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记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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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高中，那时我们班有一个让人心醉的女孩，个子不高也不矮，身材匀称。她的衣着很得体，走起路来总让人感到清新。

    我一想起她，就想起握着她长发的幸福（姑且叫做幸福吧），头发很整齐，直到腰间。头发很黑，也很亮。我那时比她小一岁多，才15，但我常常痴迷地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那仿若瀑布的柔丝让我感到亲切，我喜欢，我想握着她，我就这样做了。我座位在她的后面，于是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感受她发尖的舒适。一开始，我小心翼翼将她的长发握手心，我怕把她扯痛了，我觉得这不是头发，一种柔顺如丝般的，是绸，不，这分明就是她的头发呀。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放肆，略微的一欠身，我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它放了。

    她问我，你为什么要玩我的头发？我羞怯地看着她，将脸鼓胀得通红，终于憋出一句：你的头发很好看。她笑了，像花儿一样。她说，好看你也不能玩呀，老师也看得到的。我想了想，那我们同桌吧，这样老师就看不到了。她感受到无奈，留了个白眼给我“毛病”顺便吹向我耳朵。

    座位是可以随便换的，只要你跟老师和同学的交情够好，很庆幸，我属于这一类。

    这次我坐在她的右边，我挨着她，坦白地说，我能嗅到一丝清香，若有若无，大概这是从她发丝传来的吧。我偷偷地瞄下她，眉毛清秀，眼睛大又宛若秋水，小巧挻直的鼻子，尾角轻挑的红唇，再配上淡红色眼镜，文文静静，加上齐眉的刘海，长长的秀发，一切都那么完美。她好像也发现了我偶尔不听话的眼睛，眼睑悄悄地垂了下来，几分红云爬上脸庞一直延伸到耳根，她稍稍地将头转了转，一络发丝顺肩滑下，发际轻拂椅间，我轻吹了一口气，让柔丝若小河边的弯柳，来回在风中轻荡。她将脸转了过来，对我嫣然一笑。我写了张纸条：我可以握着它吗？

    我将手背放在她的腿上，让发丝在我手心划过，我试着抓信它，又将它放走，忽而使手背帖着发丝，忽而将发丝轻绕指上一圈一圈又退去，我就这样感受发丝带给我温热和柔滑，我沉醉在这种感觉里，我渐渐让眼睛闭上了，直到她的鞋痛疼了我，我才发现，老师的目光早以穿透我的心灵。我慌忙松开手中的发丝，脑中尽是温热和柔滑。

    我和她一起坐在顶楼的某一个部分，好像那一天是八月十五。月亮不是很圆，可能是还没有到午夜吧。月光洒在她的肩上，她的头发泛起一片光彩，我还是坐在她的右边，这种方式已经快一年了。她快要转校了，我没有问原因，这么小的孩子很多事是来不及想的。她站了起来，发丝的光跟着晃至更高的地方。我看见她的眼眶有泪光，她的泪光慢慢浸湿我心底的难过，有轻微的撕裂。她的脸向着月亮，一颗泪珠从眼眶滑落，经过脸庞散开在耳后的发丝里，也打湿了过去的地方。我的手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很苍白，无力地从耳后滑过她的纤细的脖子，慢慢将她拦进怀里。我知道我的胸口在剧烈地抽泣，不知道什么让我的胸口冰凉，难道寒冬已登临这个中秋的夜！我将她抱得更紧，我的下巴挨着她的头顶，有一种清香又飘了过来，并交杂着轻微苦涩的味道。

    哦，不知过了好多年了，她的发丝的感觉我都未能忘记。今天遇到一个朋友，她说她要留长发了，直到腰间——她会结婚。不知道长发是不是为她的他而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