接皱起了眉头,她不发问,只遥遥敬了叔公族老们一杯酒,她并不喝,只撒在地上,算是代替了死去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