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看心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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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很没追求的和儿子一起看射雕，甚至有了打开电脑看电视的冲动，往年的那些印象和痕迹渐渐地在脑海里显山露水，那个梳着短发，穿着小衣襟短打扮的丫头也劈头盖脸的从往事中跳出来冲我挤眉弄眼。

    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视，隔壁伯伯家的条几上放着一台熊猫牌的黑白电视，只有十四寸大小，外壳是烟灰色周边一圈金属漆，搁在现在，恐怕就是故纸堆中的垃圾和旧物箱里的沉淀，但在我的眼睛里那是一方魔术盒子，是一个大的比我仰望的星空还要辽阔的世界，里面跳出各种各样的男人和女人，嬉笑怒骂喜怒哀乐。故事是我从来不知道和没有经历过的，他们为什么歇斯底里，为什么举手投足，又为什么不事生产却丰衣足食，我不得而知，只是满眼艳羡和满心的疑惑。看了射雕之后，觉得女人就应该像黄蓉一样穿着衣袂翩飞的裙装，像小蜜蜂一样在靖哥哥周围飞来飞去，想撒娇便撒娇，想发嗲便发嗲，随心所欲了来，小女孩儿不懂生活却知道故事可以这样开始。甚至在一次语文课堂上问老师：“黄蓉和郭靖不下田也不上班，谁给他们钱住店和吃饭啊？”老师没有告诉我那就是艺术，总演主人公下田干活上班工作就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和动人的爱情经历了。于是，我无师自通地认为，那里的生活就是我的奋斗目标。

    很多人在伯伯家看电视，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射雕是在冬天播出也很长，50多集的样子，还分为三部分：铁血丹心、东邪西毒和华山论剑，看得人荡气回肠、挂肚牵肠。大娘终于忍无可忍了，在一个冬夜里早早地关了门落了锁，谁也进不去，谁也看不到。固执地敲了无数次门，在寒夜里折过来折过去之后，我第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的东西自己总无法理直气壮。后来我家也有了电视，也很爱看，却不知怎地，就是没有了当年的那轮明月，明月中的那个挽弓射雕的靖哥哥也渐渐地有些老了。到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打开电视看一眼了，故事在寻常生活中比比皆是，感动在触手可及之地俯拾皆是。换了人间，老了容颜。

    家里穷是个不争的事实。衣服是阿姨的旧衣改小的，鞋子一季度只有那么一双，裤子的屁股上是打了补丁的。父亲母亲很辛苦，可是要养活我们四个还是有很大压力的。所幸，父母从未让我们挨过饿。儿时是不在意这些的，只是像门口塘边的那一排小杨树一样，拔了节地拼命长大，很积极地长大。长大也不好。小一些时，外婆还能有给别人裁缝时剩下的材料给我拼接出来一件好看又好穿的衣服，别的孩子是羡慕我的。长大了，外婆说那样的衣服遮不住我每天都在长大和发育的身子。可是那温暖和柔软却一直陪着我从过去到现在，恐怕还会到未来。

    多好吃的东西放在眼前都不会欣喜若狂了，现在的快乐是和谁一起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享用这些东西，愉悦的是环境和心境，吃什么反倒成了次要。而那时，吃饱是唯一的标准。谁吃过很多次的水果和零食？一毛钱在手心里攥出水来，濡湿了、变潮了、揉烂了也舍不得买块儿糖，有那么一点点钱就很满足却不知道该把它花在什么地方。邻居叔叔是村长，家里条件好很多，也总有些乡邻给送些东送些西，比如西瓜桃子什么的。我们家和他们家就隔着半堵墙，就是还不到大人的胸膛高，用碎砖头垒成，像我这样的猴孩子是能轻易翻过去的。很多时候，我就趴在墙头上，巴巴地看哥哥姐姐吃那些水嫩的桃子和鲜红欲滴的西瓜。然后靠着墙坐下来，发着要挣很多钱，让父母亲和弟妹每天都能吃桃子和西瓜的“毒誓”小孩子有几个能忍住诱惑？一天叔叔家又是“高朋满座”小小的方桌上切了满桌子可爱的西瓜牙子，他们却矜持着或者是强忍着谁也不吃。夏天都快要过去了，我们家一次西瓜都没有吃。如果有漫画效果的话，我想，趴在墙头的我的小脑袋上方一定有个不规则的圆圈，里面是一牙一牙翠皮红瓤的瓜。在他们出去送客的当口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翻过矮墙，窜进叔叔家，用衣襟兜了几块西瓜，慌张的都来不及数。临走又觉得怀里的是给弟妹吃的，我没得吃啊，于是很蠢蛋的在桌子上的西瓜牙子上接连咬了几口，真甜啊！然后连滚带爬地越过矮墙，哆哆嗦嗦地蹲在我家的柴棚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西瓜。婶子不堪入耳的骂声有花腔女高音的“神韵”不说响彻云霄吧，至少也震彻山谷。她似乎认定是我们家的孩子做的孽，就趴在那堵矮墙之上，伸长了脖子声嘶力竭地骂了我们半个小时之久。我就那么蹲着，等到她不骂了，我的心也不怎么狂跳了，就溜到了地上，靠着柴棚不甚牢固的墙迷糊着了，怀里依然抱着那几块西瓜。等到再醒来，却发现西瓜早被我揉成碎块儿，殷红的汁液浸透了我夏天唯一的一件的衬衣。没人问那些烂瓜的来源，很甜却不知怎么还有些酸涩，不知道是衣服的味道还是我出了汗？

    新红楼让我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有消息调侃说，陈晓旭版的林黛玉像是从天上来到人间，而新红楼版的林黛玉则像是从天上人间来的，话有点糙可是细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这些大腕儿们总在篡改经典以期创造属于自己的经典，比如射雕，比如三国，比如西游记。可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他讲究先来后到，也讲究先入为主，偶有后来居上者，那得有金刚钻才能揽得动这精细的瓷器活，青春版的射雕是个不错的范例，不说老少咸宜吧，至少金迷们年青一代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得到了体现，83版是个经典，不容超越，但是08版创造了属于80后的蓉儿和靖哥哥，包括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完颜康，而欧阳克的人物刻画几乎有了颠覆性的进步，编者挖掘到了人物性格的深处，探究出了他之所以风流不羁的根源性成因，符合甚至超出了观众的审美预期，符合美学和心理学中人物个性形成的逻辑规则。整部作品人物形象丰满，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合情合理。有属于自己能让大众接受的特点就是经典。

    比如，曾经的打开电视看电影和如今的打开电脑看电视，这就与时俱进的现代生活方式，我辈方未老，青春正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