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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的黄昏,是好长的。今天也如此,还有一习微风,她拂去了人们的烦躁。我刚下班,便有出去走走之意了。
信步来到屋后的小山谷。山是不高的,两座小山丘之间,有一条小溪潺潺而下,汇成一个小池塘。池塘的水,清澈见底.池塘里没有水草等绿色植物,一味的是青色的石片.水面有小小的鱼儿、虫子在窜动。它们是烦躁、还是快乐呢?我可不得而知了。
两边的小山丘上,绝大部分是松树,绿茸茸的。其间夹杂着一些枫树和四季青了。枫叶有点灰绿,四季青是嫩绿色的。它们与松叶略有不同,松叶是青绿色外的。我还好不是个色盲,否则这微小的差别就无法辨清了。
一阵风来,小山谷间风涛一阵,有如歌者、有如泣者、有如诉者、有如怨者我坐下来,静静地听着,听它们在说着不同的故事。
我听到一声幽怨,那是情怀初开的少女的,她怨诉着远离而去的情郎做为同学的他俩,共同度过了中学时代。她因高考落榜,又无复读资金,不得不要倒镇上的那家外省个人投资的服装城去打工。而男的要去外省的一所大学读书,在这时,他还提出了分手。能不怨吗?真是“泪珠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
又听到一声闺怨,那是少妇的。刚结婚不久的丈夫就出门在外,到东北去打工了,家里有一个脚有残疾的母亲和一体弱的父亲,还有几亩田地的庄稼,整个地都交给她了,她得撑起来呀。别离的痛苦,繁重的家务,她能不怨吗?也是“红粉楼中应计日,胭脂山下莫经年”呀!
来了一声呻吟,那是老而病者的。他带着一身病痛,又失去了老伴,还要在家里带着小孙子,照顾他吃穿住行。小孙子才六岁,要到离家有四、五里远的镇上的幼儿园上学。他是早上送,下午接。累呀!子女们虽都很孝心,也都会挣钱,就是在外做早点,一年也能挣个二三十万呀。可一年在家能呆多长时间呀?就是春节间的二十来天呀!
又听到一声愤慨,那是愤怒的。他说小镇边的水泥厂,噪音太大,不分昼夜地轰鸣着。还有漫天的灰尘,把整个小镇给弄得无法睡觉、不能呼吸了
来了一声悲鸣,那是刚失去老母的儿女们的。他们出门打工,年迈的母亲在家突发中风,由于脑部出血太多,不治而亡。他们悲戚,刚过上好日子,吃了一辈子的苦的老母亲就离去了
突然,传来了一声激昂。他们在相互诉说:政府拨了二百多万,把那山下的公路修了,又宽又直,车辆多了快了;那镇上的楼房,一座一座地树立起来,建筑格调也更换了,象别墅一样,很有新意;那小学里书声朗朗,学点外语又怎么样,电脑也搬进了课堂
新露从枝头滴下,落在我的身上,我惊醒了,该回家了。
05。05。22