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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开口言说,却以身上所留下的伤痕代她说话的证据线索全记在心中后,南宫燕用手轻轻阖上她的眼眸,嗓音已彻底沙哑。
她当然知道,因为隐宫的探子,全明白自己做得是什么样的工作,更早置死生于度外,她们唯一的准则,就是守口如瓶,唯一、也必须做到的,就是在生命即将消逝前,用尽最后一口气远离人群,绝不让外人由她们口中挖走任何一个字,更在体内血液彻底停止流动后,任早在第一时间便已吞食的蚀骨血丹将自己化为一摊血水,不让尸身透露出任何与隐宫相关的秘密。
当地上女子的尸身缓缓化成一摊血水,南宫燕由头到尾没有移开目光,无论她的眼眸如何酸涩,无论她的心底有多痛楚,因为她要陪着她,也必须陪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你不该如此大意。”望着身前蹲跪在地,脸上神情看似平静,纤细肩头却不断微微颤动着的南宫燕,贺兰歌阙突然说道“若动手的人就是我”
“少跟我废话,行凶者由头到尾都是那个用右手使霸王杵之人,而你这个六亲缘薄的家伙,根本是个道地道地的左撇子气宗御剑流!”未待贺兰歌阙的话说完,南宫燕望着如今已化为一摊血水,连残存衣物都被血水慢慢腐蚀而独留下一个小小私人玉坠的同伴,含泪握拳低喊着。
听到这话,贺兰歌阙整个被震慑住了。这样多年来,从不曾有人知晓他其实是个左撇子,更由娘亲处习得一身精湛的气宗御剑流武学。让他更诧异的是,只不过是匆匆瞄过两眼,南宫燕竟就能立即看出行凶之人的惯用手及所使用的兵器!
她的见识也未免太广博了,举凡烹饪、武学、妙手、探案、卜算、音律等,无一不精、无一不晓,若不是打小便耳濡目染,并有名师日日在旁指导,绝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耐。
这世间,什么样的地方能聚集这样一群特殊奇人?
“不可!”
正当贺兰歌阙暗自发想时,突然发现南宫燕的手轻轻向血水上的玉坠伸去,尽管立即低喝一声,但他这句话还是说晚了。
那女子唯一留存下来的玉坠之上,竟抹有无色淡杏味、一经碰触便会中招的剧毒,但由于先前血味太浓,压过杏味,以至他一时没有辨认出来,直至那阵血味逐渐散去的此时此刻。
即便当“不可”二字响起时,南宫燕已立即停了手,可她还是慢了,她的指尖已碰触到了玉坠前端!
在一阵昏眩与全然的黑暗中,她感觉着自己周身穴道被点住,背心被一只大掌紧抵,指尖则传来一阵被深针剌入的痛意。
“玉坠”在指尖毒血被人尽皆挤出,身子被抱起飞奔,源源不绝输入自己体内的真气却一直没断之时,南宫燕喃喃说道。
“收好了。”
“你干嘛救我”尽管明知这问题很可笑,但南宫燕就是想问,因为眼前的那片无尽黑暗,令她有些无助。
“成为鳏夫对现此刻的我完全有害无益。”握住南宫燕不自觉胡乱伸出,似是捉住什么的小手,贺兰歌阙淡淡说道。
“那我还真是得感谢南清了”当身子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床榻上,自己的小手依然被人紧握之时,南宫燕继续说着话,而心底,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这回,贺兰歌阙没有回答她的话,南宫燕却感觉得出,当她提到“南清”二字时,由他身上传来的那股明显抑郁之气。
“花厅旁的灶房蒸笼里有七色百云糕”当身子被扶坐好、并被摆放成运功的盘腿姿势时,南宫燕轻喃着。
“你自行运功休息会儿。”
“还差半炷香火候”当那温暖的大掌与温热的体温彻底离开自己身旁时,南宫燕又说。
“我是去拿药,不是去吃糕。”
“我只是提醒你药拿回来时,火候差不多足了”
“别管七色百云糕了。”
“得管”听着那微微带着些暴躁的磁性嗓音,南宫燕的唇角缓缓漾起一抹笑“因为你的腹虫吵得我根本没法静心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