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车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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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车场地好远，乘车将近一个钟头才能到达。不过这中间还去错了地儿，走了一点儿冤枉路。小丽告诉我，练车场地就在终点站。但是，由于道路不熟悉，车即将抵达终点站，又路过附近一个站位，在有一座叫“中原驾校”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莫非此处就是小丽说的那个练车场？当我看到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下车后，径直往那个驾校走去，我一时没了主张。

    就在刚才，我在车上问过的一个小伙子，他在此处也下了车。只见他一边向驾校走，一边回身往车上看，似乎是疑惑，又似乎是向我打招呼：怎么不下车啊，已经到练车场了。我不知所措，正犹豫中，车已经启动了。这样，我继续跟车朝终点站走。

    车在一个小村的南边停下，然后掉头回返，估计旁边这个村子就叫赵孤庄，且是终点站了。可是，放眼四周，哪里有什么练车场，只看到向南拐弯儿的坡上，停着几排车，其它再看不出有何迹象。是不是走错了地儿？趁公交车刚要起步，忙拿出手续向司机打听。司机瞟了一眼，随即用头点了点来时的方向，意思是刚才经过的那个驾校就是。看到司机点头，我不加思索地又跟车返回。

    不一会儿，又回到了刚才经过的那个驾校。走进大门，右边一间办公室内，一个穿制服的中年人告诉我，我要找的练车场在西边，也就是终点站转弯那儿。我后悔没下车打听一下，本来走对了，却因为没下来问一问，又给弄错了。现在，既耽搁了时间，还累坏了腿脚。为使目标更确定，我再给小丽联系。小丽说，就在西边的半坡上，门朝东开。我随着小丽所说的位置，面向西望去，就见远处的半坡上，果然有一片房舍，那儿大概就是了。位置终于弄明白了，然而，刚走出驾校门口，一辆公交车忽地一个转弯便向西而去了。唉，对的给弄错了，错的又错过了。不是吗，这不，连刚过来的公交车也未赶上，真是错上加错。此处处于荒郊野外，车少人稀，想打个的也不容易。为了赶时间，只好步行向那儿走。

    今天格外热，走到终点站，已是汗流浃背，浑身湿透了。沿着土路依坡而上，两边小吃点随即多起来。再往前，果然看见一个比较简陋的大门，里面的人熙攘往来，好不热闹。这个练车场虽然门面不咋地，然而里面的地方倒不小。房舍依坡而建，水泥道峰回路转，没有建筑的空地上，蒿草长了满地。当从空气中弥漫着荆条花儿的香气里，便让我有了一种走进山里面的感觉了。

    来此练车的人不是很多，大都是些年轻人，与他们比起来，我来这里也算鹤立鸡群了。在他们之间，让我看不懂谁是恋人谁又是朋友。看他们中间的几个人，各自为对方擎着一把青春的小红伞，站在热情的阳光下，洋溢了灿烂的笑容，很使人羡慕。

    练车当中，我认识了一位小老乡，他约莫有二十多岁，他说老家是张庄村的。我心里一惊，就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欢快。为进一步增进关系，我接连向他打听了几个人。可是，见他连连摇头，这让我心里一下子又凉了。他告诉我，他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很少回村子住。我又问他姥姥家何处，原来是北俎村。还好，都是那一片的，离我们家只有四五里路程。

    小伙子现在住城里，他说只有每年过会时回姥姥家。回来的车上，小伙子和我坐在了一起。我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小伙子瞥过一眼，也拿出手机，在耳朵里塞了耳麦，再打开网页浏览气象信息。我见他看得慢条斯理，就问他，上网费得多少钱。小伙子笑了笑，说是定制的，每月五块钱。我点了点头。忽然，小伙子对我称赞：“行了啊你，还知道上网呢。你这么大岁数了，懂得还不少。”小伙子看我有些惊讶，接着讲：“俺爸就不知道这些，他连手机短信都不会发。”

    小伙子的话让我觉得好笑，我这近十多年的网民，对他的这句夸赞，仿佛是处于一个闭塞而陌生的山村，遇见了有人夸赞我会写字一样。

    这几天，如果不是与年轻人打交道，我根本不会去想自己的年龄。现在，当我身处年轻人的包围中，从与他们的交谈里，使我明显感觉到了与他们之间存在了距离。这一距离就如中间穿过一条河流，我在这头，他们在那头，彼此只能遥遥而望，不可接近，也再无法回到彼岸。

    在99牌号一同练车的另一个小伙子，他曾不解地问我怎么不报b 本。我不知道b本与c本之间的区别。就听他讲：“你这么大岁数了，报b本还能开大车啊。”听着小伙子的解释，我心里想笑，我压根就没想开大车。但是，怅然如同满溢的水，一下子浸湿了我的心。是啊“都这么大岁数了”那么，我该是多大岁数呢，在这些年轻人的眼里，我真的显老了吗。但是，平时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呢。年轻人的话，像风，在我心中吹皱了一池春水。

    也许我的相貌存在了官儿的气质，在生人眼里，我的肥头大耳的形象，或许认为是某一部门的小头头儿呢。几年前，我家搞阳台装修，几个民工私下问我是什么官儿。当夫人说我什么都不是时，他们个个不相信地连连摇头。也许命运不济，或许本人太过本分而不擅潜规则，也或许自己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如今依旧一介布衣。倒应了那句话，小姐身子丫鬟命，因而才枉生了一副“好皮囊”

    阳光太过暴烈了，这几天把我晒得太黑。中午，小伙子忽然又问，你是不是村子书啊？我哑然失笑，随后反问，你看我像村子书吗？他说，看你像个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