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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产生罪恶感了?
一、点、也、不!她阮真真打小就是在怒意和打骂中吓大的,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对他这种无耻小人的无耻行径,她除了厌恶,再也找不出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偏生有人脸皮厚,还在往自己脸上倒贴金,听听
“吆,不会是吃醋了吧?没法子,谁叫公子我人缘好,尤其是女人缘好,花大师早在年前就给我卜了一卦,说咱今年红鸾星动,搞不好年底就能给你娶个少奶奶回来,让你一起伺侯,你说好不好呀?”他挤眉弄眼地对她嘿嘿笑,笑得她全身毛骨耸然。
什么让她一起伺侯,是要来一起折磨她吧?朝夕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人的性子极其别扭,既任性又孩子气,小敝癖还特别多,茶泡淡了不喝,浓了也不喝;素喜吃甜食,不爱吃辣;衣服破了不穿,皱了也不穿还有最重要的,喜欢折腾她。
这些夜里两人虽说一直同床共枕,但他除了亲亲她、抱抱她,嘴上逞英雄似的以言语挑逗她,却并没有真正要了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却又死不服气、尽其所能地以口以手占尽她的便宜,嘴里冒出的那些色迷迷的话简直令她叹为观止,事后一想起来就火冒三丈,接着面红耳赤。
就像现在
“啊,真真脸红了?想到什么了?”元媵一脸贼笑,眼底里越发不怀好意,再凑到佳人面前挤眉弄眼“该不会是想着将来跟你家公子少奶奶一起同床共枕?共享鱼水之欢?嘿嘿,这玩意儿公子我倒是还没试过,好像有点意思哦”“啪!”地一声,铁制的茶盘子直接扣在他那张碍人眼的俊脸上,再哐铛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哇,疼死我了,没良心的丫头,你要谋杀亲夫啊”元媵这下笑不出来了,用手捂着脸痛叫,再一看满手的鲜血不得了!好像流鼻血了
气红眼的阮真真不顾身后那一阵阵叽哩哇啦乱叫,恨恨地撂下一句话:“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跟你拼了。”大不了玉石俱焚,她也不要再回到往日那些丑陋的旧梦中去了。
天下众生,谁不是人生父母的?谁甘愿当一名卑微的下人,时刻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惹了主子不高兴,就会像只蝼蚁一样,轻易地被捏死。
元媵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打小儿泡在蜜罐里长大,没受过一丁点的苦,所以才会再三地以欺人为乐。
“几时风水轮流转,叫你栽在我手中,哼!”阮真真气呼呼跑到后院,跺着脚,嘴里念念有词。
好一会儿,她悄叹口气,坐在石桌边上,盯着一只爬上石桌缝的黑蚂蚁出神。
虽然这姓元的混蛋可恶至极,但她不能否认,在这里的三十天,却是她十多年来过得最安心的日子。小镇子位于峡谷之间,近山暗绿,远峦青黛,湖水澄清;这里的天很蓝、草很绿,空气很新鲜,山林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一切都是那样生机勃勃。
镇上的居民们,好像都看彼此不顺眼,谁也不服气谁,却又出乎意料地个个活得那么有精神,生龙活虎。就连吵架都吵得与外面不同,没有杀戮,没有战战兢兢,更没有危机四伏的紧张,甚至多年来的恶梦,也很少能困扰她了。
因为累!白天元媵想方设法地使唤她,鸡猫子鬼叫喊得她跑东跑西;到了晚上又不要脸的调戏她,她除了跟他斗智斗勇还要斗体力,没有一天不是在筋疲力尽的情形下进入梦乡的,累到连恶梦都没时间做,头一沾枕就呼呼大睡。
想想真要杀他,又有点下不了手,更何况杀了他也捞不到半点好处。所以,想要继续待下去,只能忍气吞声,所以,她忍了。
想到这里,阮真真一抬头,下一秒“啊!”地发出一声尖叫,显然吓了好大一跳。
在心里痛骂过无数次的元媵,不知何时寻过来,也不知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多久了,姿势同她如出一辙地趴在石桌上,眼睛与她方向一至地盯着那只蚂蚁在石缝里焦急地打转转。
“你”瞪着那张俊脸上红到异常分明的、形状甚圆的茶盘印子,阮真真一时间哑口无言。
“在看什么?这么专心?我叫你半天也听不见,这有什么好看的?低级趣味!改天公子我带你去看蟋蟀打架,可比这有趣多!”他仿佛屁事没有的催促道:“公子我在等你出门知不知道?再拖拖拉拉的,集市就该收摊子了,没得玩了!”
不是吧?他要这副样子出去见人?虽说很有娱乐性,但毕竟有损面子呀!
“看在你不分昼夜伺侯我还算尽心的份上,公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走,咱们出门找乐子去!”他说完,不由分说地将阮真真一把拉起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不一会儿,元记当铺的当家人元媵元公子脸上顶着圆圆的茶盘印子,在老仆人千叮咛万嘱咐下,揣着一包银两,带着余怒未消的典当丫头出了门,直奔位于镇中心一月一度的“有种你来杀”集市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