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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上来睡。”他伸手拍拍床榻。
看样子今儿个逃不掉了!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她不在乎!
她爬上他的床,虽然神情始终平淡无波,可颤抖的手脚仍然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你睡里面。”他示意,发亮的眼眸没离开过她美丽又冷漠的脸蛋。
呿,难不成是怕她逃跑?她不言不语地爬进床的内侧,钻入薄被,见他脱去外衫,她索性闭了眼。耳畔上方衣物相互磨擦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清晰可辨,接着他也钻入被中躺到她身边,大手一揽,将她拥进自己怀中。
阮真真知道他还是没什么力气,此时的气息仍不平稳,不,也许多半儿是因为他心怀不轨,但无庸置疑他确实被她伤得挺重。
“你不要紧吧?”这下虽不担心他会兽性大发,见他喘得那样蹲害,她还是忍不住问。
“当然要紧。”他叹气。
“那要不要叫人过来看看你?”她马上担心起来,万一他这就么死在她旁边,她的嫌疑最大,到头来仍是死路一条。
“不用,有你在这就行了。”他心猿意马、无比遗憾地说:“可惜我有伤在身,今天不能跟你行周公之礼了,唉!”
呸!她暗自啐了一口,真想给他一巴掌,最好能将他震飞到床下,吐两口血后昏迷不醒,省得他在她耳边胡说八道。
想归想,她顶多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动也不动,任由那双不规距的大手乱吃豆腐。
“哎呀!真真,你的皮肤没擦粉都好滑哦!”色胚主子正摸她的脸,赞叹她雪白细致的脸颊“跟春香院的姑娘不一样哩!”
“春香院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
“马家镇最豪华的妓院呀,下次带你去开开眼界。”
呸!她在心里啐了一口,骂他下流,也骂自己多话。
“哎呀!真真,你的胸好大,又软又圆,好像“安记茶楼”卖的莲蓉包子!”又一声赞叹。
“”回答他的是一阵无语和“咯吱咯吱”的磨牙。
“哎呀!真真,你的腰好细,跟不四的水桶腰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呀!”
神经病!拿她跟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比,当然是她胜出。
“哎呀!真真”
“你有完没完?再摸,我就斩了你的手!”她凶巴巴地警告:“听到没有?”
“这么凶干什么呀?”他小声地叨念,捂住她的嘴,神神秘秘地告诉她:“不三不四就在窗户外头,你装着乖一点,免得他们先进来剁了你的手”
没搞错吧?这又不是洞房花烛夜,还听房?阮真真哭笑不得。
深呼吸几下,忍住尖叫的冲动,闭上眼睛,决定睡觉!
不管了!这一天经历的人和事都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累得她还来不及消化。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因为睡得熟,她自然也没有发现,当跌入梦乡的那一刹那,身旁正对她上下其手的男子突然收了手。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中,一向爱笑的薄唇稳稳地印上光洁的额。
“小耳朵”他发出一声心满意足地喟叹,像是寻到了丢失多日的珍宝,再也不想放手。
很久之后,阮真真才发现这个小镇有多不简单,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底下暗藏着多少惊涛骇浪,无人知晓。
当她看到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下第一杀手萧残夜,居然真的默默无闻地窝在镇上杀猪时,才恍然大悟他们所说的那个特长并非只懂皮毛。
因为乌龙镇,不养闲人,要想在这里栖身,只能靠自己。
除了老弱病残,没人会苛求他们会有什么厉害的本事,连妇女们都要自力更生,要不就嫁个男人帮他生儿育女,大概这也能勉强算做一项特长吧!
而她,无论是杀人还是杀猪,都比不过萧残夜;种地,比不上小瞿;打猎,落后小荆太多;而绣花,更是无法与绿衣姑娘相提并论。再加上又不精通看病、教书、算帐、念咒等等虽然炒菜比如意客栈的大厨富公公好吃,可人家老板娘偏偏不要她,难怪她会落到只能把自己典当了的下场。
转眼间,阮真真已经在乌龙镇元记当铺里待了一个月。这些日子来,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作“我不要脸,就不要脸,就算你指着鼻子骂我不要脸,我还是不要脸!”这句话的真正精髓了。因为她的主人、公子、债主、元记当铺的当家人元媵实在是太卑鄙下流不要脸了!
她亲眼所见元媵是如何对待镇上居民的。
“当不当?”一脸的不怀好意,斜睨着一个怀抱着一对看起来应该是武器的东西,却对此物仍然恋恋不舍的落魄汉子。
“元公子,这是我家祖传的“日月乌金轮”您的价钱能不能”意思很明白,元媵的价开得太低了。
“不当拉倒,耽误本公子半天时间。”元媵也懒得杀价,因为他今天没什么精神,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眼看着就要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您留步、留步!千万别生气,我、我当了当了!”落魄汉子赶紧喊住他,一咬牙,依依不舍将那对“日月乌金轮”交出来。
“不三,把这劳什子破铁扔到仓库里去,不四,带他去拿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