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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激烈的矛盾冲突中。一方面他渴求自由,渴求灵魂的彻底释放。另一方面他又深受存在主义的影响,对所追求的一切抱着深切的怀疑。具体和虚无,存在和消亡的两重矛盾在他身上奇异的统一在一起,并深刻反映在作品中。这一方面使作品具有与众不同复杂内涵,反映着这个世界的矛盾本质,一方面又使作品有着惊人的开放性和多重解读性。
二是作为动力的创伤性经验通过补偿或变形方式,反向表露出来。曾经的政治压抑使他心理产生某种变异——对任何可能影响“自由”的事物的恐惧。这一点在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表现的非常集中。托马斯所以对特丽莎的爱无法始终如一,关键在他内心深处对专一的爱有莫名的恐惧,因为这经常触动他对压迫的恐怖回忆——尽管他清楚爱的专一排它性和政治上的极权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也就是说,昆德拉的很多作品中对“真爱”的逃避和反叛是政治压迫所造成的创伤性经验对创造起的动力作用,这种经验化为记忆痕迹,积蓄着相当的激动量和刺激量,一旦受到外在刺激或内部需要被偶然碰撞,便形成张力,使能量失衡,心理元素、材料瞬间重构。
二、创作的潜动机
捷克由波希米亚民族组成,战略地位极为重要,经常是各个强国称霸欧洲,称霸世界的前沿阵地,更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个动荡不安,分分合合的国家,它的国民却极其热爱文学、音乐,热爱艺术。自古以来它深受别国侵略之苦,这种受极权统治受压迫的历史体验已经融进捷克民族的血液中,成为他们文化结构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换句话说,它已成为该民族的集体潜意识。昆德拉的作品有许多晦涩的比喻、象征,甚至直接以梦幻形式出现,其意义的多义性使得我们无法完全破译其个中的确切指向。这恰好说明了其作品经常被集体潜意识所操纵,当时局动荡不安,或社会发生重大变故,它便被惊醒,通过原型活动,成为创作潜动机。此时,作者被潜动机所控制而并不知晓。也就是说,昆德拉在进行艺术创作中,不自觉的充当了波希米亚民族集体潜意识的代言人。
以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为例,故事发生的大环境是苏联入侵捷克,捷克人民争取民主和自主的伟大运动被强行压制。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一个背景呢?我们当然可以有很多的解释,但恐怕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个历史事件给整个捷克民族带来的心灵震撼实在难以估量。尽管这段民族经历痛苦不堪,但它就象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深埋在作者的灵魂深处,当作者提笔创作时,这种潜意识忽然被惊醒,它就象咆哮的雄狮一样控制了他的思想意志,迫使他不得不重提这段往事,尽管可能在作者原来的写作蓝本中并没计划以此为依托。
更奇妙的是,这种集体潜意识有时甚至可以跨越民族、国家的地理疆界,而引起其他有类似体验的群体或个人的共鸣。昆德拉的作品之所以在中国享有比其他经典作家更多的拥护,除了作品本身的艺术成就之外,不可否认,中国的读者很容易从他的作品体会到一种被压迫的艰辛和恐惧,一种对自由的渴望和向往。通俗一点说来“它代表了千千万万被压迫人民的共同心声”
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作者的艺术创作受到显动机和潜动机的双重作用,也就是说,一种需要体现为一种动机,几种需要组成一个动机簇,它聚集、吸附着大量的心理能量,支持作家去完成一个创作活动。动机簇最常见表现为作者内心的激烈冲突和挣扎,艺术家往往体验着难以言说的巨大痛苦,巨大的驱力和阻力让他无所适从,甚至接近崩溃的边缘。可以说这种冲突和碰撞是作家创作的根本动力,每一次创作都是其内心煎熬的过程,都是其内心激情爆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