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里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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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有一种情感，纯洁如人的一双眼睛，里面是容不得一粒儿沙子的。我常常地想，这种感情就是隐蔽在心灵深处的一条幽谧小径，任自己在上面漫步，随心行走。当心灵寂寞的时候，当旅途疲惫的时候，尤其是在心情起伏以及低落之时，便会于夜深人静之际，到这条路上走一走。欣赏小路两旁的草色花香，徜徉小路的曲径通幽，让一路的芬芳，给孤寂或者受伤的心灵以小溪流水般的慰藉。

    久久的，小路会被自己踩得白白的了。这时候还会为人生中能有这样一条幽谧的小路而满足、惬意。后来，身处日益喧嚣的尘世日久，从前心如止水，也有了几许沸腾。渐渐的，便很少到这条小路上漫步了。似乎认为这条路本就属于自己，即使闲置，小径上依旧芳草迤逦。因此对小路也便放松了亲近，更懒得去踩踏与呵护了。

    偶然的一天，突然发现小路荒芜了，变得陌生了。踩上去，脚步蹒跚，似有迷失。于是惊愕，于是痛心疾首。望着逶迤而熟悉的小路，想着昔日的亮丽与鸟语花香，再看眼前的已被荒草几近湮灭的小路，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痛定思痛，原来的心中，对这条小路却是多么的在乎！

    其实，本就没有另辟蹊径的想法，何以使小路遭此冷落。

    二

    我从麦田小路穿过，菜畦里，那些缠绕在秧架上的牵牛花，仍在悄悄地开着。只不过，晚秋中的它们，已没有了夏季的水灵与丰腴。阳光从秧架的缝隙里钻过来，照射在它的一小块儿边缘上，远看时，那些紫红的花儿，显得很夺目。当我走近了，举起相机欲要拍摄，然而却发现所有的花儿或叶子，都蜷缩了浅浅的边缘。就像历经沧桑的老人，脸上布着的褶皱，在秋风的吹拂中瑟瑟颤栗。我不忍拍摄这样的画面。此时，似乎架上的牵牛花，也频频向我摇头，期望我不要拍摄它这样失意的状貌。于是，我抽回相机，慢慢地离去了。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叶子就像风干了的蝴蝶，一次次地任风吹了去。有些夹在了树上，有些飞到了房檐，有的则飘落到路沟的淤泥中。一位老者走出家门，将手里的扫把，把落叶扫成了堆，然后付之一炬。顿时，那些春秋的往事，那些夏天的激情，以及所有的那些奋力过程，就化为了一股股的青烟，徐徐飘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