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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身为班主任,收了几十年学杂费,终于收出问题来了。从会计师回来,我颓唐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张百元假钞,呆呆的出神。都怪我收钱的时候没做记号,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我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用工资补上了一百元,又交到了会计室。
我用炭素墨水在那张假钞的右下角写上了一个小小的“w”然后把它放进了书橱里。这件事我没有对妻子讲,我不知道一向比较俭省的妻子知道后会怎样。
我的家乡盛产金银花。这几年,有能力贩卖金银花的,换车的换车,换房的换房,就连换妻的也大有人在。其实,原先金银花并不值钱,后来“非典”、“禽流感”一闹腾,金银花价格接连翻了几番。我的父老乡亲日子越过越滋润。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有人上门来了。来人是我师范时的同学,这几年离职单干,腰里已略鼓了些。但前妻后妻一折腾,一下子又成穷光蛋了。看见别人搞金银花发了大财,老同学心里痒痒;这不,找我借钱来了。
我问:“多少?”老同学伸出两根手指。“两千?”我笑着问。“两千还找你借?”他大咧咧的“咬”了我一句。我这才明白,他是狮子大开口,吃定我了。老实说,我是个忠厚的人,上学时就养成了“有求必应”的习惯,所以同学都爱找我帮忙。可我毕业这么多年,车没买上,房子也还没有踪影;加上对象在家闲着我红着脸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有钱的人吗?”老同学慢吞吞的饮了口茶,放下茶杯,笑道:“好啊,你还跟我哭穷!我们几个同学核计过,挣钱多的不拿钱当钱,早踢腾个差不多了;就你安稳教书,还能攒俩闲钱!”瞧瞧,他这逻辑!
说实在的,我和他关系不错,原因是师范时他常倒腾些贺年卡之类的小东西到其他宿舍去卖,挣了钱就请我们几个同寝室的到外边撮一顿。那时,我家穷,他没少帮助我,可我实在没闲钱借给他啊!
我暗地里请示了一下妻子,决定暂且借给他5000元。给他钱的时候,我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张百元假钞。我找出来,说:“这钱,你拿着,能用则用,不能用就扔掉!”老同学喜笑颜开的说:“好,好,我试试!”看他心满意足的样子,我恍然大悟:这鬼小子,他开了个大口,可他根本就没指望从我这儿借到多少钱。唉,这年头,也就我这号人,不但借给他5000元钱,还另贴他一张“百元大钞”
老同学走了,我心里翻腾了足有半月之久。
上个星期六,我回了趟老家,满头白发的母亲颤巍巍的迎出来。进屋坐下,母亲便数落开了。我知道母亲年纪大了,一些不顺心的事平时不能说,也无人听,只有倾诉给我这个不常回家的儿子。果然,母亲又向我倒起了苦水。
“你爹气死我了!”在母亲的唠叨声中,我终于明白了:上个集市,父亲拿了些金银花去卖,回来正赶上大哥家的侄子交书费,父亲便把其中的一百元给了我的侄子。谁知钱没交成,侄子还被老师数落了一顿,说小小年纪就知道坑人。“你猜怎么着?”母亲停住了问我。“是张假钱!”我脱口说道。母亲叹了口气:“你爹这几年眼神不行了,净办傻事,春天还让人家骗去五十元呢!”我想安慰母亲几句,可母亲又接着说:“你大嫂逢人便说我和你爹没安好心,要给就给真的,弄张假钱蒙人”母亲咳嗽起来,满头银丝,因咳嗽声而抖个不停。
母亲打开大柜,取出那张假钱,递到我手里。我举起,细细端详起来。天哪!那张钱的右下角竟清清楚楚的写着个“w”这分明是我写的那个字啊!
真他妈的倒霉,我借给老同学5000元钱,还贴给他一张我父亲用汗水浸透的地地道道的“百元大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