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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宁宁与若蓝从两个时辰前就开始在放置圣历元年的奏摺书架前,一本又一本的翻阅着里头的内容,只可惜时间不断流逝,两人也只看了半数的公文,看得狄宁宁头昏眼花,更何况是不爱读书的若蓝,更是眼冒金星,都快昏厥过去。
虽然从小苞在狄宁宁身边学习识字的若蓝阅读不给力,但还是从圣历元年九至十二月的支出资料里发现薛怀义在这期间领了一百两银子,以及签下大量会开凿山壁的人手,说是要准备明年修葺寺庙之用,但是隔年没有任何他领人修筑寺庙的纪录,令人费疑猜。
狄宁宁直觉这些金钱与人力支出大得吓人,于是将奏摺收在怀中,继续找寻石帛县的资料。
“小姐,吃块糕点垫胃。”若蓝将桂花糕送到狄宁宁的嘴边,要从午膳后就不曾再进食的主子吃点东西。
狄宁宁咬了口王妈特地制作,再命人送来的糕点,眼睛却不曾离开手上的奏摺,她已经有了挑灯夜战的准备,势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圣历元年间石帛县的同花村相关上奏资料。
就在狄宁宁吃了第二块若蓝送至嘴边的糕点后,眼睛一亮,赶紧将口中的食物吞入肚子里,欣喜若狂的望向若蓝“若蓝,找到了!找到了丨
“真的吗?小姐,这真是太好了。”参与其中的若蓝开心得眼眶泛红,她终于可以无愧每半个时辰就派人来催促的王管家,洋洋得意的带着小姐回府邸。
“我们快点回府,我一定得赶紧跟王爷说这个消息。”狄宁宁将奏摺藏在衣襟内,以免被有心人发现她从仓库里取出两本奏摺。
心思缜密的她当然明白,贵为宰相的她随意夹带奏摺回府是无伤大雅的,但是害怕有人潜伏在暗处偷觑她的一举一动,也许有心人一查就会晓得她取出的是关于圣历元年石帛县县令上奏的报告,和同年薛怀义的异样支出报告。
狄宁宁与若蓝前后离开议事厅,催促马车加快速度,出了宫门便直奔宰相府,在她入府后,没有回到自个儿的房间,而是来到父亲的书房。
当她打开书房的木门时,看见李澈从密室里搬了五本书册,正坐在书桌前,长指拿着笔,似乎在推敲什么。
“王爷,微臣回来了。”狄宁宁走向李澈,同时褪去身上的铺棉披风,将披风放在躺椅上,才从衣襟内取出奏摺。
“宁宁,你找到蛛丝马迹了?快拿来给澈哥哥看。”李澈瞧见她手上的奏摺,不禁喜出望外。
狄宁宁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想他这时竟然还不忘要占便宜,于是加重自个儿在他面前的自称“微臣在收藏奏摺的仓库里找到这本上头未曾有批注的奏摺,还有另外一本是若蓝找到的,关于同年薛怀义大量的金额支出资料。”
“那澈哥哥看了。”李澈笑睨着狄宁宁,学着她加强语气,伸手取饼奏摺,在翻阅前还先开口徵询她的同意。
“请王爷慢慢看,微臣先回房里梳洗一下,等会儿再来同王爷讨论。”瞅了他一眼,她转身,离开父亲的书房。
李澈目送她离开后,敛下眼眸,细细阅读手中的奏摺,这回眉头没有舒展,反而愈发紧皱。
稍后,他放下奏摺,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在窄小的书房里边走动边沉思,直到眼角余光瞄见狄宁宁放在躺椅上的铺棉披风,才停下脚步。
失笑的看着上头毫无缀饰与绣花的茜红色披风,他走上前,将其捧在手上。“这看似精明的丫头真是丢三落四。”他想将布料触感普通,一摸就知道是次等货色的披风挂在屏风上,鼻腔却不期然飘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
饼去,他绝对不会料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就像登徒子一般将鼻子埋入茜红色披风内,恣意的、贪婪的闻着带有狄宁宁身上气味的布料,而且久久无法自拔。
突然,木门被打开,发出呀的一声。
堂堂八王爷吓了一大跳,像只偷腥的猫,手忙脚乱的佯装要把披风挂好的模样。
“王爷?”狄宁宁偏着头,不解的看着拿着她的披风的他。
她穿着淡蓝色便袍,还带点湿气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显然是洗了头,还等不到全干就急着来到书房,要与李澈讨论事情。
“我只是只是瞧宁宁把披风丢在躺椅上,我想躺在躺椅上休憩一会儿,因此打算把霸占位置的披风挂在屏风上,如此而已。”
李澈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窝囊的时候,披风的主人都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忙着解释,完全失去他玩世不恭的风格。
一开始他理所当然的开口示爱,但是接下来的相处时光,他变得非常努力的想要表现完美无缺的自己,好摒除狄宁宁心底对过去放荡八王爷的坏印象。
只是太过在乎自己表现的下场,往往都是因噎废食,搞得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潇洒模样,反而傻得可以。
“喔!谢谢,那我们现在可以讨论了吗?”狄宁宁露出狐疑的神情。
“当然。”李澈把茜红色披风挂在屏风上,跟着她走近书桌,以一贯的风格开口说话“关于这件事,澈哥哥已经把一些值得注意的事项写在纸上,咱们一项一项慢慢的讨论。”
狄宁宁没有时间纠正他,全神贯注的与他讨论细节。
虽然他们两人的身体已经十分疲倦,但困扰他们的真相近在眼前,使得心情亢奋,一点睡意也没有。
李澈与狄宁宁热切的讨论,一直到天边逐渐呈现鱼肚白,才回房里小歇一会儿,接着起身,准备上朝事宜。
至于李澈,狄宁宁听王管家说了,他在天明之际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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