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或不善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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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得苏童为什么要用一个这样美丽的词牌名：菩萨蛮，来命名这部小说。或许这个词牌名有什么样的故事使我不知道的，没有查证过，很惭愧的说，我懒惰了，我市有这类词牌解释的书的。

    这个故事不美，却有个美好的名字。这部作品不是苏童巅峰时期的作品，但香椿树街却是苏童缔造的故事天堂，许多故事都发生在这个地方。这几天总是听别人讨论韩寒有一个写手的团队，来帮他代写。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听到一种声音颇为赞同。他说很多文艺青年的文学创作都是不可替代的，像苏童、王朔，从没有人说他们有写手，因为他们有独特的风格，他人无法代替。韩寒有这样的传闻传出，起码说明韩寒的还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确实是的，苏童的作品非苏童不能写，就像标签一样，苏童的那样明显。香椿树街就是苏童的世界了，这次是一个畸形的故事，一个姑姑当爹当妈，养侄子侄女的故事。华家兄嫂（金都、凤凰）先后死掉，凤凰上吊之后不久，金斗就死在运动之中。三个女儿新菊、新竹、新兰，性格各异，长女新菊生性体弱，性格温和；新竹性格暴躁，出口成脏；新兰成人成才，优秀异常，可惜未婚先孕，私做人流刮宫，似在理手术台上。独子华独虎是一家的“盛宝儿”可惜二十多岁才发现是别人的私生子，而非华家人。

    这个家乱，好的都留不住，坏的却都聚齐了，像是受了命运的捉弄。故事情节的发展破烂起，就像命运的手在捉弄他们。成才的女儿早早死掉了，不成才的儿子却活得精神，到处现眼，娘娘腔的样子，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情人”最后被关到看守所，让华大姑死在看守所的门口。这命运让我想起了，莎士比亚的戏对人生的终极拷问，曹禺笔下的“雷雨”日出里的“金八爷”那些不可控制、难以预料的力量，捉弄着这些人。大女婿（新菊的丈夫佩生）的瘫痪就像场闹剧，我玩儿着玩儿着就瘫了。大姑一辈子为华家的侄子侄女们，李义泰等了她一辈子，她装了一辈子糊涂，耽误了一辈子幸福。无私的为了这几个孩子，却不能说没有参与这几个孩子的悲剧。新竹私做的流产手术，她陪着，她同意，她一手导演；新菊嫁给瘸子佩生，因为他家落实政策，一夜暴富，结果婚姻不睦，她出苦肉计——上吊撮合，真吊出个瘫痪；独虎视她一步步给宠成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流氓阿飞。她一心想养大这些孩子，教好这些孩子，可这些孩子的悲剧他都参与了，也可以说都是主谋。看华大姑就像边城里翠翠的爷爷，那个老船夫，一心想着好，想女儿好，想孙女好，结果是两代人的悲剧。华大姑亦是如此，落后的香椿树街，这样的故事一直都在上演，从未间断，因为这是它的常态，这就是那里人的生活。

    苏童整部小说都有一个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就是变成鬼的“华金斗”他是个死了的游魂，在人间游荡，看着香椿树街发生的一切。这是苏童的设计，一个全知全能的鬼，只是看着，一直看着，不能做什么，但可以评论，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好像嫩够改变什么，可惜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我想他这个鬼，也没能斗过命运吧！视角上的全新尝试，可以说是小说结构技术中的一种。除此之外，小说中充满了对话，有人与人的对话，鬼与鬼的对话，人与鬼的对话，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种复调吧！特别是人间的层次等级，与天上、地狱的层次等级，在作品中相互映照。

    苏童的设计，菩萨蛮，现在我有一种猜想。“人”香椿树街的人都有点“蛮”有点憨，性子烈，不撞南墙，不回头。那里的人，心也善，善的像“菩萨”一辈子不嫁人来照顾侄子侄女，能不是个乡“菩萨”一样善的人吗？可是她又“蛮”“蛮”就带来悲剧，它到底是女菩萨，还是个扫帚星，我说不准，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