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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的笑容迷惑了,直等着他下一句话。
“替我多雕些娃娃好么?雕雕我,也雕雕你自己,上个五颜六色,我次次看了很欢喜,会一直带在身上。”他淡淡看了眼夕阳,眼神中没有平日的懒散。
迟暮春明白自己再提不起雕刻刀。
因为,他只想保护好眼前的她,所有的她,全部的她。就算弄脏手,让自己变成恶鬼,他也在所不惜。
他始终没有给予正面答案,她感觉两人之间好像被他隔出一段遥远的距离。
她低下头,细细沉思
李福气与斐悦走出白鸠企业的高级会客室,后方不少人鞠躬送他们出门。
“福气。”斐悦趁个空档,压低音量,挽起袖子。“你看见我这层皮没有?”
“看见了。怎了吗?”她也压低音量。
“我带你来,回去定要被迟先生剥了,像剥栗子一样。”他苦起脸。
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我会帮你说话的,这本来就是我的馊主意。”
李福气与斐悦在日升企业总经理办公室各喝了一口咖啡。
“作生意的都是和气生财。”斐悦对坐在对面的人开口,顺顺溜溜,私底下他嘴巴油滑,但谈正事时该认真他会严肃。
“是啊。”李福气帮腔。“和气生财。”
他又说:“最忌讳的是,双方看不见互助合作的利益,而朝死胡同里走。”
“对!”她再帮腔。“死胡同。”
坐在大汉企业股份公司的沙发上,李福气清清嗓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鹊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说,拿出一纸合约。“和气生财。我们知道贵公司与三莲会和五虎堂有深切的往来,我们想借由合作,让双方赢得利益。”
几间公司二话不说地与他们签下了合作契约。
斐悦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忘情地鼓掌。
“没想到这几天跟我跑东跑西下来,你嘴巴也变溜了,啧啧啧人不可貌相。”
“我才知道说话有多难,要说对话,切入核心更难。”她揉揉脸。
“你干嘛又挽起袖子?”
“我在看还剩几层皮可以被剥。”
她撇撇嘴。“你没说,我不提,这件事秘密进行,迟先生又怎会知道?”接着她将话转回正题。“斐悦,你不觉得这几天,我们调查的三莲会资金十分可疑?”
“我这还有一笔款项资料,来源也很怪,简直就像捏造的。”斐悦扬扬眉:“福气,你还记得你与迟先生遇袭那晚吗?”
“那晚”她回想了一下。“夜里太深,看不清楚来了几个人,也看不清脸啊,我只记得混乱中对方喊“为了国爷与三莲会””
“那就对了。”
“啊?”她疑问。
“你想想啊,今天要是换你来当杀手,你会在那么深黑的夜里失手,让人得知你是哪路人马派来的嘛?”
“不会。”李福气接着拧起了眉,深深思量。“除非是豁出去、舍命不留的组织,否则谁会如此大胆不留后路?”
“哟,豆腐脑升级了?”他故作讶异。
李福气翻了翻白眼。
斐悦道:“这就对了。根据调查结果显示,三莲会近来急于漂白从商,没有足够的利益动机值得与迟先生作对。”
她霍然一醒。“你的意思是栽赃?”
“也有可能是内斗或要分家,很复杂的。”斐悦认真地说:“好了,总之,我的意思是,你别再插手这件事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再下去迟先生会阻止的。”
她愣愣张嘴。“阻止?迟先生又什么时候知情了?”
“否则你以为洽商哪来这么容易,他又怎会任着我领你四处游玩?”
他又挽起袖子看自己的皮。“天真啊,天真”
天真啊,天真
她蹲在迟邸庭院的鱼池旁,抱着一罐饲料,鼓起嘴。
本想帮迟暮春的,没想到他早知道她的汁划,再来一记调虎离山。再加上斐悦的话半真半假,难怪她会被误导得团团转。
她洒了一把饲料,昂头看了眼迟暮春的房间。
今天,他又还没回来吗?他们已经好多天没碰面了
她不会这么早收手的。她想调查出究竟是哪帮人在暗中作梗;是哪帮人要假三莲会名义暗杀迟暮春。
在这紧绷时刻,她不会让大黑一人独自面对压力,让大黑一人因想保护她,而将心底的那块良善泯灭,转为不顾一切的残忍而弄脏手。
她想起方才三莲会的赵强来电邀约,说他想与她洽商,并告诉她得到一条小道消息。
只是,当她搭车赶往育幼院途中,在一处小巷转角停等红灯时,车门霍地被打开,她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便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