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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拿破仑说过:“军号是战争之魂”
凡是有过当兵的历史,历练军旅,洗礼铁血的人,都懂得军号那特殊旋律的深刻含义。
在军旅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司号员手中高高举起的飘动着红稠带的军号;最激人奋进的声音,是那“嘀嘀哒哒”高亢激进气势磅礴的军号声;最富有冲击力的场景,是那军号声中千军万马一齐勇敢冲击的场面;嘹亮的军号牵动着百万军的人心,激起退出军籍人的思念和牵挂。
初入军旅是1972年12月,入伍后任五连通讯员,次年任文书,与比我长两年的军龄的河南籍司号员同住一室,隔壁是连部,随时听从连首长的指挥,传达命令。当时连队只有两只马蹄表,一只在司号员那里,执行任务时装在挎包内;另一只在炊事班长那里,随时掌握做饭开饭时间。每天清晨第一个惊醒我的不是军号声,而是马蹄表的响铃,我俩同时起床。司号员按时吹响悠扬动听的起床号。十分钟以后,出操号响起,全连立刻沸腾起来。“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一二三四”向右转,跑步走。“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军人从此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军人时时刻刻都在听从军号的指挥,从起床出操收操开饭上课到熄灯,全部由军号传达指令。夜间训练是必不可少的。晚上熄灯号响过之后,各班排全部熄灯,劳累一天的战士很快进入梦乡,连部的灯还亮着,连首长不休息,通信员司号员自然也不能睡觉,陪同连首长查铺查哨,在下第一班岗哨后,连长突然命令司号员吹紧急集合号。这种行动是按实战要求的,班排内都不准拉灯,五分钟内在操场集合,只听到轻声的整队声“一排到齐”“二排到齐”连长轻声的说:“接上级命令,一小股敌人在我防区三号地段登陆,我连迅速占领阵地。”“跟我来”部队跑步出发了。10公里越野返回营地,操场上灯亮了,连首长检查军容风纪,有些新战士闹出一些笑话,不是没穿袜子,就是挎包水壶没按规定作,背包散了架,背包成抱包了。这样的训练主要是检阅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促使部队找出弱点,自行安排一些小型的训练,适应实战要求,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军号不仅是军人生活的向导,统一指挥,步调一致,而是一种激情,在关键时刻,只要军号一响,军人精神抖擞,勇往直前,所向披靡。我们部队地处沿海,主要任务以防御战为主,但为了应付突发情况,全面掌握作战技能,也训练一些进攻战术。1978年,师里决定在八一前夕举行5000米武装泅渡比赛。时任三排长的我,刚带领全排人员代表全师参加军区举行的大比武,荣获夜间射击和军体两项冠军班师回来,又接受了武装泅渡的先期训练任务,为全连作示范。武装泅渡主要是用蛙咏,一是浮力大,二是能够换气和休息。新战士多数是旱鸭子,要先进行旱地训练。夏日,骄阳似火,海滩上无一点緑色,沙被太阳烤的烫脚,战士们只穿着裤头,把沙聚成堆,腹部着沙堆,四肢悬起,做蛙咏动作。上边太阳晒,下面沙滩烤,战士的皮肤严重受伤,再到海水里浸泡,很快起泡疹,先发红,后脱皮,战士们脊背上发炎了,睡覚不能躺,只有爬着睡,卫生员采取不少措施,但战士们还是疼痛难忍。尽管如此,干部战士仍然坚持训练,为全连做出样子。经过艰苦训练,全连干部战士都掌握游泳技能,在全连徒手万米游泳比赛中,我排战士有八个在全连前十名。离全师武装泅渡时间越来越近了,全连都在做各种准备工作,用竹杆扎起筏子,把轻机枪,重机枪,82排机炮分别固定在不同规格的竹筏上,用拉力和推力把武器运到对岸。师里归定,用运输艇把部队运到五千米的大海中,以信号弹为号,各比赛部队同时下水,向指定地点强行泅渡,部队以炸毁敌人火力点为准,计算时间。为了迅速到达对岸,连里决定由我排担任突击排,在比赛誓师大会上,我代表全排表了决心。比赛现场彩旗飞扬,师团领导现场观战,就近部队临场助威。信号枪响了,我带领全排第一个跃进大海。天阴着,风不大,但浪很高,又是退潮,增加了靠岸的难度。战士们在海浪中与浪涛博斗着,海欧在海面上盘旋,为战士助威。直升机在大海上空巡视着,登陆艇在各方队之间,以对落水战士进行营救。炊事班成了收容班,有几个体弱的战士抓住用行军锅做成的竹筏,奋力拼搏着。我排游在最前面,士气压到汹涛,象是博浪的海欧,又象一条条蛟龙,直奔目标。离岸约100米的时后,司号员吹响了冲锋号。“唻地噹唻唻”嘹亮的号声压倒了海浪声,激发战士的情绪“前进,前进”战士们的士气突然高涨起来,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我果断地对尖刀班下达命令“向2号目标攻击”尖刀班出乎意料的速度,迅速上岸,占领有利地形,轻机枪,冲锋枪,步枪一起向敌人开火,掩护爆破手接近敌人火力点。一声爆炸声响,震撼整个演习场,全连无一人掉队,冲上海岸,比兄弟部队提前了20分钟,夺得全师武装泅渡第一名。
演习结束后,驻地群众送来慰问品,连队宰猪改善生活。那年,我排荣立三等功,我连被授予“硬骨头六连”式的连队。
嘹亮的军号时刻在我耳际萦绕,铭刻在我的记忆里。那日,我查看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号网页,在留言栏内,留下以下文字:军营的军号声是军人生活的向导,引导军人完成任务;训练场上的军号是军人的精神支柱,激发军人勇往直前;战场上的军号是军人的命令,全然不顾的冲击,消灭顽敌;现役军人听到军号,放弃一切,立刻服从命令;退出军籍的军人,听到军号声,恰似回到当年,精神抖擞,再现当年的威风。
2006年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