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里寻往昔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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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其实我一直想写她。想用我的文字，来表达那白日里无法渲染的情绪，只因世人不懂她，于是纵然美丽，纵然有才，可依旧无用。因为她有种过份的美丽，所以危险。不仅伤了别人，连自己也伤了去。

    可我为她而感到疼痛。

    她是言慧珠。是一代京剧老生言菊朋的二女儿，天生丽质，也是梅兰芳最得意的弟子。

    我还记得某一日在书店的时候，找到了章诒和的伶人往事。在读到写言慧珠的时候，章诒和这样写她的：“言慧珠是大形于色，且一切都大形于色，说话行事，从来不分什么时间、地点、场合及对象，呼啸来去，旁若无人。”

    是啊，她就是这样呼啸来去，旁若无人。她一出场，满场皆是惊艳，有一种自傲的美感。做为言菊朋的二女儿，又是梅兰芳的得意弟子，不仅是绝美的容姿，而且她的戏也确实唱的好。有一次，她唱压轴戏女起解，她父亲唱大轴，可还没等她父亲开场，观众就走了一半，连她父亲也妒嫉她，大病一场。

    不仅如此，有时开会时，当所有人坐定，她才缓缓进场，裘皮大衣，高跟鞋，大波浪卷发，法国香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而她有一种独特的气场，足以勾引男人，也让女人自卑。

    可谓是我行我素，一意孤行。而她活得这样浓烈，不管不顾，自顾自己像株花儿，灼灼的开遍，一路的花香蔓延了整园。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不安分。

    而在民国时，还有一个不安分的女子，她是陆小曼。尽管爱着那书生一般的男子徐志摩，可是那内心里不安分的种子不是任何人能阻挡了的，自然最终宿命凄婉。

    言慧珠也是。她的二次婚姻，皆是飞蛾扑火，盛大壮观。每一场爱情，她都是全心投入，以为会是她最后的归宿。可是白云和俞振飞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爱情太过于浓烈，以至于最后冰凉。

    再也无法融化她。

    第一次，遇见白云，是她最美好的年纪，她是娇俏的小女子，而白云是那个年代里最俊朗的电影明星。俩人遇见，则刚刚好。她迷他的风度和潇洒，他爱她的美丽和才情。但因为他们俩太过于相似，都过于招摇，所以最终会幻灭。可是她不在乎，就算白云风流靠不住，她也不抱怨，宁愿再为爱情搏一次。

    那一年，她遇到了俞振飞，是当时最有名的昆曲小生，而她动了心。

    俞振飞比她大二十岁，她不嫌，而她也有自己的考虑，在当时来说，俞振飞比她有名气也有威望，在当时他是最红的小生，也是上海戏剧学校的校长。所以后来，有很多人说她，和俞振飞在一起，是为了某些势力的因素。

    或许她是有过考量，有过权衡，当她被爱情伤过之后，谁又能保证她能全心身的爱一个人，她只是想好好爱自己，或者想要在俞振飞的身上找到那些珍惜的爱情。于是她每天找他聊天，俞振飞给朋友打电话，我烦死了，她天天来找我。可是几个月后，俞振飞又给朋友打电话，说我要和言慧珠结婚了。

    可是她没有遇到懂她的男子，无论白云还是俞振飞，他们不懂得她，不理解她，甚至配不上她的浓烈，所以，在文革开始以后，她会选择自杀。

    你看，在章诒和的伶人往事里，她写言慧珠：“偌大一座北京，容不下她，她含泪回到了上海。刚落脚，北京方面带话过来：在北京的所有遭遇不要外传。言慧珠不传，可别人要传。传她在北京乱搞男女关系，生活腐化说得还活灵活现。“本是些风花雪月，都做了笞杖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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